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这样不计后果甚至是把自己的弟弟都送去警察局,这样的事情,或许也只有顾安之才做的出来了。
被她这样一觉和,裴氏集团的几个大股东全部都进去了,整个集团公司必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了。
而且江山和江雅两个铁证在这里,他们被带回警局录口供,一定会死死指向顾凯之,组织淫秽违法活动,聚众吸毒,打架斗殴,多项罪名,怎么可能还让他离开警局呢?!
以前顾恺之虽然也不是没有进过警察局,但原告都迫于他的压力和一些背后不可告人的威胁,或放弃指控,或接受调解,最终他还是被保释了出来,而这次,就不一样了。
顾安之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把江雅在这个酒吧打工的消息透露给一直在寻找她的哥哥江山,这件事情,其实也是顾安之所做的。
看着今天这种情况,顾安之绝对有理由相信,即使是拼上性命,江山也会全力以赴地指控顾凯之的,断然不会放弃或和解。
自己这一步棋,可是借了江山的刀,除掉了顾凯之这个总是容易坏事的人呢!
顾安之的脸上的神色越发得意,不由得笑出声来,在寂静的街道里,笑声回荡,尤为渗人。
如今顾轮那老爷子对顾安之也是越发不待见,昨天还对他实施了家法。
而自己也荣升成了总公司的副总,如鱼得水,长袖善舞,这一步步走来真是如日中天,掌管整个公司指日可待。
而今天,居然又让自己抓找了一个机会可以除掉顾恺之!
这样想着,顾安之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就要成为最大的赢家了,不由得在街道上欢喜跳跃了起来,黑夜里宛如鬼魅。
“美女……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要不要哥哥送你呀。”
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她跟前,一个模样有些猥琐的男人降下车窗,贼兮兮地看着她,他的头发有些微微的发卷,脸上干干净净的,倒是不像什么三六九等的小痞子。
“你要送我回家?”
顾安之言笑晏晏,自己正愁没有出租车可以回家,“当然可以呀。”
“嘿嘿……我的司机费可是很贵的哟!”
男人摸了摸下巴,一脸贼笑,偷偷往顾安之的胸口上瞄了几眼。
“嗯,是么?”
顾安之眉目婉转,诱惑不已,但心里却在冷笑,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不过也是个色胚子。
“那你算算看,我坐你的车回家,需要多少钱呀?”
卷毛男以为今天这艳遇算得上是到嘴边了,随便给她个高价,她也出不起,肯定会乖乖地用身体偿还。
“你看这大冬天的,就给你打个折,收两千吧。”
他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两千块,我都可以找个貌美如花的小姐了。
顾安之冷笑了两声,脸上的妩媚却依旧不减,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夹,然后走近卷毛男,往他头上一倒……
数十张红色的钞票从钱包里被倒了出来,倾泻在他头上,瞬间将他掩埋。
卷毛男被愣住了,还没回过神,顾安之用力打开驾驶舱的车门,一伸手,抓住他的耳朵,硬是把他从车里揪了出来,扔在了路边,连同刚才的钱一起砸在了他头上。
“疼疼疼……”
卷毛男捂着被揪红的耳朵,不停叫唤。
“这是五千块,不用找了,姐姐我今天心里开心。”
顾安之并不打算理会他的哀嚎,只是笑盈盈地解释了一遍。
紧接着,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直接扔在了卷毛男的脸上。
“这个是我家的地址,你的这辆小破车就租我一晚,明儿个一大早你就到我家自己拿吧。”
说着,她坐进了驾驶舱,发动的汽车,狠狠一脚油门就飞驰了出去,吐了呆坐在地上的卷毛男一脸烟。
“咳咳……咳咳……”
卷毛男被呛地咳嗽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跌做在清冷的路边,他外套还在车里,现在衣着单薄,寒冷不已。
原以为是半夜遇上了个娇滴滴的美人,结果居然是只母夜叉。
他重重地叹看口气,却只得认命。
“顾安之?”
他拿着名片,一字一顿地读出了刚才女人的名字,嘴边却浮现住一个阴冷的笑容。
原来真的可以这么巧?
空无一人的街道,男子被数十张红色大钞票所包围,凛冽的寒风轻轻一吹,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新的一天就这样到来了。
对于有的人来说只是平凡无比的,但对于有一群人而言,却是轰轰烈烈的。
那一群人的故事里,所有人都被猝不及防的迎头痛击,他们或哭或笑,或喜或怒,都收下了这份命运的盛大馈赠。
警察局里突然抓进来了一大泼人,让本来还清冷的值班警察们精神都振奋了起来。
顾凯之等人因为涉嫌案件比较多重,江山和江雅又是直接的受害人原告,所以都先分别关在了审讯室。
而我和裴靖还有杨全都只是参与斗殴,便被安排在了大厅,等候审问。
“这下可糟了!怎么办才好啊……”
杨泉从进来开始就婆婆妈妈地说个没完,他焦急的眼神里升腾起莫名的雾气,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的。
“别晃了!头都被你晃晕了!”
裴靖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呵斥了杨泉一句。
而我则坐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警察递给我的热水,一边吹着一边喝着,满脑子嗡嗡作响的混乱情绪,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梳理。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酒吧了!明天怎么向大家交代啊,新闻媒体肯定都吵炸了啊!”
杨泉似乎没有听到裴靖的呵斥,他焦虑的挠着头。
“早知道?”
突然,裴靖反复是想起了什么,他冰冷的双眸里露出阴鸷的神色。
“杨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啊?”杨泉突然就愣住了,然后很是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没,没有啊,我哪敢瞒你……”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了。
此时裴靖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扬起下巴,走到我面前,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刚才顾凯之的话语中是说,你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