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这里,我大概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为了一个灵木如此趋之若鹜。
可能是因为一直习惯了身体里灵木的存在,但是倘若仔细沉下心来想一想。这东西算是救了我好多次。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神鬼怪说,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但是不得不说灵木这个东西,确实有点违反了能量守恒的原则。”
陆建潭说着,神情变的十分严肃:“你自从出生以来体内就自带灵木,这件事情是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如果你有印象的话,应该还记得当初封印阿七的人,在命令她守卫祠堂的同时,让她等一个人。”
我迅速在脑海里的记忆中搜索了一遍,确实找到了有这相关的信息。
当时的阿七还附身在刘莲身上,自称刘莲,并且说了很意外,等了那么久的人居然是我这副样子。
想到这里。我便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看阿七,她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件事情你如果早一点问我的话还有用,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记忆有点模糊了。”
陆建潭并没有多问,似乎更深次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当务之急是让你提升自己的能力,还有你必须要有可以倚仗的势力。不管是民调局还是司家,你都可以选择。”
他目光炯炯,我却犹豫了:“这话怎么说?我必须要有所倚仗才行吗?”
“你这小子就有意思了,难不成不想倚仗还想自立门派?”他扭头看我,点燃手中的烟,两口吸尽。
这种野蛮的抽烟法让我有些不适:“说句老实话,我现在还没有办法体会到方外那些各项势力对我的威胁有多大……”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寄人篱下,不想看人眼色行事。但是年轻人,你要知道能屈能伸。”他的话里藏有深意,此话一出,连赵叔都在点头。
那他们的意见是相同的。
“那你们这个意思是,司夏我一定要救了?”
陆建潭点了点头:“你如果救了司齐的孙女儿,司家那边一定会受你牵制。虽然说司齐这个老匹夫不一定会信守承诺,但是他孙女可不一样。”
没错,他这话我很明白。
司夏还不如是一个小姑娘,涉世未深,为人也还单纯。
“那小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单纯,你要是真救了她,这好处就大了。”陆建潭道。
但是思来想去,我也只能无奈苦笑:“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倒是也想救她,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啊。”
从张问道那里得来的记忆,毕竟有限。能够知道那个毒到底是什么,就已经算是走运。
如果还想要再贪婪一把,直接能知道那东西的解药,也未免太瞧不起那个下毒的人了。
阿七沉思许久,突然开口:“对了李源,我之前不是还唬司齐,让他去找什么世外名医吗?”
这话我倒是没想过,当时纯粹出于想要气一气他。
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神医,那按照司齐这样万事通的身份,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赵叔突然道:“我倒是认识这么一个人。只是他性子古怪的很……”
陆建潭笑了:“你要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姓程的老东西吧?”
赵叔愣了:“你知道他?”
“程易卜这个人,跟司齐可是结过梁子的。而且他这个人性子古怪的很自由自在,来去无踪影,上哪能找到他?”陆建潭道。
我道:“你们就确定这个人能够解这样的毒?”
赵叔低头笑了:“要不说你还是涉世未深呢。当初在民调局的时候,就应该让你好好看看那些卷宗。程易卜这个人,出了名的毒圣,其毒可杀人,亦可救人。”
通过他们的口,我得知这个人虽然是毒圣,但是其地位却不怎么高。
现在其实并没有很多人对他有什么尊敬之意。也没什么人愿意去找他拜师学艺。就是因为他的古怪性子。
如果硬要仔细来说的话……他可以说得上是个疯子。
“先不说见到了他,你能不能跟他好好沟通,主要是还不一定能见到他。你要是想认真找,估计得把这大方圆的翻个底儿朝天。”陆建潭摇头道。
赵叔补充:“而且他这个人呢,说不定窝在哪跟个乞丐流浪汉似的。说不定放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得是他。”
门外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叮铃当啷的罐头瓶响声,我循声看过去,却只见到从门口拖过去的一个麻袋。
那麻袋看起来半空半鼓的,里头应该装了挺多东西。
阿七突然走出去,停顿了几秒钟,而后看向我:“咱们这还有没有什么喝剩下的瓶子罐头?”
我正努力思考着,一张枯槁的脸挂满了笑容,从旁边探出来。
阿七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我。
陆建潭忽的站起身,脸都白了:“程易卜!”
啊?!
我们都惊了,赵叔也站起来努力揉揉眼睛,仔细看了半晌:“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长这样……”
陆建潭一个箭步迅速冲了出去,一把拽过那老头的衣领将他拎进了酒吧。
“这可是个老人家,你下手注意点。”柳深皱眉道。
陆建潭轻蔑一笑:“注意什么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狡猾了。程易卜,还装什么呢?”
那老头看着像是吓了一大跳,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似的:“你们都是谁呀?什么人呀?我就这么几个银毫子,别拿了走呀……”
他手里头紧紧捏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包,看那形状,里面似乎装了几个硬币。
陆建潭紧紧皱眉:“不太对劲。”
说完他把我拽过去:“你给他摸骨看看。”
我愣了一下,伸手握住那老头的手腕。那手根本就是皮包骨,一握下去反而硌得慌。
骨质平滑而弹,面部天庭饱-满,颅顶高,按这骨相应该是个大能之才。可是……
等我深入一探,就发现刚才的似乎都是假象。
这个人骨头的年龄根本没有六七十,而是才二十岁出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