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晟亦面无表情,目光浮上复杂,冷白的皮肤上浮上淡淡桃粉看起来颇为羞涩,别扭道:“至于让谁去扮太傅千金不是你们操心的事情。”
他的反应怪异让陈栈和白羽四目相望,脸上的疑惑越来越多,但害怕惹怒了庆晟亦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
二人被他从闺房里赶了出来,门被‘哐当’一声被重重关住,厚重上好的梨木雕花门扇遮挡住里面的风光。
陈栈被逼换上了一套丫鬟的衣裳,梳起乖巧的双鬓,一身简单的粉色糯衫裙可爱又灵气,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着的贵重的金织履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你主子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咋们赶出来,难道他有什么奇怪的爱好?不如喜欢女子的闺房?”
白羽也是惊奇的看着紧闭的门扇:“应该不是吧……”
“那为什么突然不让我扮太傅孙女了?还说另有人选,关键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啊”她抬起手臂抖了抖仙气飘飘的琉璃袖感觉穿了女装有些不自在。
“这……那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怪癖的!”白羽信誓旦旦替自家主子维护着人格。
主子都对异性过敏,自然是对闺房没什么兴趣的,不过转念一想,主子都二十多年没碰过女子了,憋出点不正常的爱好也是很正常。
太傅将孙女的闺房交于大理寺的人办案,连带着衣柜里的衣服也可以随意穿,太傅孙女名叫名叫周喜,近几年才回到京城,不甚经常出门,没几个人见过,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决定以脸部过敏为由,脸上蒙上面纱,去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故意将手上带着的玉镯是皇上所赐的消息散出去。
然后所谓的玉镯子当然不是圣上所赐了。
陈栈和白羽二人百般无聊的坐在大门口前的门槛上看着北苑街人来人往,忽然一抹灰白色的身影吸引到了陈栈的注意。
青墨手握长剑穿着一身发白的灰色窄袖劲衣,面色冷酷,步伐匆忙。
不大个人,个子也就一米七多,和陈栈不分上去,可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狠劲,看起来凶巴巴的。
青墨似感觉到有人看他,握剑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在触及到坐在大门口的姑娘时候,征楞在原地先是满眼的迷茫过后,这才认出了陈栈,眼神变的古怪起来。
陈栈倒是表现的很是大方,小手使劲向他招摆着似要后者过来。
青墨顿了顿,提起脚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穿着女装?”他直接了当问。
陈栈心中涌起一股恶趣,提起裙角在转圈圈,甜腻腻道:“我这样穿好看吗?”
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穿了女装更是娇气可人,青墨只是盯着她提裙角的两只手,细细长长长的,指尖处透着淡淡的粉,指甲盖圆润饱满晶莹,白暂细嫩,一点都不像男子的手。
像自己起满了茧的手如果去碰一下,可能都会把她抓红抓破了,反正是娇嫩的不得了。
青墨这样想着突然被吓了一跳,面瘫的脸烫的可以煮开了水。
“哎……”陈栈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眸垂了下来哀伤道“你也觉得很奇怪很丢人对不对?”
“没有很丢人……”他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依然低着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双金织履,不禁想,她怎么连脚都这么小,虽然不是三寸金莲但也比正常男子的脚小很大,感觉一手就可以全部包裹住。
他又问:“你为什么要装穿女装?”
“因为没有钱,因为要还债……”姑娘可怜兮兮语调变得哽咽“但以现在的情况我在短时间内是根本还不上的,债主为了羞辱我于是让我穿上女装在街头卖艺……”
青墨眼皮狠狠跳起来,神情狠厉看向旁边事不关己大摇大摆的白羽:“是他吗?”
陈栈用袖子压在眼角,眼中的泪水将落不落,看起来柔弱的恨不得将她揉在骨头里狠狠疼爱,她似听到这个名字特别‘恐惧’身子一抖,怯生生的点点了头,轻轻“恩”了一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用这种侮辱尊严的法子是最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在瞥到白羽头顶上的匾额时,嘴角扯出一记冷笑,原来是朝廷养的狗,恶心至极!
被陈站故意调到旁边的白羽感觉到青墨莫名的敌意,他脸上写满了三个问号,陈站那小子和这人说什么了?怎么一副要捅死自己的感觉???
青墨丝毫没有犹豫把腰间的荷包袋塞到姑娘手里,:“你拿去还债,不用还,就当是我买你那颗药的钱。”
陈站睨了眼他手中的钱袋子终于‘破涕为笑’,没有客气接了过去,‘感激’的道了声谢谢。
虽然钱袋子看着扁扁的,指定没有多少钱,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结果钱袋子还没有捂热,庆晟亦不知从哪里出来一把将钱袋子打掉在地,他面如冰霜:“谁让你拿了?”
“我让她拿的”棕色的瞳孔平静如初,眉梢一挑冷笑挑衅:“有本事冲着我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官动手?”少年倨傲要比他还要狂上几分,冷漠撩袍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五公子都要客客气气与本官说话,一介死侍罢了还真当自己有几分能耐了?”
陈栈哪里见过这般的庆晟亦,以往不什么时候都表现的温温柔柔的,现在这幅就宛如要把人吃了似的,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大概了解了情况,轻轻扯了下他的袍裾:“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不要他的钱就是了。”
反正没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