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任荟蔚转过头来盯着平姜,“哪位小公爷夫人?”
平姜结结巴巴地道:“就是梁小公爷的夫人啊。”
天禧元年是宋老太君最后一次进京,任荟蔚一直觉得给宋府带来满门之灾的就是这趟进京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而且是她跟采购的那批宫内库存的丝绸有关。
陈氏……任荟蔚心中默默地念道。
“小娘子,茶饼干了!”平姜大呼小叫地道。
任荟蔚从小碳炉上取出茶钳,上面的小茶饼果然已经炙干了,她笑着将茶饼放了茶碾中递给了平姜:“你你来试试。”
平姜如获至宝的接了过去,笨手笨脚的碾起了茶饼:“小娘子,你为什么要问天禧元年的事情?”
可是她的话问完再抬起头,却发现任荟蔚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茶水间。
皇后见任荟蔚面上透着薄汗地走了进来,便笑道:“你又去摆弄那些茶饼了,其实就算你上的是一杯清水,只要我还能坐稳在皇后的位置上,她们该来晋见还是会来的,等到哪天我这皇后的位置坐不稳了,哪怕你奉上的是琼瑶玉浆,她们也是不会来的。”
任荟蔚出了殿门,门口几个宫女小声地窃窃私语,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一名叫幼蓝的宫女上前回道:“任小娘子,刚才容贵妃娘娘派宫女来说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前来给圣人请安了。”
任荟蔚心中一动:“贵妃又不舒服?”
容贵妃出自将门世家,父兄皆在朝,想必她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提前避开了风头。
想起方才皇后还在跟她说,什么时候她的位置坐不牢了,这些嫔妃们也就不会再登门了,没想到转眼这一刻就到了。
“是啊,这都有十几天了。”小宫女们窃窃私语,她们都是后宫里的侍女,虽然想不通容贵妃怎么突然就病了,不见御医来中宫奏报,显然不是什么重病却病了十几天,但她们也能从里面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因此才会在此不安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