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瞧着将她送出殿的任荟蔚目光变得极为凌厉:“我听说这段料子是你挑出来让人送到我们府上的。”
“不算是我挑的,不过确是我经手的。”
“你竟敢陷害我?”
任荟蔚笑道:“公主殿下,倘若你不想说声谢谢便罢了。”
荣昌面上的表情变得淡漠:“哦,难道我需要跟你说声谢谢?”
“若非这块素罗,大长公主又哪里来的机会向圣人表白,梁国公府是不会卷进朝堂之争里去的,又哪里来的机会坐壁上观呢?”任荟蔚反问道。
荣昌表情稍缓瞧了眼任荟蔚又转过眼眸:“梁国公府承你的情了,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诚实地说一声,仅凭这样,你嫁入梁国公府那也是不可能的,你跟博衍身份差距太远了。”
任荟蔚笑得轻淡:“好巧,我刚好也不太想嫁给李博衍。”说完她蹲身行了一礼,也懒得送荣昌了,“长公主殿下你走好。”
荣昌只觉得胸中又生出了一股闷气,偏偏还不能发作,只得气乎乎地拂袖踏出了明仁殿的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苏桐瞧着任荟蔚笑吟吟地将荣昌大长公主送出了殿门。
“大长公主所来为了何事?”苏桐收起心里震惊站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道,即便少了荣昌公主,她也要坐实了任荟蔚办事不细致的罪责。
任荟蔚打着小油纸伞提裙拾阶而上,尽管低了苏桐几个台阶却没有半点的仓促,等走到了与阶顶,她这才平视着苏桐的眼睛道:“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心胸狭窄,现在才知道你不但心胸狭窄,还是个蠢货!”
苏桐身为皇后身边的常侍,宫里大小领班,甚至似雷允恭这等大官见了她都要客气三分,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别人辱骂喝斥于她,气得面色潮红指着任荟蔚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办事出了岔子,还敢对我不敬?”
“我哪里办事出了岔子?你有什么证据?”任荟蔚神情颇为嚣张。
“你将天青色的印金泥素罗当作御赐之物给了荣昌大长公主,你还敢说你做事没有出岔子?”苏桐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