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急忙过去捂住徐诺诺嘴巴,无奈徐诺诺却是奋起反抗,两人便以一种极其不优雅的姿势朝着床铺倒下去。
本欲是去捂住徐诺诺嘴唇的花花情急之下却拽住了她头发,这一下惹得本就生气的徐诺诺大怒。她一脚踹在花花大腿处,吼道:“花花,你死定了,你竟敢拽我头发!”
“不是,我……啊!”花花话还没说完,腰部就被徐诺诺给掐住,疼得倒吸凉气。他咬着唇,瞪着翻身骑坐自己身上的徐诺诺,想要将人推下去无奈无地下手,他吼道:“你给我下去!”
“下去?”徐诺诺将头发甩到耳后,喘着粗气,冷笑直望着花花,“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我头发呢。你算哪门子的大妖怪竟然敢扯我头发?啊!”
徐诺诺没说一声,便用那抱枕打花花一下,一下打得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用力。
在隔壁听到声音的徐圣凝连忙过来,可看到那场景时竟愣站在原地。此时的徐诺诺将花花压在床铺上,自己则以半跪的姿势压制住他,他就是想要拉开也没法下手啊。
余光瞥到徐圣凝的花花急忙呼救,“姐夫啊,救我啊!”
一句“姐夫”喊蒙了徐圣凝,喊怒了徐诺诺。她将自己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全都发泄在了花花身上,边打边说:“要不是你们这破系统选中我,我早就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然后转世投胎去了,何苦和你这个老妖怪在这里闯关。”
见那花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徐圣凝疾步去了那床侧,也不管是否合适拦腰扛着徐诺诺撤开了床铺,离开了屋内。
被扛着出去的徐诺诺将枕头砸向花花,吼道:“你死定了,千年老妖怪!”
见那声音愈发模糊,花花这才彻底松口气,瘫在了床上。其实那会他只是想逗逗徐诺诺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哎,这下可完蛋了,家姐生气了。”花花无力叹气,翘着腿,直瞪着那悬梁木头。
与此同时,被徐圣凝强行扛走的徐诺诺在被那大北风吹了几下后怒气彻底消散。其实那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花花这么生气,本是没多大事情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哎,老妖怪肯定生气了。”她无力微叹,抬头看了眼那木门,拍了拍徐圣凝腰部,“放我下来。”
许是因为徐诺诺声音过小或是其他原因,徐圣凝并未停下,再扛着徐诺诺又走了些距离后他才将人放下。
早已经放弃的徐诺诺像个木桩似的站愣在原地,想起那时他说过的礼堂,问说:“不是说要去上课吗?礼堂在哪,我们去上课吧。”
“啊……哦,礼堂在……”徐圣凝悄悄打量着徐诺诺,见后者脸色不好,尴尬摸头,小声说道:“老师今日若是不舒服,可不去上课。”
徐诺诺皱着眉看着徐圣凝,一步步地朝着他走过去,最后将他逼停在一栅栏前。她蓦地笑出了声,“我没有不舒服啊,不过是与我家弟争吵几句而已,这等小事不足以影响我的心情。”
她伸出左手食指挑起眉眼处一丝秀发,将其往后一扬,“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你们上课了,尤为是给你上课,我特别期待,特别!”
说完,徐诺诺还给徐圣凝发了个媚眼,随即双手背着率先朝前走去。她虽不知那礼堂在何处,不过那架势却是走出了一种路在脚下的昂扬气势。
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的徐圣凝微微一笑,随即小跑着去追了徐诺诺,站在她身前拦住了人,指着另一条完全相反方向的道路,“老师,礼堂在那边。”
尴尬,十足的十的尴尬。
不过已经习惯处理各种尴尬的徐诺诺怔愣了一秒,立即转身朝着那道路走去,独留一潇洒背影给徐圣凝。
两人到达礼堂时,那孩童已经将礼堂的火堆给燃起来了。徐诺诺方一进去,其中一小女孩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她,“老师,手炉给您,可暖和了,您抱着。”
说实话走了这冰天雪地一段,徐诺诺早就冷透了。不过虽然抱着那暖炉极为舒服,可到底这是孩子的东西,她没道理且暂时也没资格没脸皮拿着这暖炉。
徐诺诺温柔一笑,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拍了拍那女孩发顶,“没事,你拿着,老师去火堆旁坐着,一会儿就暖和了。”
随后,她才开始细细打量着身处的礼堂。
此时的礼堂跟村上的房屋全都不一样,是以木头建造且屋内全部都是用粗壮的木头固定了一圈的。说是礼堂,其实不过是个木房子而已。
这地方给徐诺诺的感觉就像是偏远山区的乡村教室一般,心里莫名怅然和落寞。她都不敢想象,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华南村民是如何生活的。
想到这,徐诺诺更加思念自己生活那个时代,毕竟那时的她啥也不缺且极度幸福。
将所有情况都目睹的徐圣凝悄悄离开了热闹的礼堂,去为徐诺诺准备了热汤和暖炉。不过,有人却在他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花花将热汤和暖炉递过去,“这个,麻烦你端进去。此时家姐正生我气,若是知道是我拿进去的,必然不肯。麻烦徐大哥替我拿进去。”
“此时老师并未生你的气。”徐圣凝没去接那食案和暖炉,转而去一侧火堆前坐下,“那时老师说了,你俩不过是玩闹而已,她并未……人呢?”
