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羽栾脸色不好,管家便跟着凤羽栾来到了书房:“殿下,刚才您说要回军营,现在可还回去?”
怎么能不回去?再在这个已经被裴子玉搞得乌烟瘴气的府中待着,他只怕自己会短命。
凤羽栾少见的叹了口气:“备马。”
能让凤羽栾叹气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管家当下便有些奇怪,不过看着凤羽栾的黑脸,他到底没敢问,老老实实的下去备马。
这边的凤羽栾骑马离开誉王府去了军营,而另一边的裴子玉也卸了妆,准备回醉红楼。
由于今日主角又是裴子玉,而且施长玉还受了伤,所以眼下他的心中十分不公。
马车之中,三儿扶着施长玉坐在了裴子玉身后,只听施长玉一人在说话:
“这天家王府当真不好待,怪不得班主不愿让我们来。”
他说话一向如此,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更加不会思考自己的问题。
小全听着有些不舒服,眨了眨眼,无辜道:“长玉哥哥,你不是之前还很盼望来到王府吗?怎么现如今因为自己受伤了,又说王府不是好地方呢?”
这般来回反复,怪不得班主不喜欢。
看到小全第一次对施长玉提意见,加之于施长玉吗哑口无言的样子,裴子玉不由得笑出了声。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施长玉向来凭借这张嘴在醉红楼横行霸道,现如今遇到小全,到底还是要靠后站。
京郊,军营。
凤羽栾快马加鞭,不一会便到了军营之中。
宋凌峰早就听说了凤羽栾今日要来,眼下凤羽栾来到,他自然是第一个迎接出来的。
看到凤羽栾利落下马,宋凌峰立刻笑了,拱手:“将军。”
果然还是军营之中的气息最为让人舒畅。
一下马,凤羽栾便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丝笑意。
他把马缰绳扔给小跑前来迎接的副将,对宋凌峰道:“这几日我不在,兄弟们操练的如何?”
虽说他贵为誉王,但是还是觉得将军更为好听。
听到凤羽栾的问题,宋凌峰原本就黑的脸立刻因为高兴更黑了:“将军为大家多发了一个月的军饷,自然兄弟们操练起来更有劲头了。”
他与凤羽栾向来交好,自然也敢与他开玩笑。
“好好操练便好。”
凤羽栾面带笑意的看了一眼宋凌峰:“几日不曾活动,有些手生,与兄弟们一同练练。”
“好!”
皇宫之巅,摘星楼。
凤策今日少见的放下了手中政事,来到摘星楼处观赏紫禁之景。
不过像他这般勤勉,自然不可能完全放手。
看着面前的骄阳炙烤微风青柳,凤策少见的思念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人。
她生的不算十分美丽,可就有一种让人能够放下戒心的魔力。
曾经他皇位未稳之时,不少因前朝琐事烦恼,每到那是便愿意去她宫中歇息,哪怕只是静静地看她看书,都会觉得心烦之事走了一半。
那时候的凤策,说不上是更爱皇位还是更爱她。
他曾问她最爱何物,她回答:“日与月与卿。”
所以便有了这摘星楼。
只可惜,佳人已逝,再怎么思念也是无用了。
凤策只觉得双目有些模糊,回头看到张敏站在身后,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他主仆二人多年,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说吧。”
张敏垂首恭敬道:“誉王殿下去了军营。”
这是宫外监视誉王府的探子最新传来的消息。
凤羽栾向来带领军队,所以去了军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凤策不以为然,但是也知道张敏绝对不会只带来了这一个消息。
他抬眸:“没有别的事了?”
“还有。”
张敏三缄其口,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看到他这个样子,凤策回眸:“朕曾说过,有什么话直接说便好。”
“是。”
张敏擦了擦汗,道:“奴才刚才得到的最新消息,太子殿下与季清安近日以来走动比较密切,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嗯。”
“还有,太子殿下现在正在来皇宫的路上”
……
“将军!”
凤羽栾正在军帐之中看书,便听得呼啦一声,宋凌峰拉开了帐门,炸雷一般的风风火火来到了凤羽栾面前:“将军,皇上的使者来了。”
凤羽栾放下兵书,抬眼看向宋凌峰:“在哪里?”
“门口。”
“……”
凤羽栾有些无语,起身迎接已经进来的使者。
那使者与凤羽栾也算是有些交情,而今日又只是带来了皇帝口谕,所以并不需要凤羽栾下跪。
看到凤羽栾,使者拱了拱手直奔主题:“殿下,下官此次前来是为兵符之事。”
听到兵符二字,凤羽栾与宋凌峰的脸色同时以变。
宋凌峰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当下便开口:“请问大人,这兵符怎么了?”
使者摆摆手,道:“下官今日只为收回兵符而来,其他之事一概不知,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下官。”
看到使者为难的样子,凤羽栾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伸手拦了一下宋凌峰,从腰间摘下来兵符,交给使者:“兵符在此,劳烦梁大人了。”
使者拱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多谢殿下理解。”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凤羽栾的军帐。
宋凌峰百思不得其解,待到使者彻底离开军营才问凤羽栾:“这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凤羽栾看着使者离开的方向冷笑:“自然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自从他回京之后凤栖梧那边便一直不曾安生,眼下这兵符之事,怕也是凤栖梧与季清安的手笔。
只怕现在按照凤策那多疑的性格,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凤羽栾眯了眯那双凌厉的凤眸,果真这世上,只有权势最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