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面对裴靖的突然逼问,我呆呆的愣在一旁,用眼神的余光偷偷瞄了几眼一旁的杨泉,似乎希望他能够给我一点帮助。
是说还是不说?
之前我们沟通好的不说出去,原因就是担心股东大会上会出现什么问题,从而导致我之前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但是现在股东大会已经以一种出奇滑稽的方式结束了,我完全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剧本走,直接甩手就把股份给置空扔了出去。
反正我就是我自己呀,这样一个身体和灵魂,自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和悔恨吧。
那现在这个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即便是告诉裴靖我已经失忆,也没有关系吧……
不过我这样直接拆台,会不会让裴靖对杨泉不满而危及到他呢?
我脑海里面思绪纷飞,权衡着各种利弊。
但裴靖完全没有这样的耐心,等我慢慢思考,他就是一个极没有耐心,脾气也特别火爆的人。
他直接走近我,双手撑在我两边椅子的扶手上,把我整个人都压迫在他的胸膛之下,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凌雅,抬起头看着我!”
裴靖阴鸷的眼神仿佛快要喷出火。
像他这样自视甚高,狂妄自大的男人,应该最讨厌被别人欺骗吧。
我不由得在心底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低着头,不愿意迎接他的目光。
“我就是我,和以前一样……”
或许还是出于对这种威慑力的恐惧,我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而一旁的杨泉直接朝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到现在还没给我装吗?!”
忽然,他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整个人都钳制在了椅子上,
“不要……”我完全慌了神,“你做什么?!”
杨泉见状,有些焦急,但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假装看不见这一幕。毕竟他的立场,是裴靖的秘书。
此时的等候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场,但也是一个相对开放的空间。
“装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现在的你,和以前一样么?”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尖叫着,希望有个人能够来救我,但几乎是徒劳。
裴靖的话语里信息量太大,让我的心如同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以前是一个极为水性杨花的女人么?我除了小凯之外,还会和这个男人做很多苟且之事么?!
我绷紧了身体,手指金金拽着裴靖的衬衣:“你放开我!”
“凌雅,既然你还是你,那就还是像以前那样卑贱来取悦我吧!”
裴靖狠狠的等着我,恶意歪曲着我的意思,故意说这些话来让我难堪。
然而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
深夜的警察局等候室,几乎所有的警力都去处理刚刚从酒吧抓来的那一批人了,这里虽然没有其他人,却依旧让我羞愧不已。
这个男人……是魔鬼么?!
他完全就是要把我的心理防线给摧毁掉啊!
“我最讨厌有人欺骗我!”
裴靖的话语如同刀子,一寸寸扎进我的心里。
“对不起,我承认,我……”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了鬓角,无助又可怜。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裴靖一把捏住了脸颊,由于他手上的力道,迫使我微微张开嘴唇,停下了后面的话。
“现在承认已经晚了!”
裴靖漆黑的双眸如同深渊,令人不敢直视。
我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离这个恶魔的手掌,裴靖也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失控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落在裴靖的手背上。
突然,裴靖的动作变得有点迟缓了,他沉吟了片刻,或许是觉得无趣了,一伸手,把我丢开,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让我觉得恶心。”
裴靖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轻声咳嗽了几句,对着杨泉说:“你安排一下我们的保释,明天我要准时去公司上班。”
杨泉直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头来,他背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即便是深更半夜,他们也是有能力联系到律师,及时保释的。
很快,律师就办理好了各种手续,跟着警察走了进来,和裴靖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两个人就此离开了。
“那个……”
我微微出声,想要询问一下,难道我们三个不是应该一起走么?话到嘴边却又没敢说出口。
站在门口正准备走出去的裴靖回过头,眼神里是森冷的光芒,他似乎看破了我的意思,嘴角上扬一抹冷笑。
“凌雅,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以什么身份?”
“我……”
我被他这句话堵住,不知应该如何接话,泪水又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他说的没错,如果说之前我们还都同为裴氏集团股东,那么现在,我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没有必要为我保释。
可是我也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总是感觉又阴森又害怕。
“要怎样,你才能把我一起保释出去?”
我壮起胆子,终于把话问出了口。
直到现在,我才深深感受到自己招惹裴靖的下场有多么可怕。
“或者……”
裴靖突然走近我,低下头,在我的耳畔吐出一句话:“我现在把你一起保释出去,然后你去开好房间,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