本欲是想看看花花神情的徐圣凝抬眼却是连花花身影都未见着,想到那会的老师也是这般的变化无常,忽地笑出了声,“他们还真是很可爱,尤为是那老师。”
将那礼堂的火堆都加了些柴火后,徐圣凝才折返礼堂,可刚一进去便愣了。原是该教书识字的徐诺诺此时正被孩子围在中间,似是在分发着什么东西,反正氛围很是欢乐。
见他来了,徐诺诺穿过孩童,来到徐圣凝身前,将那剥开的荔枝味的真知棒塞进他嘴里,笑说:“升凝啊,听闻今日大雪呢,所以我们去打雪仗吧。”
“嗯?”此时的徐圣凝眼里全是那个笑得天真烂漫,肆意张扬的徐诺诺。
他尚且在愣神之中,徐诺诺已经带着孩童推开礼堂大门跑了出去,一个紧跟一个。反应过来后,他忙跟着追过去。
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覆盖的平原上,徐诺诺正带着孩童站在那。
“现在,我们分成两队,打雪仗!”徐诺诺将那七个孩童分成两拨,又给双方画了阵地范围。随后她站在了都是女孩子那一队,其余的人和花花站在他们对面。她说:“此次分为男女对抗,输了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条件。”
那些孩子尚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见此,徐诺诺便弯腰抓起一把雪,使劲儿捏紧后扔向了徐圣凝,大声说:“看,这个就是打雪仗。武器就是地上的白雪,抓起一点使劲捏紧就往对方的人身上扔,哪队先退出阵地,那队就输。”
“好!”那些孩子纷纷大声回答。
徐圣凝并未参与其中,他看着徐诺诺和那些孩子在雪地上跑来跑去,笑得极为开心,唇角也跟着不自觉上扬。
他许久未见这些孩童如此高兴了。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打雪仗一打就是一下午,结束时徐诺诺以及那些孩童的衣服都湿透了。
众人忙小跑着回礼堂。
徐诺诺怕孩子感冒便让他们全都回家换衣服,可等众人离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衣服可换。
和花花相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的笑了起来。她挪去花花身侧,笑着说:“早上……不好意思,我其实……不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花花笑着看向徐诺诺,将暖炉递了过去,“抱着,一会儿感冒了。”
徐诺诺低头看向那暖炉,只觉心里暖暖的,抱着看向了那火堆,唇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另一边,在他们还在打雪仗时就匆匆回家找衣服的徐圣凝再翻遍了家中所有箱子后终于找到那件当初他母亲陪嫁的裙装,正红纱罗裙。
当他将裙装递给徐诺诺时,后者彻底傻眼。那裙装颇像现代的维吾尔族的服饰,但细看又略有不同。
不过却都是格外好看。
徐诺诺将那裙装拿到手里,再三确认:“你确定这个要给我穿?”
“老师穿吧,您衣物不是都湿了吗。”徐圣凝将配饰也放到徐诺诺手里,“这个是家母的嫁妆,式样有些老气,您别嫌弃。”
徐诺诺忙解释,“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些……”
恰是这时,老叔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了眼那衣物随即又看向徐圣凝,脸上扬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他走到徐诺诺身侧,说了句:“圣凝既然拿来了,老师且就穿下吧。”
话已至此,徐诺诺也不再推脱了,抱着那衣物和服饰便去礼堂的一房内。
花花怕她危险,在她起身没多会儿便跟了过去。
此时礼堂中唯剩老叔和徐圣凝。老叔抽出一根木柴扔进火堆里,笑了笑,“看来圣凝是有心仪女子了,竟连母亲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被老叔打趣的徐圣凝脸颊绯红,像是喝了小酒似的脸红。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细木枝,搅动着那火堆里火星子,“老叔别乱说,到时老师听见了可不好。”
“我乱说吗?”老叔笑笑,“其实这老师长得也挺标志的,你若是对她有心思,那就好好考科举,等身份上去了,到时自会有能力给她幸福,有资格说要娶她,也不必向从前那般。”
徐圣凝怅然,是啊,一切都只是为了不似从前那般。
那般无奈,那般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