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窗外的雷雨惊扰了少年的梦境,水滴滴落在窗沿,时而离得他很近,时而离得他很远。
有人不停地在喊他的名字,企图将他从漆黑的梦里拉出来。
肩头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不清醒的神志,有一只冰凉的手,不似活人的温度,揭起了他肩膀处的衣服,剑刃割裂了薄薄的衣服,半边胸膛袒露在外,伤口暴露了出来,莫约一指长的贯穿剑伤,血肉破碎,血液粘稠,几乎粘黏住了伤口和衣物。
撕扯衣物之时,带下了些许脓液。
冰凉的手指上裹着药膏,游离在伤口周边,涂抹均匀,好似要照顾好这一片伤口,但那手指滑到剑伤口,又用力地按了下去,戳开血肉凝结的部位,指尖刺了下去,挑开了新愈合的地方。
“额啊啊——”王一铭被钻心的痛给戳醒,捂着自己的肩膀,蜷着身子缩成了一团,微微颤抖着。
“痛吗?不及奇铭给我的万分之一痛啊~若要问粉身碎骨是什么滋味,大概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比你这一点痛,可多了很多倍呢。”燕殊坐在床沿,幽深的眼神盯着他,犹如雨林中的湿滑蛇类,紧盯着猎物不放。
缠绵的黏腻目光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恋人的神情,实际细看,确实恨之入骨的阴冷。
那情绪转瞬即逝,燕殊又换上了一副和蔼的面孔,手指捏住了王一铭的下巴,轻轻婆娑,“想来你和他也不是一个人,折磨你也没有多大乐趣,不如让我们一起把他放出来吧,让他陪我玩玩。”
“啊,不过他也不能陪我玩呢,毕竟他连栖身之所都没有,”燕殊眯着眼又盯着王一铭看了一眼,“不过你这幅皮囊也还不错,正好省了我给他去找具皮囊的时间。”
“你…你要做什么?”王一铭气若游丝道。
“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燕殊饶有兴趣地说道,手指挑起滑嫩的下巴,欺身压下,胸膛被两只手横住了。
“别碰我!”王一铭面色苍白,有些屈辱地喊道。
“啧,还不让人碰吗?还是说敖青根本没有碰过你呢?”燕殊笑道,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掠过平坦的小腹,被他抓住了手腕,狠狠地一拧。
手腕应声而断,只是燕殊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笑了笑,将拧断的手拿起来在王一铭的眼前晃了晃。
王一铭看着他按着自己的手腕,随意地扭了扭,骨头咔嚓一声又回归了正位,完好如初。
王一铭倒是大意了,他忘了,燕殊这是借的别人的身体,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就算是他自己的,王一铭也丝毫不怀疑,燕殊还是会这么淡定地给自己接上手的疯子。
“燕殊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疯。”奇铭突然评价道。
“算了,玩你也没意思,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吧,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燕殊懒懒道,并不打算追究王一铭拧断他的罪责。
“敖青呢?”
“敖青?你应该死了以后就会见到他了。”燕殊回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