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罗令仪也未多坚持,毕竟匕首还是有些太痛了,“那罢了,谢谢副使大人”
说完,她拿着杯走回江北伧的寝房,然后将房门关好。
江北伧依然坐在桌子旁边,长发披散在身侧,和乌青色袍子几乎融为一体,有些暖意的烛火照耀着他深刻俊朗的五官。
乍一看,这个男人好似谪仙一般,毫无烟火气息。
罗令仪的心跳停了一瞬,随后猛烈的跳动着,竟一时无法克制。
她故作冷静的走到桌子旁,好似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的炙热目光,将玉杯轻轻地放于桌面上。
江北伧的目光微微移动,瞥了玉杯一眼,道,“这是做什么?”
“大人,昨日给您的血药可能是少了一些。”罗令仪鼓足勇气,在江北伧对面的位置坐下,手指摩挲着玉杯的边缘,叹了一口气,“今日给您补上。”
说完,她从头上摘下一枚木簪,那木簪的末端有些细长尖锐。
她不等江北伧开口,便拿木簪有些用力的在食指指尖划了一下。
指尖上破开一道口子,这伤口不深不长,却是有鲜血立刻流淌出来。
她急忙将手指对准玉杯,看着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于杯底。
这时候,江北伧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将她的小手握于手心。
在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后,他的目光中满是惊怒,终于低吼出声,“谁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的?”
“大人,这是取血药的唯一方法。”罗令仪被他的气势所震到,忍不住开口道,“您先冷静一下,我……”
话未说完,她便看到江北伧猛地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
她有些别扭的想要抽回手,奈何和之前一样都是白费力气,只能低声道,“大人,如此不妥,民女的手……”
“不要那样称呼我。”江北伧猛地抬起头,目光幽然深沉,其中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滚,“我说过的,不要那样……”
话未说完,他猛地俯下。身子,用唇瓣封住罗令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的嘴巴。
罗令仪能感到唇角汲入的甜腥气息,那是她血液的味道。
此刻的她瞪大双眸,头脑一片空白,连手指上的痛楚也无法感受到了。
亲……亲吻?!
待到江北伧放开对她唇瓣的禁锢,她这才逐渐恢复神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过去所发生之事有些不对劲。
从最初的接触开始,一直到昨晚,再到此时,江北伧对她的态度早已不是初遇时那般淡漠。
可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尤其是在和江北伧达成了新的交易后,她认为这种态度转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即便这几次江北伧的举止行为略有失态,她也都只是觉得奇怪,而未深入去想背后真正的缘由……
直到刚才的那个吻。
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隐隐成形。
这个想法对她而言太过荒谬,带来的冲击也太大,让她忍不住耗掉仅有的理智来咬住下唇,以避免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什么让眼下气氛更微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