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仔细回想起记忆中那个叫做郑驹的人,又觉得他这个姓氏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那个蓝色工装男?
不对,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尽量把这些事情主观性的联系到一起。
毕竟没有一个确要的证据的话,妄自猜测很有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障碍。
简单的梳理一下,大致可以得出来,这件事情是跟夜行人还有咒术世家有关系的。
这个夜行人,我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及的能力如何,但是从这段记忆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十分受人忌惮的。
而且毕竟是江湖四大奇人之中最为神秘莫测的一位,虽然不知道他现如今下落何处,但是当年所造成的这一股巨大风波,确实是对现如今依然产生了影响。
当年他是得知咒术一门过于猖獗,而后便决定了屠其满门。
这种行事方式十分杀伐果决而又过于不受拘束,很有可能会造成一种权力过大形成的反噬。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不受拘束,结果必定惨淡。
虽然这记忆并不完整,但是我斗胆猜测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夜行人毕竟是出于某些理由选择了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处决了咒术一门,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漏网之鱼。
于是乎就被这漏网之鱼,抓住了苗头直接反杀,而这一连串的事件当中,居然还牵扯到了中情局的吴裘。
这个人在这事情之中究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又或者说他在这一事件当中具体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没人能知道。
我现在最好奇的并不是这件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
因为毕竟,明白了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我反而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陆建潭要让我知道这些事情?
容我自作多情的说一句,我确实觉得他这样的行为,像是在为某件事情,或者说是某个人做什么准备?
但是就算也不可能在得知什么了,陆建潭这个人别的我不说,这张嘴绝对是实打实一等一的严。
旅馆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可陆建潭却没有离开的意图。
这地方也便宜,他犯不着为了那么点钱,而在这里耽误时间。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准备吗?”我问道。
陆建潭沉默一会儿:“你先去净月寺吧,去那烧个香什么的。”
这话难道是想把我支开?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愣了一下:“我稍微再等一等吧,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明白。我早就跟那位方丈说清楚了,你直接去,那就是没有什么要顾忌的。”
我并不是有什么顾及的事情,只是想搞清楚他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要做些什么。
两个人之间已经是走到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必要再有什么隐瞒的事情。
只是他似乎并不这么想。
临走之前他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零钱,叫我投进功德箱里。
我接过钱,转身就走了,也没有回头。
刚到净月寺门口,那个方丈就站在那儿,整个人看着慈祥不已,显然是在等我:“施主终于来了。”
我心里想着,这陆建潭也太周到了吧?
“方丈客气了。敢问您与陆建潭可是故交?”我干脆就想试着套一套话,虽然也没有抱着什么心思。
毕竟这两个人如果真的是很久的朋友的话,想来这方丈也不会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果不其然,他一下就把话头引走了,三缄其口,左右聊来聊去就是聊不到点子上。
我也懒得再跟他继续开火车,干脆截了话头,把钱投了香上了,就坐在寺庙院子里思考人生。
脑袋中一片空白的时候,陆建潭来了。看他样子,我打算起身要走,没想到他停下来问我:“方丈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那方丈听见了陆建潭的声音,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贫僧还没来得及细说呢。”
依旧是眉眼弯弯,慈祥无比,人畜无害。我倒是凭直觉感觉这方丈不简单。
“我替这位小施主卜了一卦,但三次都是阳卦,着实无话可说呀。只能说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最后这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陆建潭听的。
“李源施主,你现在已经不在荫蔽之下,需得当心。”
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一直都没有正式的跟他自我介绍过,难不成是陆建潭说的?
心里头想着,眼光就自然而然地找到陆建潭身上。只是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这下就有意思了,好端端一个方丈,怎么弄得跟神棍似的?
“还请方丈指点迷津。”我毕恭毕敬鞠了一躬,抬头看着他,他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应:“言尽于此,救世屠世一念之间,望施主三思而后行。阿弥陀佛。”
说完这句话,他就进去了。再也没有回头。
但是陆建潭一直没有移动脚步,他好像等什么?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他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有句话他攒着没说,你也别好奇了。”我道。
陆建潭瞥我一眼:“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执念。后生家家的别总是自以为是的去猜测人家的心思……”
我耸耸肩,可还是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到时候彻底静下心来之后才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很多。
“你现在已经不在方内势力的庇护之下了。说白了,就是民调局中情局这些官方势力,都不会再偏袒你一分一毫了。”陆建潭道。
他这话说的,我并不意外。毕竟这件事情虽然不是由我主观引起的,但是我是必然的原因。
以大局为重的话,我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小蝼蚁……
“不要妄自菲薄。”陆建潭又来了一句。
我倒是奇怪了,他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有庇护又如何?有人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躺在那等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