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莲看起来已经开始有些勉强,显然是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了。
虽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将我们几个人的身形隐藏了起来。但是可以肯定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看张泽能不能把这些警察弄出去。
张泽这句话说的其实并不算圆滑,只是这些警察在楼下等的已经都厌烦了,上来一看又确实没有人,心中难免有些烦躁。
自始至终,其实都只有为首带队的这个警察在坚持,确实是个负责任的好警察,但是等他实际上看见这空无一人的屋子,失望还是挂在了脸上。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外面连环杀人的案子满天满天飞,你跑到这里来占用公共资源?现在正是形势紧张的时候,你好歹也有十几二十岁了,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应该是要有吧!”
气的一顿说教,像极了父亲教育自己的儿子。张问道始终看着,不管有没有被封住嘴,他也始终没有想要说话的意图。
终于,警察的口头教育已经结束。
张泽虽然不知道我们几个人到底去了哪,但看那样子已经是放下心来了。
虽然口头教育结束了,但是这个妨碍公务的事情还是没办法轻易略过。他被铐上了手铐,带回了警察局。
确信警察们都离开了,刘莲才终于松下了力气,整个人累得瘫成一滩水,我连忙上去扶她,不小心触及到的柔软让我脸红。
沉浸了许久,陆建潭解开了给张问道封住的哑穴。
我问刘莲:“你刚刚用的什么方法?怎么做到的?之前明明都不知道……”
她累的不行,实在是懒得解释,干脆白我一眼:“就允许你变强了,还不能让我有点长进了?”
被她这话一怼,我无奈又闭上嘴。想的好不容易这一茬过去了,能够松一口气,但是张问道那边却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看都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跟我们合作。
这个人倔得跟头驴一样!
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怎么也这么爱干?
“你儿子都已经被抓进派出所了,你自己也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若不是为了保护你,也不用做到这一步。”我有些无奈,又气愤。
他沉默良久:“你来,把我的记忆拿走吧。你想要的关于咒术的一切都在我脑子里。”
他这话说的,让我一时间心虚得紧。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他这话是为了讽刺试探,还是真的相信了我能摸骨探忆。
陆建潭眼神示意我,我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便道:“这样做对你我的损伤都挺大,如果你能够主动告诉我,岂不是更好吗?”
他一声嗤笑:“主动告诉你,你也不怕我说的话里头夹了私货?咳咳咳——”
刘莲对着我摇摇头,陆建潭开口:“行,那就成全了他。”
我这下是真的傻了,这陆建潭该不会也以为我真的能做到吧?
可他的语气听着怎么也是十分坚定,毋庸置疑的。
见我没有什么动作,他又开始催我:“集中注意力,把精神力灌输进去,这不是你经常做的事情吗?来。”
张问道始终低着头,我伸手将手掌覆盖上去,一股热气从他的头顶不断向外冒出。
这一下,真的说的上是强人所难了。因为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做不到探知别人记忆的地步啊!
既然都这样,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自己撒的谎,哭着也得给他圆回来啊!
我尽自己的所有能力集中注意力,将精神力量遍及他的全身,将他全身的各个地位都探索了个清楚明白。
一边观察的同时实在是感慨良多,他的四肢似乎都已经被砍掉了,浑身上下有骨头支撑的地方,不过就是大脑和脊椎。
而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脖子以下的皮肤都已经被腐蚀得基本上没有什么剩余了,所以体内的各种器官才会露出来。
他身体浸泡的这种药材有抑制细菌的作用,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没有感染至死,不过活的确实只能说是非常痛苦……
而且几乎能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我发现,他的大脑比常人有些不同,似乎是由于某种炎症,颅内压强更小一些,所以大脑有一些膨出。
如果以这个形式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一个月之内,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原本是为了探寻他的记忆,但是我能够探知到的,只有他身体的物理信息,并且还是及其复杂特殊的情况,让我十分在意。
“跳出这个层面,往后退两步再看。”一个声音传来,我并没有去琢磨这个声音是谁?而是本能的顺着他的指引去做。
可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时就有一股力量,从我的后背灌入,不得不说,这一波支援真的是十分及时。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找到了那个门道,不过要确实抓住诀窍,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自己就如同一只蝴蝶,要往一个地方飞去,却没了力气。从外界来了支撑的力量,周遭又掀起来一阵风。
目标就算是再清晰,却很难抓住那个恰好的节点一鼓作气。
试了一次又一次,我都已经感觉到自己满头大汗。
终于是摸到了一个节点!
我顺着那个节点不断摩-挲,突然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于实体的东西。
那些东西说不上是虚无缥缈,伸手摁上去还能感觉到有弹-性,但是要想抓住却是什么都没有。
只要找准机会将那东西一丝丝地抽过来,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些东西——例如画面或是声音——都非常自然的往自己的头脑中涌去。
我本来还担心得知了这一切,我会立即忘掉,但是那些东西似乎进了我的脑子,它就一直存在在那里,不会挥散出去。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但是又没有办法形容的太过于彻底,就是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却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两者却恰好十分默契地,融合在一起。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轻快,背后的手松开,我回头一看,是满脸疲倦的陆建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