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被司空府处死的。”
罗令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什么!”
“收尸一事是姜燕去衙门安排的。”江北伧淡淡的说道,“我听闻衙门有意让罗家收尸,便好意让你们省去这个麻烦。”
“司空府为何要杀他?”罗令仪还未从震惊中恢复,“鲁博应与司空府没有牵扯才是。”
“其实白氏有这种棋子,杀与不杀都可以。”江北伧定定的看着她,“可你不是说,将他千刀万剐都不足惜吗?既然如此,一杀了之。”
罗令仪愣住,她是说过这话,可那是在将鲁博赶出药铺的时候所说,眼前的男人怎么会知道?
她一时心软放走鲁博,未想鲁博还是死了,全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鲁博前生欠下的债,此生终归还是还了。
这时候,罗令仪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她眨眨眼睛,旋即看到江北伧正单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摩挲着她已经愈合的伤口,目光有些疼惜。
“江大人!”罗令仪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玉杯。
明明血药已经吃下,就算是有休息不得当造成的神智混乱,也该在此刻恢复正常了吧?
难不成,是她的血药失去了效用?
不同于眼前小女人的慌乱,江北伧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
“罗令仪,”他念叨着女人的名字,随后抬头看过去,目光中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对你有情意。”
罗令仪如同被雷击中。
她怀疑神智混乱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不然她今日怎么总是看到、听到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昨日一夜未眠,并非因为梦魇之症。”江北伧肆无忌惮的摩挲着她的手,继续道,“而是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你。”
罗令仪已经说不出话来。
“你比梦魇还要可怕,让我连睡下的心思都没有。”江北伧低下头,长发有一缕垂落在罗令仪的手臂上,“我无法让你离开脑海,我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他今日未出府门,一直呆在房间里,也全是在思索此事。
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他并未感到烦躁感到厌倦,而是在想起罗令仪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即便一夜无眠也感到精神满满。
直到姜燕来通报,说罗令仪来访,他满心的兴奋和迫不及待,为他说明了缘由。
“今日我才知道,”江北伧稍稍用力,将毫无防备的罗令仪扯入怀中,然后用双臂紧锢住那柔软的腰肢,“原来如此。”
罗令仪大为窘迫,慌乱之余便想挣脱出江北伧的怀抱,可是她又不敢贸然用力,生怕伤到肚子里的笙儿。
“江大人!民女已经成亲了!”罗令仪无奈之下只能如此喊道,“我有郎君,是有家室的人!”
奈何江北伧听了这话,力道并未松下半分,只是面上隐隐浮现出一层薄怒,随后低声道,“无妨,我不在乎。”
“我在乎!”罗令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找到合适的说辞,“大人,您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民女多次为大人送血药,大人错把感谢误认为是情意……”
“哦?”江北伧勾起嘴角,“那我帮罗家救出你爹爹,你可有把对我的谢意转化为情意?”
罗令仪缩了缩脖子,“民女分得清这两种的区别!”
江北伧似是故意的凑近了她的脸,看着她紧张的花容失色,眸光不由得有些黯淡,“既然你能分得清楚,我也能。”
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你之前还说过,但凡我想要的事物,你都会尽力而为。”
罗令仪一惊,“大人难道……”
难道是要她以身相许不成?
“我要你……”看到罗令仪僵在怀里,江北伧的嘴边浮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