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啊!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张琏!”男人坐在地上大声哭嚎着,他身材干瘦,皮肤蜡黄,一副庄稼人的模样。
“对啊,你是抓错人了吧?”他旁边侏儒男子附和着,一身改良过的锦衣,脑袋偏大,满脸的不耐烦。
站到门口的小女孩离的最远,她的穿着和打扮都不像寻常人家,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至从进来属她表现地激动,又是哭哭戚戚,又是高傲不理人,反正就连走到里面来都不妥协,就怕脏了她脚上穿的鞋。
小女孩一皱眉,一扁嘴,又打算哭,白羽见状连忙阻止:“大姐呀你可别哭了,再哭我这里就快被淹了!我一没杀人,二没动刑,三没说重话,你咋就这么脆弱呢?还是小陈好,不哭哭戚戚的,够男人够爷们!”
这样的女子可真麻烦死了,吵的人心烦。
少年长腿迈过门槛,温声浅笑:“本官怎么觉得按照你说的,小陈她就是个男子啊。”
“恩!”白羽认真想了想“反正小陈在我心目中和男子没什么差别的!”
他刚回答完,这才反应过,欣喜转头:“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你说谁是男的呢!”陈栈小脸一皱,粉拳在他眼前耀武扬威地挥了几下“小心俺铁汉给你一拳!”
她明明是娇滴滴的黄花大姑娘才是!还是身娇体软,音甜脸美!腿长骨魅!
白羽缩了缩脖子,自动忽略她的话:“主子,这是找来最有可能与张琏有血缘关系的人”说着他把手里握着的资料呈递了过去。
关于张琏的信息很少,仅仅查到的信息上终身只有一妻膝下无子,这三个人还是他通过其他法子勉强打听到的,至于和张琏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就说不准了,但这三名,对比之下确实是与张琏有血缘关系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少年应了一声,目光落到了手里的折子上。
陈栈好奇,踮起脚尖也跟着看了过去,少年一顿,拿折子的手悄然无息间向她的方向偏了偏。
首先第一名是地上哭嚎男子的身份:男,三十五岁,前几年和张琏先后搬到城郊住,虽然两家房子的位置相隔有一段距离,但关系还行。
第二位,侏儒公子,是在京城旁边江水镇住着,张琏出生的地方就是江水镇,前几年有人看到张琏和侏儒接触频繁。
第三名,小女孩,现居住在京城里,去年从外地搬来,调查出来的信息是无父无母,靠接女红之类的散活生计,但在去年开始,张琏但凡入城就会去她那里呆一断时间。
调查出来的这三个人都与张琏有或多或少的接触,但至于有没有其他关系就比较难判断了。
庆晟亦打了个哈欠,把折子随意放到桌案上,撩袍入座,下摆的袍裾随意又霸道的铺散下来,他单手撑颐,姿容矜贵:“这种事情交给栈栈去做就可以了。”
“主子你就这么放心小陈?”白羽不可思议,主子和陈栈摊开关系后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换作以前,主子肯定又是嘲讽小陈,比如骂她蠢货什么的……
“来来来,小白向我汇报!”陈栈一听来了劲儿,立马摆出老板的姿态,小脸板起,特别严肃。
这白羽怎么老是瞧不起人呢!这毛病得改!
陈栈让白羽把三名可能和张琏有关系的人安排在一排,她则直接搬了椅子放到中间,除了还差一个拍案,就真有点包公断案的味道儿。
坐在左侧的庆晟亦似乎心情挺好,端着一杯热茶优雅的抿着,薄唇弯弯勾起一抹淡笑,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
“你们三个分别说一下和张琏的关系”陈栈手里持着一根毛笔,露出一截纤细白暂的手腕,她眼睛又黑又亮,挺好看的。
先开口说话的人还是那名哭嚎的庄稼人,他嗓门很大,发音带着几分土气:“我就是和张老汉邻居,平日也不怎么联系,两三年了我们之间也就邻居那点事情,你给我送碗饺子,我给你送捆柴,我甚至都没进过他们的院子,求求青天大老爷快把我放了吧,我娘们该担心坏了!”
陈栈眯了眯眼,毛笔在手里的本子上划了几道:“问完话自然会让你离开,别害怕不是什么大事,下一个说吧。”
“说个没完没了”侏儒看向陈栈目光,表情很是不耐烦“这都问了好几遍了,也没见你们查出什么,这不是耽误别人赚钱了么!”
“这是最后一遍”她嘴角扯起,不失礼貌“当然如果你不说的话,那肯定是走不了的,到底是我耽误你时间,还是你在耽误自己时间,你要想清楚。”
侏儒被噎了下,冷哼了声张口:“我和那张老头没什么关系,我就知道他张老头,我们认识是因为,我当时让他帮我做了密室里的开关。”
“你做密室做什么?”
“我是商人,你说做密室做什么?”
“我在问你,请你回答我。”
“…………”
侏儒的大脑袋微微向左边偏了一下,可能是他脑袋太大的缘故,感觉连带着他整个身子都向左边偏去,他的表情似乎更加不耐烦了“当然放钱啊!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明知故问!我看你别断案了简直前途堪忧!”
陈栈继续笑笑:“你的建议我全部接纳,但我不会考虑,下一位!”
“张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睛花做不了女红,所以张爷爷总让我做……”小女孩声音小小的,怯怯的,有种想保护的欲望。
陈栈低着头在本子记着什么:“你上次给张琏缝补了什么东西?”
小女孩似乎没有想到会这么问,她愣了愣:“亵衣。”
“你确定吗?”陈栈笑盈盈的,但语中却有很是深意“真的是亵衣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其中意思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