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侯一案,看似了结,实则诡异之处颇多。”江北伧淡淡的说道,“我已派人去查他与太子之间的牵扯,暂时还未有结果。”
“他写这些话予你,又是何意?”罗令仪看着纸上的字迹,忍不住伸手触摸上去,似是能隐隐感到这些字在压抑的吼叫。
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民间常言,人将死其言也善。”江北伧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又或者他死的不甘心,想通过这种方式暗示什么。”
罗令仪不置可否。
“下一个就是你”六个大字显得十分狰狞,且充满警示意味,而后面的“望好自为之”又像是在善意的临终嘱托。
罗令仪将手中的纸放回原位,看向江北伧,“江大人将此事告知于我,又是为了什么?”
江北伧没有正面回答,只漫不经心问道,“经历此案之后,你有何想法?”
罗令仪一怔,随后微微蹙眉,“自然是心有不平。”
“哦。”江北伧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目光猛然变得犀利,“那你想不想寻机会报复呢?”
罗令仪有些讶异,“江大人是何意?”
“此次因北平侯落马,太子暂时会在朝中失势,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之前的名望。”江北伧说到这里,语气冰冷暗含杀意,“在那之后,宰相未必能再与其对峙,到时太子的矛头便会转向司空府。”
罗令仪听得心中一惊,“大人可有把握抗衡?”
“自然不在话下。”江北伧冷笑出声,显得十分狂傲,“只是我不喜欢被动。”
罗令仪不解,“大人有何打算?”
江北伧看向她,眸中竟染有一抹温柔的笑意,“此前我并不知罗家背后的牵扯,所以贸然答应与你交易,着实太过草率。”
罗令仪瞪大眼睛,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妙?
思及刚刚江北伧说的“不喜欢被动”,难道是怕以后太子与其相争之时,罗家身为一颗起不到作用的棋子,在司空府身边只会碍手碍脚?
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后悔了,并且打算中止这场交易吗?
她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时,略显慌乱的表情全都被江北伧看在眼里。
江北伧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眸中的笑意变得更深,继续说道,“白氏现在与太子关系甚好,又是太子势力里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若是能将其击溃,将来必能省我不少力气。”
闻言,罗令仪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
“京城中能与白氏抗衡者,又只有罗家。”江北伧平静的开口,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让他看起来是在说与自己无关之事,“若是能好好培养,必能发挥大作用。”
这个男人竟是在她面前,堂而皇之的谈及利用罗家?
罗令仪听得目瞪口呆,可是心中未感到有一丝不悦。
她隐隐猜出江北伧的打算,竟感到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
终于,江北伧开口说出了最终的目的,“罗令仪,你想不想在之前的交易上再加些筹码?”
“江大人的意思,可是要我罗家去击垮白氏?”罗令仪微笑起来,“您应该知道白氏家大业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即使如此,你也已经先胜白氏两筹。”江北伧见到她的笑容,眼中的温柔和愉悦逐渐扩大,“不是吗?”
“那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