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大人……诸如此类。”江北伧的眉头蹙起,看起来很是排斥,“不要再提及了。”
罗令仪满脸震惊,“那民……我要如何称呼您?”
“那个字也改掉。”江北伧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什么您您您的,我不喜欢。”
罗令仪惊得险些咬到舌头,这些挑剔太过莫名其妙,难不成江北伧不喜欢她用敬语的口吻,想让她以平辈平权相称不成?
是不是昨日她给的血药份量太少了?害的江北伧一夜未休息得当,导致今日精神出现问题了?
若是这样的话,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喊我的名字。”江北伧继续开口,表情似是漫不经心,只是那双眸子中满是期待,正定定的看着她,重复道,“喊我的名字,罗令仪。”
此话一出,惊得罗令仪险些腿软跪到地上。
她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从震惊中恢复,然后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快速的下定决心,有些急切的开口道,“大人,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未等到江北伧有回应,便匆匆转身拉开房门,飞身跑了出去。
姜燕正在庭院里徘徊,看到她飞奔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罗姑娘?”
“能否取只杯子给我?”罗令仪站稳脚步,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或是干净的碗瓶之类,都可以。”
“这个好说。”姜燕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让一旁的侍卫去取杯。
然后,他忍不住看了眼主子虚掩的房门,“罗姑娘,大人可是有什么异样?”
“这……”罗令仪有些答不上来,只能确定江北伧今日表现太过诡异,完全超出她的认知范畴,“请问江大人最近可有受到精神上的刺激?”
姜燕倍感莫名的挑高了眉毛,“没有,大人近日一直好好的,姑娘为何这么问?”
“他……”罗令仪十分不解的回忆着刚才经历的一切,忍不住继续问道,“副使大人,是不是与江大人关系稍好一些的人,都可以不在乎身份地位,直呼他的名讳?”
“罗姑娘何以说得这种话?”姜燕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大司空的名讳岂是寻常人能喊的?普天之下,只有宫里的皇族才能喊得心安理得吧?”
就算是他这样贴身侍奉江北伧多年,也断不可能去喊主子的名讳。
大司空的威望,以及为人淡漠行事的风格,决定了这种事情不该存在。
随后,姜燕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盯着罗令仪看了许久,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回。
这时候,侍卫已经送了一只小巧的玉杯过来。
罗令仪将玉杯拿在手上,然后再次看向姜燕,“副使大人,您可有匕首?”
姜燕的面上竟浮现出惶恐,“罗姑娘,你要匕首做什么?”
“您放心,我不会伤害到江大人。”罗令仪含糊的答道,“如果有的话,可否借用一下?”
不伤及江大人,难道是伤及自己不成?
姜燕的脑子在此刻转的飞快,他暗自按住腰间藏匿的一把匕首,开口道:“罗姑娘,匕首乃是凶器,若无大人应允,我不敢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