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很快走过去,从桌上拿起了那封信,打开,信上的内容顿时映入眼帘。
“等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留下了一些话……让我替他传达给你。”
我顿时哽住了,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去:
我,张问道,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来跟人交流。实话说来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妨也做点好事。
司家会有今天这个遭遇,可谓是自作自受,只是这冤呢,报不到该报的人身上,就只能报在他们的后辈身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司齐的孙女儿就是中咒的人。他这个人不算是有什么特长的人,唯一靠的就是脑子还有手段,也亏得他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才能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我与我的师弟关系向来不算好,所以他的仇人跟我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关系。不过我师弟这个人鬼的很,在当年大剿灭的时候卖了我们自己求了个安生。如果能让他吃瘪我倒也算心满意足的。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这么多年一定是潜伏在这里没有离开。有司齐在,咒术没那么容易发作,所以我师弟必定会另寻手段。
我言尽于此,还望上天能保我儿一生安宁,不卷入任何纷争。
看完这短短的一封信,我一时间有些难以平复。
张问道会死,我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没有想到死亡会来的这么快,不过看他的身体状况,估计也已经是到极限了吧?
苟延残喘如此之久,解脱,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在信上告诉我的内容,倒是让我多了个心眼儿。
司齐,想必就是司七爷。他们司家的背景,我倒是没有好好调查过,不过既然他说他师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话……
不对!
我脑中突然浮现过,当时司夏咒术发作之后的样子。
那个样子并不像是尸止咒造成的!
糟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或许一时间也慌了神,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一点破绽。
尸止咒是不会让人出现呕吐症状的,它只会让人的神经功能紊乱,各种身体控制能力消失而已。
虽然极度痛苦,但并不至于这么猛烈。
毒!
我突然想到这个字眼,连忙掏出了手机。
但是电话拨过去,司七爷那边却始终没有人接通。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疯狂的回忆咒术相关的东西,在脑子里以最快的速度检索从张问道那得来的记忆。
捕捉到一个东西,但是转瞬即逝,我又重新集中精力再仔细去找,这次一伸手探准时机便抓住了!
我努力将它展开看,信息在头脑中转化为文字和画面一点点浮现出来:
瓮毒,以男人精气化成,不可极盛,亦不可过虚,辅以蛇蜕,以腥草汁浸泡于瓮中沉制半月,便可生效。
此法对女人效用更甚,阴阳相蚀,可蚀其内脏,尽相泻出!
说白了就是,女人如果中了这个毒浑身的内脏都会被腐蚀殆尽,而且倾泻而出。要么就是从口吐出,要么就是……
想到这里,我可真的是一阵反胃。
男人精气,还不能过盛,也不能过虚?
瞬间有如钥匙放进了门锁,长久封闭的门锁一下打开!
“刘莲!柳深!”
我大声喊着,柳深探出头来,看样子十分疑惑:“刘莲刚刚出去了,怎么了?”
“快点带上家伙,跟我去一趟司七爷那!对了,顺便赶紧通知赵叔,让民调局那边派人过来!”
柳深连忙答应了,我随手抓起一把扳手,柳深拿着摩托车钥匙走过来,把手机甩给我:“快点上车,你打电话跟赵叔说!”
我立马接过,拨着电话上了摩托车,几乎是坐上去的一瞬间柳深就发动了,惯性弄得我猛向后一仰,差点没摔下来。
“我靠,你可慢点!”
“还嚷嚷什么赶紧的呀——”
电话很快接通,我不顾三七二十一道:“赵叔,你先听我说,你赶紧让民调局那边派一队人到司七爷在的酒店去!”
他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立刻回答我:“好。”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柳深一路狂飙,顶着风声问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他妈的……”我愤愤道:“这事儿不仅跟咒术有关系,还跟毒有关!这半个月来,市里连环杀人的案子,就跟这脱不开干系!”
“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深可谓是一头雾水。
我心中又急又气,这下一时半会该怎么讲清楚?当务之急是赶紧到酒店去看看能不能来得及把人救下来!
而且为了报仇,居然杀害了那么多条无辜人命,这简直就是个畜牲,禽-兽不如!
柳深一个急刹车,我差点没被甩飞,刚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目光一落到前面,我整个人都傻了:堵车。
整一条大马路堵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啊,周围的汽车司机,都是疯狂鸣笛还骂骂咧咧:“搞什么东西啊,就这鸡毛地也堵车?”
这下可糟了。
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一看是赵叔打来的,我情绪有些急躁,但是又不得不接起来。
“这边堵车了,恐怕你一时半会过不去,得想想他的办法。还有,能不能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无奈道:“那个连环杀人的案子,并不是普通的杀人案。杀人凶手挑的都是中年男人,为的是取他们的精气!我虽然不知道案件发生的具体过程,但是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你还没有任何证据,这事做的未免太草率了!”赵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我也知道自己或许有些过于武断,但这事发展到现在,也只能赌一把。
司夏已经中了毒,那毒的症状与瓮毒无异。如果说继续发展下去,恐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
我唯一不理解的就是冤有头债有主,父辈欠下的债,为什么要子辈来还?况且司齐又没死……
一想到司夏痛苦的模样,我就十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