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古董宝贝?结果仔细看就是现代工艺品。
陆建潭似乎发现了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于是道:“瓶子不是重点,里面装的东西才是。”
但是这么小的瓶子里面能装什么啊?
他朝我招了招手:“你去把我那身行头里的一只小碗拿过来。”
小碗?
我起身去翻找,找到一只小碗,这碗跟个瓶子一样,也是通体白净,什么花纹都没有。
看样子感觉是一套的东西。
陆建潭一个分手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几根熏香?把熏香点燃之后架在碗上,然后把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我说句实在话,我确实没有看出来这瓶子里倒出了什么,但把手扶上那碗,又能感应得到里面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行了,躺下睡一觉吧。”陆建潭道。
我看了他好几眼,确信他不是跟我开玩笑之后,更加疑惑了:“睡觉?就在这吗?”
“是,照做就行,怎么那么多废话。”
说句老实话,我其实也挺担心他会趁我睡着,对我干些什么的。
不过这些所谓的担心,其实说到底也都没有必要。我立即翻身躺了上去,第一感觉还觉得这床板还算不错,也没有太硬,第二感觉还没感觉出来,整个人就昏沉了起来。
就算是想要逼迫自己清醒,也无能无力,就像是有某个巨大的漩涡,把我吸了进去一样,整个人在不断坠落坠落……一直坠落到底。
“你是说,咒术世家又在搞鬼?”
这话是我说的,是我在张口,但声音却不是我。
对此我很惊讶,想要看看周围,眼神却并不是随着我的意愿而转动的。
这个“我”站起身,来回踱步。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摆设都是十分华贵,但是就从这摆放的随意程度来看,这个主人似乎并不是太在意这些东西。
“我”忽然低头,才发现底下跪了一排人,个个战战兢兢,没来由的威压席卷我全身。
底下似乎有个人想要抬头,大着胆子就想趁着地站起来,却在与我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吓得立即全身瘫软了回去:“不是的,不是的爷……”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我身为夜行人,就是要以非常之道行非常之事,管控的是规矩,现在……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么?”
这话的语气十分的轻,但是连我都能感觉得到底下那一排人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夜行人?
江湖四大奇人之一!
还没等我的震惊缓过神来,眼前的画面就变成白色,然后一抖一抖的,就像是质量不太好的电影胶卷,播放的时候出现了卡顿和丢失。
眼前的画面再一次恢复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场景。这个场景看着有些熟悉,但是我却说不出来是在哪。
这里是一片山林,不远处就有人工铺设的小道。
“吴裘呢?”
这个“我”又开口说话了。
几个人在我面前站着,战战兢兢满脸惶恐却什么也不敢说。
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恼怒:“他不想要这条命了,你们也一样是吗?”
“不是不是……”
“我”突然走了两步,眼前的画面瞬间转换!这一招我认得,是斗转星移,一步行八步之距,如果熟练运用,可以拥有极快的速度!
这个人的功力不容小觑!
他继续在往前走着,我又突然回想起来,“吴裘”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些耳熟?
等等,似乎是跟中情局那二人有关?是陆建潭提到的?
我留了个心眼,等着这梦继续往下做,没想到画面又是突然的一个转换,我已经来到了一处牢房一般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钢筋造的,上面的铁锈挂了厚厚的几层。
踩的地面也就是水泥铺的地面,但是上面油而粘,似乎被什么浓稠层层覆盖过后才有了这种效果……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因为下一秒我就知道了为什么地面踩起来会是这种触感……
一个人被吊在墙上,四只全部被割开,鲜血涌流,汇聚到地面上,积出厚厚一汪。
“张问道没抓到?”这个我突然开口。
“手脚都已经被砍断了,相信也跑不了多远……”回答的人却变了,虽然是我认不出来的,但是也能感觉得到这个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
之前遇到的所有人,在这个我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但是这个人却不卑不亢,甚至还有平起平坐的感觉。
“如果没能把他抓回来,你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
“咒术一门五道传承,四道尽灭,就剩张问道一路了,当然不在话下。”
我有些怒了:“休得掉以轻心。张问道似乎,还有一个师弟。”
“他那个师弟叫做郑驹,说白了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罢了,老婆孩子都没要,直接跑了,也成不了大气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与我对话的人始终没有抬头或几次三番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但怎么都看不到。
越是看不到他的长相,我就越是好奇,但是似乎在这个梦境里,我的主观意识强,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我发现画面已经开始有所坍塌了。
许多人物的话,已经开始变得听不清,像是在倒放一样,显得杂乱无章。
我很努力的想要去追回来一些碎片化的信息,最后也只感觉到了一股特别剧烈的愤怒和悔恨的感情。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脸上已经流满了泪水。
“我靠……”我一边擦着脸上莫名其妙的眼泪,一边坐起来。
陆建潭就在旁边看着我,但是一句话也没说。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是吗?这是……某个人的记忆?”
陆建潭点点头:“没错,你看到什么了?”
我重新回忆了一遍,把印象在脑海里,再次巩固加强,然后把大体的经过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之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或者是怎么样?只是显得很平常。
“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
陆建潭摇头:“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也猜了很多。现在差不多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