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受欺辱
丸子是牛肉啊2020-08-09 23:203,089

  想到这,时棋安那清冷的眼睛也透出了一些温情来,他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所想扫走,定神往信封上瞧,一边站着的阿璃疑惑的探着头,她也想要看看信纸上写得是什么,是谁经常写信给公子,可惜她不识字,更何况她的眼睛也看不清上面墨水写就的小字。

  良久,时棋安才抬起头来,似叹息又似感慨的说:“要回来了啊……”自从那年他就再也没见过萧凌珩了,一直都是靠传信联系,而他,却也不知道该将信往哪里送,长此以往,他就是靠着这些信来了解他幼时相识的……阿珩哥哥。

  “公子,你经常收信,怎的不见你回信啊,这要是你的朋友,他不得多伤心,我去磨墨,你回封信怎么样?”阿璃每次送完信都不见公子喊他送信,只是看完后都得再会屋子里仔细得再瞧上几遍,然后提着笔不知道写写什么,就是没见过他喊她传过信。

  时棋安听到回信二字一怔,后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冷清,“不用了,阿璃,我只要知道写信这人安好就行了,旁的不需要了。”他和萧凌珩本就是云泥之别,萧凌珩是王爷,或许日后还是护国的功臣,他只是当今丞相的无名庶子而已,这濮阳城说起贵公子的行列里,都不会有时棋安一名。他们之间不过是他儿时一时凄惨被萧凌珩发了善心捡了回去好生照料的关系而已,他不能再有什么心思的,即使这人是他长大至今唯一的温暖,但那都过去了,他本就该保持界限的。

  “为什么呢,公子,我见这人经常写信给你,想必也是跟公子有交情的,莫不是公子你结识了哪家姑娘,不敢回信,怕被别人发现了去?”阿璃心思单纯,说话直快,笑嘻嘻的调笑道。

  “胡说,阿璃你竟也敢拿我打趣了,”时棋安故意竖起两道柳叶眉,瞪着眼看着面前胡乱猜测的阿璃,薄薄的耳垂倏地染上薄红,两手往后一背,转过了身,掩饰的说着,“小丫头片子的,快去把我刚刚理出来的药物拿出去买了换些银子,不然过冬你可没棉衣穿了。”

  “哦……公子害羞了!”阿璃跟时棋安生活了多年,对于他的情绪变化最是敏感,往摆着药物的架子走去时,故意还转过头来朝着时棋安嚷了一句,喊完吐了吐舌头,跳着往斑驳的小木门走去。

  被这么一挑破的时棋安恼羞成怒,冷哼一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心里气闷本想把信随处一扔的,临了又不舍得,纠结再三,又把信拿了出来,一半欢喜一半愁,看着满是叙说边境的环境是如此凶险,敌人是如何狡猾的信纸,时棋安又勾起了嘴角,这人是故意在惹他心疼的,这性子倒还是跟以前一样。时棋安想要磨墨写一封信,但他一般是不会把这信拿给萧凌珩的,他只是每收到一封信时……都要写一封而已。

  边塞地区常年风沙侵蚀,寒风连绵,而这大汴朝的主城濮阳城也只是快要入冬的时节而已,外头的树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偶尔起风,这不,时棋安站着写字的书案正对着窗口,门外一阵微风吹过,带起了时棋安放在桌上的信纸,信纸被风带起,轻飘飘的落在窗台处,时棋安连忙放了笔,起身朝着窗走去,低头正要拿起的时候,看见的是信纸的背面,上头一行小字,轻易看不见,也得人翻过面仔细瞧才能瞧见。

  时棋安拿起来,仔细一看,这会儿已经惹得颊边都红了,上头写的----几年不见,甚是想念小棋子,如若我归朝时,小棋子能来看看我的英俊身姿就极好了。

  这人、这人依旧如此无赖!

  儿时拿他当个姑娘调戏就罢了,这已经是弱冠的年纪了,竟然还敢这般说话,实在是个不着调的,枉他日夜担心,今日这信不写了!

