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伧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紧紧地贴着她,呼吸有些急促。
罗令仪故意不去看她,将受伤的手指挪动回玉杯上方。
这玉杯小小的一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血便已满了半杯。
期间江北伧就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她看伤口已有自愈的迹象,于是收了手,将被子挪到江北伧面前,“大人,请服药。”
江北伧未动杯子,只看向她蜷缩的手指,开口道,“痛吗?”
罗令仪一愣,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目光,“不痛。”
“撒谎。”江北伧冷不防的伸出大掌,将她的手强行扯到面前,看着指尖末端的伤口,然后极为疼惜的将嘴唇贴了上去。
指尖有些发痒,并且一路痒到了心底。
罗令仪将手匆匆抽回,然后正色道,“大人昨日未休息得当,导致今日处事有些偏差,还请大人早些用药,方可一切恢复正常。”
她相信,江北伧今天表现的这么怪异,一定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导致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又开始作祟。
只要江北伧吃下血药,一定会完全改善眼下这个令人窘迫不安的情况。
“你莫不是以为……”江北伧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抬眼看向罗令仪,似是突然看透了什么,目光中有些无奈。
片刻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他拿起玉杯,将血药一饮而尽。
罗令仪松了一口气,然后坐正看向江北伧,等待血药发挥作用。
江北伧将还残留血迹的玉杯放回桌面,然后舔掉唇上沾染的血液,目光只停留在玉杯上,并未看向面前的女人。
许久后,罗令仪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开口,“江大人,您可有觉得身体好一些?”
江北伧淡淡的抬眸看她,随后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微微勾动,“嗯。”
见状,罗令仪也看不出血药有无起效,只能有些讷讷的开口,“那……大人,我们谈正事可好?”
江北伧面色未动,“你说。”
“大人可记得之前我与白大小姐起争执之事?”罗令仪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江北伧的表情,“就是在我爹爹入狱之前发生的事情。”
江北伧表情淡然的点点头。
“当时我爹的大弟子鲁博,被白氏收拢暗中谋害我家。”罗令仪继续道,“我发现了此事,之后将他赶出了药铺。”
江北伧微微挑眉,似是意外,又似是早已知道,根本让人看不透。
罗令仪有些气馁的继续说下去,“昨日我听爹爹说,他被发现在城郊的河道上,已经死掉了。”
江北伧依然很是平静的看着她,那目光让她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罗令仪不自觉的咬了下嘴唇,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只能硬着头皮将衙门前后两次通知罗家的事情说出来。
“我想不通,鲁博怎么会好端端的死掉?”罗令仪提出疑问,“还有,谁会给他收尸呢?难不成是白氏的人?我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越想越觉得担忧……”
“不必担忧。”江北伧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罗令仪一愣,“啊?”
江北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有些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