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栈哼了一声跟在少年身后进了屋,刚推开门一股浓郁草药味儿扑面而来,里面就两间房,一间看病,一间休息,看病的那间房地上都是灰土,唯一的一张桌子摆满了瓶瓶罐罐乱的很。
庆晟亦自顾自的往里面的房间走,一件衣裳趟在门槛上,他像是没看见迈开腿走进了里面,看都没多看一眼,更别说弯腰捡起了。陈栈也跟着进去,自然是没有帮忙捡起来的。
笑话!白莲怪不做的事情凭什么让她做!
里面一个衣柜,一张软塌,一名男子窝在软塌上,他的体格和软塌不成正比,脚都伸不开蜷缩在里面倒是睡的香甜,打着鼾声,连庆晟亦走到他跟前了还丝毫没有动静。
男子容貌英俊,有棱有棱角的五官风流倜傥,脖子上都是叫人脸红心跳的紫色吻痕。
“姜丞”他唤了一声。
软塌上的人没反应继续打鼾。
他继续唤,语调比之前高了几分:“姜丞醒醒。”
鼾声像是和他较劲,也大了几分。
庆晟亦默了默,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从外面的桌子上把茶壶拿了过来,壶嘴顺向姜丞的脸微微倾斜,里面仅仅剩余的凉茶水全部拿倒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啊!庆晟亦你多叫我几声会死啊!”软塌上的男子‘腾’地一下跳了一下,冲着他大声嚷嚷,一边用袖子胡乱擦拭着脸上的茶水。
“本官从来都不叫人起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少年将手里已经空了的茶壶递给陈栈,声音淡淡“下次再装睡,浇的可不是只是隔夜茶了,刚刚看了一圈虽然这屋子里东西不多,但硫酸和夜壶是都有的,你说下次浇那个好?”
“你也太狠了吧!都说医者是再生父母,我虽然没有能把你彻底治好但起码也算的上半个爹吧?勉强算的上干爹! ”姜丞小声委屈“哪里有人这样对自己干爹的……”
庆晟亦温温柔柔的眼神扫过去,后者立马闭上了嘴。
别人都是目光如刀,这厮目光看着如阳光,实际上真正感受过的人才知道哪里是什么暖阳!分明是冷飕飕的冰雹子!
二人斗了一会嘴,姜丞这才注意到陈栈,他看到姑娘身上穿着的狱丞的衣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里闪过精光:“是位俏娘子啊!”
陈栈眨眨眼:“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女子的?”
“喉结”他指着脖子的位置,带着二人出了里卧在外面的看病的屋子里坐了下来“世间虽然有男生女相,容貌雌雄莫认,但真男人有喉结啊,你这也喉结都没有,虽然个头不矮,但仔细看也能看出来是名女子。”
“给她弄个假喉结”少年单手支颐,神态慵懒。
“咦……”姜丞听后他的眼神变的微妙起来“你可是从来对女子不关心的啊,躲还躲不及,今日怎么还主动掺和上了?”
姜丞和庆晟亦从前就认识,所以他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还是一清二楚的,何况自己就是个大夫。
少年往陈栈的方向的瞥了一眼,垂下眼眸掩盖住其中的情绪:“本官可以正常碰触她。”
“啥!”姜丞瞪了眼睛,吃惊到连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这下比被浇了水还不淡定,直接绕在陈栈身边转圈圈,恨不得将她脱光了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一遍。
站在庆晟亦旁边的姑娘大约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脸蛋清秀白嫩,脸颊有着许少的婴儿肥,小鼻子翘挺,一双黑眸像是会说话似的灵气十足。
居然出现他兄弟能碰触的女人了!不用打一辈子光棍了!这妹子还长的不错!
“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陈栈嘴角抽搐忍不住往庆晟亦身边挪了挪。
“别吓着她,她人蠢胆小”少年抬眼看向姜丞“你先给她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以啊!好久没出现这样的趣事了!”他向陈栈招手示意坐在自己旁边。
姑娘忍住他过分的热情,抿了抿唇坐了过去,露出一截白暂的手腕。
待姜丞的手从上面离开,下一秒庆晟亦便开口问:“怎么样?”
“体寒气虚,没什么毛病。”
“好好说话。”
“她是没问题的”姜丞瘫在椅子上,略为失望。
从脉上看,眼前的女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和庆晟亦的病不同,天生不能触碰到异性,轻者全身起满红疹,重者没了半条命,而这样的病会在换季的时候会使人的身体变的虚弱,医学上这种病称为,惹红。
少年手指尖捻了捻,起身:“和我来。”
陈栈刚想跟上去,他却道:“坐那等着。”
“行的,快点啊”姑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显然是有些困了。
白莲怪不让她跟着才好,自己坐在这里多舒服,最好以后干什么都别叫上自己。
姜丞看看姑娘再看看少年,像是闻出什么猫腻,捂住嘴笑起,哪里有上官让下属坐着等自己的,就算不恭恭敬敬在外面候着也轮不到坐着等吧。
看来是有情况了。
姑娘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恍然有人推她,抵抗着睡意睁开眼眸,少年的容貌印入眼帘,奇怪的是庆晟亦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尽管他努力维持淡定但凤眸却是亮的可怕,冷白的面容宛如做了美梦悄悄的染上了桃红。
陈栈见到这样的他,立马没了睡意:“你这是怎么了?脸红的像染了胭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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