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的蛋糕……请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礼貌微笑的把蛋糕和小票递给客人,看着她点头称谢转身离开,我缓缓吐了一口气,抬手看了下表。
已经这个点了,应该可以关门打烊了吧。
可是那个人今天还没有过来取蛋挞啊……
时值华灯初上,店里的蛋糕却几乎卖光了。
每日都是现做现卖,所以从来没有囤货,而这个三月来,凌雅蛋糕店已经完全上正轨了。
从采购原材料到烤制面包再到最后的销售收银,一切是我一个人在做。
虽说忙得不可开交,却分外充实。
考虑到临近圣诞节了,又是一个销售小高峰,或许也是时候应该招聘一个店员来帮忙了。
也不知道是蛋糕店的地理位置太好,还是我的手艺太过出彩,每天的营业额都相当可观,尤其最经典的葡式蛋挞,每日简直是供不应求。
无奈只好发布了小公告,说葡式蛋挞限量供应,每天只做一百个。
就这样过着极为简单充实的生活,简直快要忘了之前自己当着那个坐拥豪门的裴太太是何种心情了。
呵呵,那地狱般的场景,和如今相比,还真是恍惚隔世啊。
最多就是在头条新闻里看到有关裴氏集团的报道,又拿下了什么项目,又收购了什么企业……
还有裴靖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我用手按了按颈椎,扭了扭脖关节,舒缓一下疲倦。
然而这些由于我何干呢,我只用好好过自己的安稳生活就好了。
恍惚看到预留在收银台后面的两个蛋挞,心里有一瞬间的失神。
是今天太晚了么?那个人……不来了么?
那个男人或许就是住在这个小区附近吧,他总是每天下班时间都会过来买两个蛋挞,却从不和我多说一句话。
时间久了,我也就自然而然想着为他留着两个蛋挞。
并不算多生出的什么情愫,只不过是照顾一下常客罢了。
但今天却有些意外。
突然座机电话想起,通常是预定蛋糕的客人打来的。
“您好。”
“喂,定个婚礼蛋糕。”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却让我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
“好的,请问新郎新娘的姓名?”
我拿出便签,像往常一样记录一些基本信息。
“新郎裴靖,新娘秦柔歌。”
对方像是故意这样咬字极为清楚,似乎生怕我听错了。
“……”
一瞬间,我的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随后厌恶占领了情绪,我扯了扯嘴角,语气变得极为冰冷。
“秦柔歌,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得意尖锐的笑声,这笑声居然从电话里头蔓延了出来,出现在了现实中!
我猛地抬起头,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
穿着华丽貂裘的秦柔歌此刻正站在蛋糕店的门口,通身珠光宝气,富贵十足。
她浓妆艳抹的眼帘微微抬起,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
“我的好妹妹,好久不呢!听母亲说你在这里开了一家蛋糕店,我也是想着来照顾你的生意呀……”
“滚出去!”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极为厌恶的打断了她。
她身上散发着昂贵香水的味道,令我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觉得她这简直就是毒气,走进来会污染了我整个蛋糕店!
“妹妹,你别这么见外嘛,我看你这小蛋糕店也够辛苦的……”她用手捋了捋头发,忽的噗嗤一笑:“大概这三个月的营业额,还没有我头饰上的这一粒小碎钻价格高吧?”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是故意来找茬的么?
“妹妹别生气,我也是为你着想呀……”秦柔歌眼神中已经不具备恶毒,有的只是满满的戏谑和嘲弄。
或许是觉得此刻的我已经再无可能翻身,也永远成为不了她的威胁。
甚至卑微到需要她定做蛋糕来可怜我,施舍我。
“秦柔歌,你再不走我,我就打电话叫保安了。”
我拿着电话的手依旧僵持着,还未放下。
这里属于繁华街区,属于公共场所,害怕发生不必要的纠纷和麻烦,保安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几乎随叫随到。
“凌雅,你看过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难看么?”
秦柔歌丝毫不为之所动,只顾着继续羞辱我。
“你是裴靖不要的一条狗,是整个袁氏家族的耻辱!你就不能有点脸?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开蛋糕店?!”
我哑然失笑,我自然知道秦柔歌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商业街区楼盘的开发商,就是裴氏集团,我能继续在这里卖蛋糕,裴靖不可能不知道。
其实只要他一个咳嗽,我就能连人带着蛋糕店从这条街区滚蛋。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难道是因为心里忽然有了说不清的愧疚?!
我觉得这个想法极为好笑,自己怎会如此自作多情,竟不由得笑出声来。
秦柔歌却以为我是在笑她,突然眼神转锐,凌厉地说:“凌雅,如今有客人你都不要,你这蛋糕店干脆也别开了!”
我勾起冷笑,反唇相讥:“你有什么合法手续能赶我走?!这是我的蛋糕店,狗和婊子在这里是买不到蛋糕的!”
面对我突然冷漠凶狠的语气,秦柔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目光闪烁出一丝歹毒。
“凌雅,你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么?”
“你不过就只能在我这里瞎叫唤两句罢了……”
我语气中带着不屑,轻轻摇头,“别忘了,你这生不出孩子的裴太太,在裴家可是什么都算不上!”
自然是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激怒这个女人,我也毫不留情。
“你!”
秦柔歌气的浑身颤抖,精致的面容也跟着扭曲了起来,她大步流星走上前来,抬起手就要给我一个巴掌!
“住手!”
忽然一个冷静而理智的声音传来,一只修长的手把秦柔歌的耳光堪堪挡下!
由于对方太过用力,秦柔歌脚下一划,细长的高跟鞋重心不稳,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