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策沉吟,抬眸看向凤羽栾手中的兵符,发觉兵符上的新划痕的确与旧划痕不同。
但是他记得这玉料十分坚硬,怎么会让凤羽栾的小刀一划便划了出来呢?
想到这里,凤策原本准备敲打凤羽栾的心思立刻变成了警戒。
他眸中之色立刻严肃,抬眼看向凤羽栾:“你说过你了解兵符。”
凤羽栾也皱了皱眉,发觉这兵符的不对劲。
他心中略微思索,在考虑着这整件事到底有何处脱了他的算计。
“这兵符的确是假的。”
他与凤策的表情同时严肃起来。
而凤栖梧却是眼前一亮:原来凤羽栾竟真的有这个胆子,将假的兵符给了皇帝?
“你应该作何解释?”
凤策拿起兵符,仔仔细细的看着,心中自然是对于凤羽栾的胆大包天而怒火滔天。
他原本只是想借着这件事略微敲打,可却不想竟然真的有人敢从中作梗。
虽说他并不认为此事与凤羽栾有关,但是敢在兵符上造假,这的确是触动了他的底线。
谁人不知当今沧澜国皇帝万般看中兵权。
这次的栽赃,的确是做的不太精明。
凤羽栾心下并不慌张,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太子凤栖梧的手笔。
他道:“回禀父皇,儿臣不知。”
“你定然没有这个胆子。”
凤策抬眸,起身于御书房中踱步。
关于这点,他还是十分相信凤羽栾的,而今日之事又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凤策不由得抬眸看向这件事情额的始作俑者——凤栖梧。
看到凤策的眼神,凤栖梧不由得心中一跳。
他顿时涌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起身:“父皇……”
凤策抬手,示意凤栖梧什么都不要说:“此事是你来向朕禀报。”
卸磨杀驴!
听到凤策的话,此时凤栖梧的心中就只剩下了卸磨杀驴这四个字。
他能够来向凤策禀报,自然也是吃透了凤策的心思,谁想到如今……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能硬碰硬,只能暂时和凤羽栾站到同一条战线上。
实属无奈之举!
凤栖梧在心中安慰自己,拱手向凤策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蹊跷。”
凤羽栾听了以后幽幽开口:
“不是你说的这兵符是假的?难不成大哥是欺骗父皇,以此来栽赃我?”
他能明白凤栖梧的意思,是想要把他们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样的话倒了一个另外一个也跑不了。
可是他没有凤栖梧这般愚蠢,回挖坑给自己跳。
听到凤羽栾的话,凤栖梧立刻涨红了脸。
怎得这人如此不知好歹,竟然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凤策也侧目看向凤栖梧。
眼下他没有心情收拾这两个儿子其中的任何一个,只想要知道真的兵符到底在哪里。
凤栖梧心中慌乱,险些跪在地上:“父皇明鉴,儿臣绝对没有那个胆子!”
“那你倒是说说,这兵符到底在何处!”
凤策现在已然有些微微发怒,自是不愿意听到这些没有用的话。
凤栖梧心中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兵符到底在哪。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皇!”
“废物!”
凤策发怒,一脚将凤栖梧踢到了一边:“你刚才的胆子呢!”
“父皇……”
凤栖梧简直快要哭出声来,这是他顺风顺水的二十多年中第一次如此害怕这颗项上人头会掉下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十分清楚的知道,金銮殿龙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既是他的父亲,又是这沧澜国的皇帝!
他们之间,先君臣,后父子。
看着凤栖梧已经被吓得不行,凤羽栾心中终于解气。
他的心中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只不过不太确定罢了。
如若今天凤栖梧真的因为这件事姓名不保,那么他也绝对不能在誉王殿下这个位置上坐的安生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在凤策面前做个好人。
打定主意,凤羽栾也随着凤栖梧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相信大哥不会做出这种事。”
这个时候他们又兄弟和谐了?
凤策冷眼打量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哦?”
凤羽栾道:“请问父皇,今日来向父皇禀报兵符是假一事是大哥前来?”
“不是!是那天去取兵符的那位使者。”
听到凤羽栾愿意帮助自己,凤栖梧立刻抓住机会,向皇帝证明自己的清白。
凤羽栾眯了眯眼,想起那位使者似乎曾经与自己有过过节。
这样一来,便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了。
“竟是这般。”
凤羽栾轻笑。
“哪般?”
凤策回眸,看向已经胸有成竹的的凤羽栾。
凤羽栾道:“那位半路使者,曾经因为当街纵马而被儿臣责罚过。”
“你的意思是?”
听着凤羽栾的话,凤策心中起了疑惑,想着此事似乎确实与那位使者脱不了干系。
“正是。”
凤羽栾一边在心中补充着整个事情的经过,一边对凤策道:
“那人心胸狭隘,而且当初曾经动过巴结儿臣的心思。”
如今巴结不成,蓄意报复,自然也能够解释的通。
说到这里,在场的三人便都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
现在那个使者因为凤羽栾的缘故已经成为了太子麾下的人,而凤栖梧此人的控制欲又十分强。
虽说他一直想要找到一件事陷害凤羽栾,但是却没有想过让手下之人擅自行动,更何况是这险些让他掉了脑袋的行动。
只见他当时面色便变得十分阴狠,道:“此人心胸狭隘,包藏祸心,且又十分多疑,如若真的是他拿走了兵符,那么按照他谁都不信的性格,这兵符必然还在他的身上!”
“大哥所言极是。”
凤羽栾少有的附和:“不知此人是否等候在御书房之外。”
凤策不言,直接回头吩咐张敏:
“张敏。”
一直存在感超低的张敏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刻低头向前:“皇上,奴才在。”
“昨日去半路迎接兵符的使者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御书房之外。”
这是等着看两位皇子的笑话呢?
只是可惜,很快就要变成他自己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