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哄半凶的弄走了小白,令山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刚进门,又有人敲门来了。
令山以为是小白去而复返,刚想喊他自己进来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儿十分没有礼貌,进来是从不会敲门的。
那就是……
令山喊了一嗓子,“丫头,进来吧。”
门外的侍从头头:“……”
丫头……倒也不是。
他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啊!”
是陌生人,令山一个打滚翻起来,不情不愿地起身出门,嘴上还念叨着:“老子怎么知道你是谁!”
门外的侍从头头缩了缩脖子,呵,这人,还挺凶。
门开了。
令山记脸最有一套,虽然只匆匆见过这人两面,令山一眼就瞧出来这是那娇气公主的随从,还是最大的那个。
只不过,上次在门口见着的时候,他可不是这种表情,现在这个表情实在是谄媚的过分了。
“有事儿?”
侍从头头嘿嘿一笑,道:“公主最近思乡心切,心情实在是不好,想来想去,便想着找您来聊聊天。”
哦吼!可真是好合理的一个理由啊!
不说的话,令山都想不起来,他们两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思乡心切这种事儿要来找他一个不熟的人来倾诉,真不知道这公主是为人极不设防还是他们觉得他这人不长脑袋。
令山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开玩笑,他当时只不过说了那凡茵公主是他喜欢的脸就被小白一顿翻来覆去的折腾,过后还要反复追问,那更别提聊天了,小白那个性子要是知道了,不是又要哼哼唧唧个没有完,这事儿大约半年都过不去。
……
等等,令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白现在,人不在啊!
虽然令山并不想去,但一想到小白,他突然就想去了。
就是那种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对于父母的叛逆,你不让我做什么,那我偏要做什么,虽然可能也没太想做,但要的就是那种刺激,那种藏在表面和平之下的暗流涌动。
令山微微设想了一下,觉得实在是刺激的要了命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刺激。
于是他连多一句都没问,扬唇一笑,道:“等我换身衣服。”
侍从头头微笑点头,待人进去了便是扯着嘴角冷笑了一番,心里也在嘲讽,实在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只不过他家公主喊着聊聊便高兴成了这样,真是没什么出息。
此时已经是下午,侍从头头引着令山进了门。
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令山愣了一下,道:“好丰富的……下午茶。”
凡茵道:“快坐。”
令山也算是有礼貌,找刺激的同时还十分敬业的关系了一下凡茵的身体状况。
“听说公主最近心情不怎么好?”
凡茵点了点头,道:“离家久了,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亲近的人,自然会有些想家,所以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你。”
令山十分做作的‘啊呀’了一声,道:“公主抬爱了。”
心里却忍不住的念叨,没什么亲近的人还不回家,这人还真是有些意思。
而且很奇妙的,令山来之前还有些不确定,来之后就了然了,短短几天,他对这位公主已经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了。
早先大约还在看在脸的份上,努力说出不错二字,现在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这人吧,看起来还是美丽的,但这种美丽多看几眼还真是有些俗气,还有那通神的气质,令山从前看着觉得十分温柔,现在只觉得有些虚伪做作。
令山:“……”
他的大脑叮的一下敲了敲警钟,这是个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人,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那头凡茵却是捂嘴笑了,她十分不好意思道:“你总是这么瞧我,我可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凡茵从小到大追求者不少,对于这些人,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儿,也很快就能让他们更喜欢自己一些。
当然,这是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对于曾经有些感觉但很快就消失了的令山来说,他只觉得这人比刚刚更做作了。
“是我冒犯了。”
令山虽说来了,但还是有些警惕心的,凡茵发现这人似乎只吃自己夹过的东西,还算是聪明。
只不过……聪明放在这儿似乎也不是很有用途。
凡茵使了个颜色,叫侍从头头过来斟酒,生怕令山看不清楚,他特意在人眼前将杯子转了几转,转的这个那个分不清了,才将其中的一杯推到了令山的眼前。
令山其实还算放心,夹菜不过是本能作祟,从小他就鬼鬼祟祟的,做事儿警惕这点他也改不了,哪怕他现在一点没在担心的。
这儿是乔屿的地盘,凡茵一个做客的,翻不出也不敢翻出什么浪来,更何况俩人无冤无仇的,会对他下手也是很奇怪了。
所以目前令山唯一担心的就是炸弹一样的小白。
小白一般来说下山会呆到天黑了才回来了,但万一有万一呢,这人要是突然回了……令山越想越觉得刺激,同时也决定自己早点对付过去早点回家,还是不轻易挑战运气比较合适。
想的算是挺好的,然后两杯酒下肚,令山就上劲儿了。
他自认酒量算是不错的,但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儿,现在才两杯酒,他就觉得有些晕呼呼了。
除非……他一抬头,凡茵公主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清澈,一看就十分清醒。
令山皱眉,这才意识到这酒有问题。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被麻痹了百分之七十的大脑在此刻更进一步,直接被麻痹成了百分之百。
令山人栽到了桌上。
凡茵沉默了。
她上手又拉又拽,这人实在是没有一点反应。
“说吧。”凡茵看着侍从头头,“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侍从头头也是吃了个大惊,就怕出意外,他昨晚是找别的侍从做过实验的,这点量,应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在侍从头头的计划里至少应该再喝三杯才上头。
看着昏睡起来的令山和面色不善的自家公主,侍从头头实在是有苦难言。
“公主,我……我实在是没想到他这么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