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默晨从来没有感受到这般羞辱,自上一次修炼到洞天境界开始,几万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将他伤成这样。
看着那些倒地的兄弟们,他是又自责又气愤,自责的是这些兄弟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而气愤的是自己明明很生气,却又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死了么?
这是华默晨唯一出现的念头。
“可是好不甘心啊,堂堂一个踏仙强者今天竟然栽倒了混元境手里……”
华默晨再一次看向了地面,此时的李家等人已经不足以形成包围圈来保护后面的阿杨了,以至于让一个普通人直接与这些修真者展开了近身拳脚功夫,而李俊彦他们也是顾应不暇,连自保都是问题,怎能对他伸出援手。
在廖家三名混元境高手和十多名合力围攻之下,剩下的李家兄弟被打的节节败退,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全部都在浴血奋战。
就连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刘欣,身上也是出现了许多伤,面色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是绝望。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廖飞冷笑着说到:“是让我放过李家还是帮你好好照顾你的小情人?”
“嗯?你到是说啊,你不是向来都很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嗓子堵住了?”
廖飞一连串的问了一大堆问题,显然没有尽快结束华默晨生命的意思,反而到想在这最后关头好好羞辱他折磨他才能解自己失去弟弟之痛。
这时,华默晨艰难的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冷笑着的廖飞。
“咳咳……你、你话有点太多。”
“哼,去死吧!”
说着,廖飞左手持剑,就要结束华默晨性命。
只是,刚将剑举起来还没砍下去,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廖飞只感到右手手腕一阵剧痛,下意识就松开了华默晨,低头一看,只见右手手腕处竟然有一些白森森的火焰。
不知为何,这火焰沾染上皮肤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而且无论如何,也灭不掉这森森白火。
剧痛从右臂传来,廖飞仰天哀嚎,然而这九幽阴火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肌肤,在这样下去,恐怕他将烧的连灰都不剩。
眼见这火不能熄灭,廖飞一狠心,直接拿剑一下就砍断了自己的右手,鲜血顿时喷洒而出,不可抑止。
“呼呼……呼呼……”廖飞大口的喘息着,愤怒至极的看向了一旁正对自己露出嘲讽般笑容的华默晨。
“死到临头了还要恶心我一下,看我不灭了你。”
廖飞大吼一声左手持剑,就向华默晨冲了过来,只是在他本以为这一下必将取其性命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已经伤的无法动弹的华默晨竟然迅速后撤了开来,同时对着下方大喊了一声:“俊彦,拿剑来!”
下方,李俊彦在艰难的逼退一名混元境高手全力一击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华默晨,举剑一个旋转,将手中的长剑丢了上去。
“接剑!”
华默晨脚踏虚空,连走数步,一把握住了李俊彦的那把黑色长剑。
剑一上手,顿时电闪雷鸣,手中的长剑竟然还发出阵阵低鸣显得很是兴奋一般。
这把黑色长剑,在华默晨手中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和在李俊彦手中的气势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就仿佛是华默晨才是这把剑真正的主人一样,可以做到心意相通。
“小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剑道!”
华默晨轻轻一挥,用着极其沙哑的声音冷冷说到。
渐渐的,一股令人心寒的森森白火逐渐覆盖剑身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红色火焰。
这正是五昧真火与九幽阴火结合后的威力。
还不等廖飞反应过来,就见华默晨举剑直指苍穹,下一刻,就直冲云霄,消失在乌云里再也见不到任何身影。
只是在那一瞬间,廖飞竟然发现自己的双脚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一股庞大的、无形的压力从头灌脚,几乎压的自己窒息。
从来没有哪一刻,廖飞会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已经迈不开步,来自深心的恐惧笼罩着他,而且那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是来自九天之外一样,将自己死死的压在原地不得动弹。
“爸,快救我,爸!”
恐惧逼迫廖飞不顾面子直喊自己父亲让来解救自己,而他也不断的在挣扎着,想要尽快逃离这个生命禁区。
“休伤我儿!”
一声怒喝从天边传来,接着一道黑光从远处急速飞来,可是很快就有一道蓝光拦截,下一刻,李伯与廖启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此时的李伯已经全然不见往日的仙风道骨,身上衣服被鲜血染红,一头长发也糟乱无比,但他的神色却是异常兴奋,双眼露出极度的狂热之色。
这时,天上的乌云顿时开始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夹杂了许多雷电,而在这旋涡的最中心,闪烁着一点星光。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那空中的旋涡,只见从那旋涡中心直直飞下一个人影,竟然是华默晨。
他单手持剑,飞速下坠,白色与红色的火焰依然覆盖全身。
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迫力,修为低一点的,甚至都被压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只有练气以上的修真者才能勉强站立,可是在这股压力之下,竟然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而在华默晨正下方的廖飞更加不用多说了,已经被死死的压在地上,身下的地面呈龟裂般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啊……”
强大的压力使得廖飞发出惨叫,血与火的交融下,廖飞的身体开始灼烧、腐烂,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燃烧。
廖飞惊恐的望着天空中那个急速下坠的华默晨,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轰隆”一声巨响,禁区之内,再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