“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现在是恋爱期间,彼此要甜一点,不像你们老夫老妻的,孩子那么大了,恩爱够了。”顾天林打趣地说完之后,便呵呵地笑了出来。
此时的余深却笑不出来,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说道:“你说得对。”
顾天林没想到余深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不悦,立马解释道:“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我已经往心里去了,你个罪魁祸首。”余深沉沉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帮我看着宝儿,我上楼一下。”
“带孩子可是我的强项,别忘了,我女儿就是……”顾天林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深给打断了。
“好了,知道你能耐,谢谢了!”说完,余深直接上了楼。
余深打开房门,没看到顾铭昊在房里,立马就猜想到他肯定在书房,他生气的时候经常就用工作来麻痹他自己。
此刻的余深自然不肯轻易低头去哄顾铭昊,上次在丰信集团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她已经忍下了。今天他又跟李院长他们见面,想想就有气。
余深去洗个澡之后,便下楼陪顾延宗一起带孩子。
顾天林已经不在大厅里,从顾延宗那里,她知道顾天林又跟木木出去约会了,这两个人现在就是连体婴儿了,根本分不开了。
余深逗着宝儿,看着孩子稚嫩脸庞上面那灿烂的笑容,瞬间感染了余深刚刚那灰暗的心情,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光让她短暂忘了跟顾铭昊的矛盾。
“你们又吵了?”顾延宗蹙眉着,他一直观察着余深的一举一动,关心地问着。
余深沉默,淡淡地点了点头。
“怎么又吵了,按你们这样三天两头的吵,我的孙子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呢?”顾延宗无奈地看着余深,“有什么可吵的,余深啊,铭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让让他,说句好话,他就不会生气了。”
“我让他,对啊,我是应该让他的,他那么大牌,我现在在家里,得靠他养着,不哄他的话,我会饿死的。”余深自嘲之后,顾延宗立马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爸,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余深觉得自己的脾气真得有点大,她不该用这种语气跟公公说话。
好不容易缓和的一点关系,如果再因为她的固执而破坏,那真得会失去一切。
余深抱着宝儿,低声说道:“今晚我来带宝儿吧。”
“我也可以带的。”顾延宗沉声回答着,“孩子这两天有点流鼻涕,可能是感冒了,还是我来带好了。”
“爸,没关系的,再怎么样,我也是孩子的妈妈,孩子感冒的话,我来照顾,你今晚就好好睡一觉。”余深体贴地说完,抱着孩子便上了楼。
余深哄着宝儿睡觉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她就这么坐在宝儿的身旁,看着法律的书籍,不知不觉中,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整个人差点从床沿边掉了下去。
余深擦了擦眼角,疲惫地看着顾铭昊,沉声质问道:“你干嘛?”
“孩子发烧了,你没发现吗?”顾铭昊生气地瞪着余深。
“发烧?”余深愣了一下,伸手探了一下宝儿的额角,果然好烫,她慌乱地下了床,想去找体温计量体温。
她跑出门外,又跑了进来,她记得上次顾铭昊发烧的时候,她好像有买了一根,就放在房间的抽屉里。
当她又跑回来,打开抽屉到处找温度计的时候,顾铭昊在她身后发声了,“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就是这样看孩子的?”
余深原本慌乱的心被顾铭昊这句话打击之后,她重重地关上抽屉,目光狠狠地瞪着顾铭昊,郑重地回答道:“没错,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连孩子都带不好。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好,行了吧!”
