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博大吃一惊,“小姐,这不可能!”
罗令仪故作着急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银票、那些银票可是药铺的家底了!”
她一边这么焦急的说着,一边露出欲要哭出来的神情,“糟了糟了!我可要怎样去面对爹爹,要怎样去面对药铺的其他伙计?鲁博,我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鲁博傻了眼,“没有的事,小姐!这和我没关系!全是永乐这小子的错!”
永乐刚想反驳,突然注意到罗令仪侧脸递过来的眼神,于是心领神会,转而蹙眉道,“银票是小姐亲手放进箱子的,你不承认,难道是想污蔑小姐吗?”
“你胡说!”鲁博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又实在想不出任何能说通的理由。
“拿走银票的是你,说银票是假的也是你!”永乐继续说道,“你说,是不是你私吞了这笔钱!”
鲁博听到这话已是暴跳如雷,抬手就想给永乐一拳,奈何永乐躲在罗令仪的身后,实在是动不得,“你放屁!”
骂完之后,鲁博又忐忑不安的看向罗令仪,“小姐,您要信我,我没有贪一分钱!”
罗令仪在账房中间的桌前坐下,面色凄凉,她捧着帕子装作抹泪,“鲁博,你说银票是假的,那你把假银票拿来看看。”
鲁博愣了一瞬,回过神后毫不犹豫冲出门外。
“小姐,您不要紧吧?”永乐趁机走到罗令仪面前,紧张的问道。
“按计划照做。”罗令仪瞥见门口有身影晃动,于是示意永乐噤声。
紧接着,鲁博拖着那只破旧的木箱进入账房,“小姐,你看!”
罗令仪起身,走到木箱旁边定睛一看,果然箱内塞满了草纸。
她脚下一软,直接跌倒在地,开始抽泣起来。
鲁博见她这么一跌,心里也没了底,慌乱中又怒气冲冲,转身就想找个人发泄,结果扭头就看到盯着木箱一脸若有所思的永乐。
永乐察觉到鲁博不善的接近,急忙大喊出声,“小姐!”
罗令仪呆愣的抬起头,鲁博也被迫停住脚步。
“这箱子……是不是拿错了呀?”永乐几步走上前,来回翻看了几番箱子的外表,“您等一下。”
说完,永乐走到柜台后面,取出另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箱子,打开后里面竟然满是银票。
“哎呦,错了错了!”永乐拍着脑门说道,“小姐,您弄糊涂了!”
罗令仪不解的看着他。
“您说这笔钱数太大,亲自批下来也要亲自装点才放心。”永乐满脸认真的说道,“我跟您说铺子里没有空箱子,您便说要腾一个出来。”
说完,永乐指了指两个外表几乎相同的旧木箱,“我还告诉您,装完了要放在柜台的南侧,毕竟箱子太沉,我得帮您送铺子里去。”
罗令仪依旧不解,倒是旁边的鲁博脸色已经越来越黑。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放错地儿了!”永乐长叹一口气,“您瞧瞧,放在柜台北侧的这箱子,才装的是真真切切的银票啊!”
罗令仪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银票尚在?”
“这不就是吗?”永乐说完,看了看鲁博脸上掩盖不住得意,“可惜了这位,拿错箱子白挨了一顿揍。”
其实不止是挨一顿揍这么简单。鲁博这次给了药商假银票,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方的信任,此后再想要购入名贵的药材怕是不容易了。
罗令仪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最后才一脸羞愧的走近鲁博,露出小女人的娇美姿态,低声说道,“都是我一时糊涂,才……”
她欲言又止,委屈又愧疚的表情使得小脸儿更加可人,一双明眸似要看人,又暗带了几分闪躲,看得人十分抓心挠肝。
鲁博明白自己白白挨了一顿打后,本是想要大发脾气,可是眼看娇滴滴的美人在面前愧疚的模样,哪儿还有心思去追责问罪。
更何况这本就是罗家的小姐,就算有一万个过错,也绝无追究的道理。
只是,当鲁博回到铺子里为伤口上药时,却是越想越憋屈,再回想在账房发生的一切,让他隐隐有种被骗了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