  时期安拿着把信纸折了起来收进了衣袖,走出了屋子,脸色沉静,背着手看着这间一目便可了然的破旧小屋,心中自嘲道,他拿什么去见萧凌珩,他连护好他身边的阿璃都尚且做不到,还要步步为营才可脱离这时府,更何况他还未做到如此,他这时府庶子当得也太窝囊了些……在阿璃眼睛被伤那次他就明白了时府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的。时棋安看着这破旧小院不由得想起往日之事。

  那日,时棋安拿着自己栽种的草药要到药铺换些过冬用的银子,便是那日救下了阿璃。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唤你阿璃可好?”已经过了十五岁的时棋安本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郎,现在却稳重温和的对着这个刚刚差点就去了烟花柳地的小女孩说着话。

  彼时的阿璃还不是阿璃,只是个农户的只会占口粮的没用丫头而已,她看着面前这个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子,面色懵懂的问:“你刚刚用一块玉从我爹我那里买下我的吗?”那块玉是红色的,好看得紧,想必很值钱。

  “是的,不过没事,人比物件重要,你要是被卖进了那里,可不只是一块玉的事情了,”是一生的事情了,虽然那块玉是从小便挂在他脖子上的,但是还是先把人救下再说吧。

  时棋安现在就是时府里人人可欺的庶子,哪里来的银两从人手里买人呢,只能拿着玉佩换人了。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怎么会生出救人的心思,想必是想起了萧凌珩那时寒冬把他抱回马车细心照料的时候吧,如若他没有将他带回去,他冻死在那年也不无可能,看到阿璃身上衣服补丁打了再打,浑身瘦的没几两肉,他莫名的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他也是想要有这么一个人将他带出险境的。

  “那我喊你公子,我会干活,会做事情的,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小阿璃仰着头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她觉得这个公子人真是好,她知道他阿爹要将她卖掉,但是她也只能乖乖的跟着,他不知道他阿爹要将她带去的是什么地方,但是看到那个嘴唇涂得鲜红,头上戴着叮叮当当响的珠钗的大娘在打量她的时候,那个眼神让她生出了些恐慌,心里忽的生出些反抗的勇气朝着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时棋安奔去,幸好她做对了,她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这个好看的公子的。

  “嗯,走吧,跟着我以后还有苦日子过呢,怕不怕?”时棋安看着这个不到他腰身处高的小姑娘温声问道。

  “阿璃不怕吃苦,而且要是有人欺负公子你,我定会护着你的!”

  时棋安看着这天真的孩童神色难得的笑了一下,他想到以前也有人这么跟他说过,不过……罢了罢了,日后只往前看好了,所幸他也能有个小人儿陪着了。时棋安笑着摇了摇头后,便把人带回了他那偏僻小院,他住得偏,府中又向来无人管他,他带了谁回去都不会有谁理他。

  日后,阿璃便一直跟在了时期安身边,随着年纪的增长才发现他家公子的处境也是极为困难,这偌大的时府里人人喊他一声二少爷,却没有一个人尊敬他,后来她才知道,他家公子是时丞相去了其他州县巡视时与一歌女留下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她家公子幼年时被送到了时府,他的母亲也不知所踪,而时府丞相夫人楼梦华善妒,对于他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后宅里出现了一个外生子自然是极为不满的,更何况她为了时家生了一双儿女,时棋安在时府里算个什么东西。

  她教养出来的女儿,也就是时府大小姐时南烟,在他母亲的熏陶下,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也是满心的嫌弃,自小便会带着家中奴仆变着法儿的戏弄时棋安,要说小孩子的手段能有多恐怖?偏生的学了他母亲管理后宅的那一套,常常把时棋安折腾得受了家中的处罚,而时丞相也不管这后宅之事,甚至都忘了他还有时棋安这个二儿子,要说他也不敢见时棋安,那时他去巡视州县时,看上了一名生得极为貌美的女子,见人孤身一人在茶楼卖唱,便示意了那里的城主给人多点银子打赏,但他本人不喜一夜露水情缘之事,并未做打算,然而他那晚喝得酒水多了些回了房间稀里糊涂的躺下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第二日起来便见到那名貌美的歌女,看到两人衣裳尚且完好也不多想,让人多给点银子后,当日中午他就回了濮阳城,他也不知他是否跟那女子有了夫妻之实,看到一小小孩童站在时府门口时他也是一脸惊诧。

  在时棋安随身带来的一封信里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而已,后面便是托他好生照顾时棋安,他便以为这是他的外生子,让人寻了处地方好生看着就走了,加上那时正值大汴朝动荡不安,皇帝暴病,两位皇子各自的拥护者各自站队,朝堂上舌枪唇战打得不可开交,私底下更是互相谋划,他时丞相能够两朝为官自然也是有手段的,那段日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事交给了当家主母楼梦华后,从此便再没有过问过时棋安了。

继续阅读:第六章: 交泰殿,君心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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