“我只是说你两句,都没骂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顾铭昊因为今天在帝豪的事情,对余深现在的不负责任气得想要揍人。
“我就是这种态度,我天生脾气就不好,眼里容不了沙子。顾铭昊,我告诉你,如果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就完了。”余深终于没忍住,冲着顾铭昊哽咽地警告着。
“很好,我也是一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人,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顾铭昊讥讽地笑着。
“我现在一跟你说话就火大。”余深拍了拍胸口,那里现在气得生疼着。她已经不顾一切了,就想让心疼死。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发烧不管,她终于在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体温计,一量,温度达到了三十八度九了。
“温度太高了,是不是要吃退烧药?”余深因为没有经常带孩子,通常都是顾延宗跟李婶带的,小时候住院又是顾铭昊照顾的,现在一个普通的发烧,余深就搞不定。
她觉得自己特别得没用,她对宝儿的歉意越来越重。
“你说发烧要不要吃退烧药?”顾铭昊挖苦一声之后,余深彻底爆发了。
“顾铭昊,你成心要跟我吵,对吗?”余深厉声吼着,“我没用,我连孩子要不要吃退烧药这种蠢问题也要问你,我真得笨得跟猪有得一拼。”
话落,余深直接抱起发烧的宝儿,下了楼,开着车直接送到医院的儿科急诊。
经过医生诊断,直接告知是流感,给孩子开了一点药,让她带回去吃,如果烧不退,药必须四小时就要吃一次。
看完病之后,余深抱着宝儿从医院出来,此刻的她并不想回顾家。
她莫名地想报复顾铭昊,就想消失一段时间,让他彻底的冷静一次。
思来想去后,余深开车直接去了杨家,她把宝儿带到张蕾那边,再怎么说,张蕾也是宝儿的亲奶奶。
张蕾没想到过余深会带宝儿过来看她,顿时又惊又喜。
余深告知张蕾,宝儿发烧了,先吃药,然后再让孩子睡一下。
张蕾是个过来人,一听就知道这对小夫妻吵架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地上门,最起码要来之前,打个电话,好让她提前做准备招呼他们。
“跟铭昊吵架了?”张蕾小声地试探着。
余深淡淡地笑了笑,摇头道:“没吵,他很忙,孩子生病我带到医院去看,顺便就过来看你了。”
“真的?”张蕾狐疑地看着余深,“你来我是开心的,所以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张蕾不戳破余深的谎言。
这种谎,只要是个女人都会说。
“谁想留下来呀?”杨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当他看到余深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了惊喜。
虽然他嘴上说放下了,可是余深的突然出现,他的心按捺不住地欣喜着。
“余深,你怎么会过来的?”杨楠开心地问着,他有点语无伦次,很多话想说,可卡到喉咙半天就问了这么一个平常的问题。
“我带宝儿来看她奶奶的,不欢迎吗?”余深挑眉,浅浅地笑着。
“欢迎。”杨楠上前,目光紧紧地盯着余深,“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行吗?”
“这么晚了喝咖啡的话,会失眠的。”余深细心地提醒着。
杨楠憨憨地笑了一下,回答道:“也是。不过如果喝了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天的嘛,有什么关系呢?”
一旁的张蕾见二人聊得挺惬意,她适时地插嘴说道:“我先把宝儿抱到楼上睡一下,你们先聊。”
“好。”余深感激地看着张蕾。
当张蕾离开后,余深双眸一沉,疲惫地捂着太阳穴,沉声问道:“有酒吗?”
“不喝咖啡,改喝酒啊?”杨楠不解,“跟顾铭昊吵架了?”
余深生气地瞪着杨楠,质问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能看出来我跟他吵了,难道我额头上有刻字?”
“余深,你跟铭昊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他现在可能急疯了,知道吗?”杨楠语重心长地开导着余深。
“我没离家出走,我是顺便来看孩子奶奶的。”余深不以为意地回答着。
“你以为我会信吗?余深,如果你真得没事,我不会说这么多的。”杨楠低声劝解着。
可余深此刻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莫名地想哭,眼泪颗颗地掉落下来,“杨楠,我现在真得很累,能不能不提他?你说,为什么人要有压力,要有算计,好好地过一生不好吗?”
“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很不好受。”杨楠心疼地看着余深,“你过得很不容易,这些年在你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我明白,其中也有我的功劳。”
“都过去了。”余深重重地松了口气,她颓废地看着杨楠,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知道吗?我这里疼。”
“我陪你喝酒,喝一点就不疼了。”杨楠妥协了,看到余深这样子,他无法视而不见,或许喝点酒就能麻痹一点痛感。
“你什么酒,喝一点就不疼了。”余深嘲讽着。
“我珍藏了十来年的红葡萄酒,一直舍不得开,今天要割肉了。”杨楠打趣地笑了笑,“等着,我去拿。”
话落,杨楠真得去拿了一瓶红酒过来,他还准备了两个高脚杯,给余深倒了一点。
余深看着高脚杯内的那一点点红酒,蹙眉,挖苦道:“小气鬼,你倒得这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填饱的。”杨楠一提醒,余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啊,就是你舍不得。”
余深的笑声感染了杨楠,他怔了一下,沉声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余深愣住了。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解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