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姜燕快步走到江北伧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江北伧便猛地脸色大变。
紧接着,江北伧站起身,一句话不说的朝门外走去。
“府中临时有事,我家大人需要回去处理。”姜燕早已习惯了主子不做解释的风格,于是留在厢内向各位官员鞠了一躬,“多谢各位大人的盛情款待,今日只得失礼了。”
几位官员明显都是脑子精明之人,听了这话连连摆手表示不要紧,随后又忍不住开口打探究竟是何事,能让大司空急不可待的离席?
毕竟这位大司空做事向来十分有计划,几乎未见过要处理紧急情况的时候。
“这个……”姜燕不便多说,只能随口敷衍道,“是府中内务之事,各位大人请放心。”
内务?那个宛如铁桶一般结实的司空府,内部还能出岔子?
姜燕也顾不得去看几位大人各怀心思的表情,匆匆告退,跟上自家主子的脚步。
江北伧赶回府中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正厅内烛火通明,只是显得有些空旷,更是将其中等待的娇小身影显得极为突兀。
“江大人?”罗令仪听见脚步声,不由得回过头,随后面容上浮现出讶异,“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燕跟在后面听见这话,只能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果然没猜错,将罗姑娘来访之事早早地告诉主子是正确的。
此刻,他尊贵的主子大步走入正厅,并未回答女人的话,只眉头微微蹙起,朗声道,“找我何事?”
罗令仪回过神,看着江北伧已经走到面前,忽然想起前日这个男人发火的模样,于是话到了嘴边又迟疑着未能说出来。
江北伧见她这个样子,以为是有话不方便让第三人听到,于是眉头微微挑动,转而看向姜燕,“你先退下。”
“是。”姜燕心中虽是好奇,但不得不照做,转身快步离去了。
江北伧走到主座坐下,打量着面色凄惨的罗令仪,一路上浮躁不安的心情终于略略平静了一些。
他回来的十分冲动。仅仅是听到姜燕提及这个女人在等自己回府,便抛下了那群没准儿可以利用起来的棋子,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可是他心中对此并未觉得不妥,反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涌动。
这个女人每次都恨不得熬完药就走人,何时会主动找上门?今日这般坚持等着他,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求助。
他没有发现,在察觉自己被罗令仪需要的时候,内心隐隐变得有些雀跃。
罗令仪没有察觉到江北伧的情绪变化。
她咬了咬嘴唇,朝江北伧走近了两步,随后面色沉重的开口道,“江大人,可否相助救我爹爹?”
江北伧闻言,眯起眼睛,“你爹爹?”
“今日,我爹爹被人污蔑杀了北平侯的小儿子。”罗令仪说到这里,感到手脚冰冷,“我能用性命担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北平侯三个字,江北伧本是有些迟疑困惑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凌厉,“哦?”
罗令仪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为爹爹争取一线生机,“爹爹被官府带走已久,北平侯爷那边据说人证物证齐全,我与娘亲和哥哥都没有法子,只能、只能……求助于您。”
堂上之人久久未出声。
罗令仪等的心中十分忐忑,不由得有些着急,刚想开口提及二人之间的交易筹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若是此刻提及交易,无非是在逼迫江北伧相助。
万一江北伧讨厌被人逼迫,就算答应了也不会真的帮忙,那可该如何是好?
罗令仪没想到,下一刻她的这些想法便被悉数推翻。
“你爹爹被带走时,你可有问他前后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