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梁大人走了没多久,宫中的使者便来到了军营之中。
这次的使者凤羽栾不认识,来了之后也是简言意骇的告诉凤羽栾皇上召见,随即离开。
待到使者走了之后,宋凌峰再次来到了凤羽栾身边:“将军,现在去?”
凤羽栾侧眸:“父皇已经下令让我过去,你说这代表了什么?”
听到凤羽栾的问题,宋凌峰挠了挠头。
带兵打仗他是个好手,倒背兵书也不是不行,唯独这朝堂风云,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将军用这种问题考验末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
等于卷子摇了摇头,心说宋凌峰不可能一直在军营之中,早晚有一天是要升职的。
他叹了口气对宋凌峰解释:“父皇并不一定怀疑这兵符是假的,只是因为我解决了我国几十上百年的边关问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功高盖主,父皇忌惮。”
说到这里,宋凌峰就明白的差不多了,他一拍额头,立刻随着凤羽栾的话接了下去:
“也就是说陛下知道您的兵符是真的,只不过想要借助这件事敲打您?”
凤羽栾欣慰点头:“不错。”
眼下他要去宫中了,所以特地嘱托宋凌峰代替他处理好军营之中的事,随即便上马回京。
凤策已经等待凤羽栾多时了。
眼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今日一大早,凤栖梧便从太子府来了皇宫之中,说凤羽栾兵符是假。
当初凤策也是带兵打仗过得,这兵符一代代传下来,经过他手,他自然认得,所以对这兵符的真假再清楚不过了。
而凤栖梧也一定知道这兵符的真假,只不过这些天凤羽栾回来,让他拉起了警戒线罢了。
这兵符之事,谁都知道是用来敲打凤羽栾所用。
而凤栖梧看透了他的心思,这到不知是好是坏。
想到这里,凤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正坐在他身旁有些沾沾自喜的凤栖梧。
正是这一眼便让他放心很多。
听闻这些日子中,凤栖梧一直与季清安待在一起,想必这个方法也是季清安想的了。
如若真的是凤栖梧想到,怎会如此表情。
这下凤策可是放心多了。
他抬眼,示意张敏再次填上杯子中的茶水。
摸约一刻钟后,一直等候在御书房之外的小太监才进来屋里:“陛下,太子殿下,誉王殿下已经从京郊军营赶回来了,可要现在召见。”
来了?还挺快。
凤策“嗯”了一声,垂眸放下手中茶盏:“让他进来。”
“是。”
小太监应声而出,不一会便将一身戎装的凤羽栾带了进来。
凤羽栾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子大哥。”
凤策抬眸打量凤羽栾,许久才让他起来,不过并没有和曾经一般为凤羽栾赐座。
好在凤羽栾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也不在乎这些。
看到御书房内空气如同自己设想一般的安静下来,凤栖梧立刻挂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他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抬头看向凤羽栾,替凤策道:“你是否对兵符上交一事多有不满?”
听闻凤栖梧的话,凤羽栾抬眸:“大哥此话怎讲?”
“我说的什么你自然清楚。”
凤栖梧冷笑,心说今日定然让凤羽栾此人不死也会脱层皮。
“几日前父皇派人将你的兵符收走,你手握兵符多时,自然不甘心,所以便偷偷将兵符换成了一个假的,交给父皇。”
说到这里,凤栖梧猛的一拍桌子:
“好你个凤羽栾!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大哥既然知道兵符是假的?”
凤羽栾站在御书房中央,并不为凤栖梧的怪罪而感到恐慌,反而轻轻一笑:“看来大哥虽不带兵打仗,却也十分了解我军中之事。”
好一张巧嘴!
凤栖梧被凤羽栾噎的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好在凤策也动了敲打凤羽栾的心思,当下便接着凤栖梧的话开口:“栾儿,父皇多年不曾带兵打仗,也许久不曾接触这兵符,这兵符,到底是真是假。”
而你,是否也对收回兵符之事心存不满。
这么明显一个陷阱,凤羽栾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是凤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两个都收拾了。
只可惜凤栖梧这个蠢货,自以为看透了凤策的心思,想要借着凤策的手收拾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拱手:“父皇明鉴,栾儿从不曾存了如此心思。”
“那就把兵符拿上来,你告诉朕。”
凤策抬手,身旁的张敏立刻极具眼色的将手中的兵符交给了凤策。
凤羽栾没什么好怕的,抬腿上前,从凤策手中接回了兵符。
他道:“这兵符我在边关之时日夜佩戴,自然十分了解。”
“虎头之下有一处划痕,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因为这处划痕是父皇曾经征战沙场之时不小心留下的。”
“这划痕已经有将近二十年,儿臣知道,父皇也知道,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将近二十年的磨损,所以这处划痕并不明显,如若寻常人想要造假,自然不是那么容易。”
凤羽栾伸手,将兵符再次还给凤策:“而且如若孩儿想要造假,也一定会从此处下手。”
“正是因为你多时执掌兵符,所以才会对兵符如此了解,如若你想要造假,凭你对兵符的了解,岂不是更加容易?”
听得凤羽栾的解释,一直在一旁准备看戏的凤栖梧幽幽开口。
他可不怕事情再乱一些。
听得凤栖梧的话,凤策果然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凤羽栾身上:“是啊,你如何解释?”
凤羽栾心中有些不耐,只觉得凤策将他们二人当成傻子一样。
他皱了皱眉,对凤策道:“正式因为这处划痕已经很久了,所以儿臣才会拿出来给父皇看。”
“儿臣久在边疆,手中依然没有这般上好的玉料,即便有,也没有这雕琢的时间,更何况是给兵符上色的材料。”
“而且父皇,兵符划痕已经很久了,如若儿臣想要伪造,这二十年的划痕定然是突破口,现如今这划痕还在,且看起来的确年久,根本就不是儿臣能够伪造出来的。”
说着,凤羽栾从腰间抽出小刀,在兵符之上划了一下:“父皇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