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看着似乎是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其实慌的不行。
他皱眉向后仰了过去,看了看还站在那的女人,给了个眼神。那女人立即领会他的意思,转身走了。
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他似乎有些起疑。
毕竟我根本都不知道他讲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想装也不太能装得出来啊。
“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中的慌张是越来越甚。我其实清楚的很,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再继续遮遮掩掩下去了。
他可能都没想到我会被他手底下的人带过来,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兀,或许他现在也在想对策。
不过幸运的是,他似乎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情,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后道:“还没吃东西呢吧?我叫人来领你去洗干净,一会儿跟我们一块吃顿饭。”
说完,他立即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还显得有些发愣。
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怎么说都不应该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趁他离开的间隙仔细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
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很显然,这里不会有什么重要文件。
桌上的东西摆放的很随意,大多是下班就走了,按部就班的社畜生活罢了。
我随便拿起来一份文件,里面记录的居然是金融相关的东西,什么股票证券市场分析云云……
对此我很奇怪,这里不是中情局?怎么还做起了这样的工作?
刚想深入看一看,却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是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家伙,似乎被之前的人称为老吴。
“那个……老板让我带你去收拾收拾身上,你跟我走吧。”
他看起来有些犹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不自信。
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便走了。
外面灯光很昏暗,感觉就是包下来的一个特别普通的写字楼,而且档次还不怎么样。
路过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一眼,上面挂着的一个牌子看着饱经风霜,就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虽然看得不清晰,但是能隐约看见“证劵交易所”几个字。
被锈迹腐蚀的差不多了,我看着挺不舒坦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说到底也跟我没啥关系。
但我倒是挺好奇,这是不是一种伪装方式?
中情局之前受了栖梧山重挫之后,为了恢复起来才披上了这样的外衣?况且这个老吴是认识苏文康的人,理论上来讲怎么都不应该是纯粹的方内人士。
不对,也有可能只是认识在方内混迹的商业大拿苏文康而已。
毕竟苏文康这人一向办事高调,有人认得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知名度自然是没有那些明星达人那么高了。
所以借着这一点机会,我打算从这老吴口中套出来几句话。
不过时机还不算特别合适。
于是我就等了一等,没有什么是不需要耐心的。
他很直接的就把我领到了员工宿舍楼,这里条件不错,里面鼾声四起,都是睡着了的员工。他动作尽量放缓,把我带到了集体澡堂里头,插上了热水,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你先等我会儿,我拿两件干净衣服来。”
我点点头,身上确实挺脏的,汗水雨水还有泥巴之类的东西黏在一起,实在是不舒坦。
趁着他离开的功夫,我打开了水龙头。水很凉,供暖估计是靠他刚才插上的插头供给的。
这里的水管之类的设施很明显已经有十年以上了,都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偶尔能听见锈掉的部分从水管里面掉下来发出哐当一声的响动。
我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来,看着周围确实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就坐着乖乖等。
老吴回来的时候,手里头除了衣服,还多了包烟。
我笑了笑:“费心了。”
“哎哟,苏老板别这么客气呀。这衣服是我的,刚洗干净的,实在是找不到新衣服……”
“没事。”
我看他脸上实在是显得窘迫,想必也是一个不得不在这生活场上卑躬屈膝的人。
衣服上散发着一股子略微潮湿的气息,隐约能闻到一点肥皂的清香。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水也热了,我毛巾都没要,一根烟三五口猛地抽到底了之后,打开了水龙头。
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背对着我,手里头紧紧攥着那包烟没抽。
“这华子挺贵,公司年终奖的吧?”我道。
他的声音融在水声里,我一下子没听得太清楚,让他再说一遍,他叹了口气,加大了音量:“不是!我自己攒的。”
我点头,没再说话了。
那衣服味道潮,想来宿舍里人也多,就顺口问了一句是做什么的,他回答我做会计的。我想到他鼻子上架着的眼镜,没多说什么。
“苏先生啊,是遇到什么难事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笑了笑:“认识我?”
“曾经去交账的时候跟在老板后面看了一眼,就记得了。”
我关掉水龙头,拿起衣服就套了上来:“那两个后辈没事跑那么老鼻子远做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挤了一个笑,等我穿戴好,就把我领到了杨成那。
从他这没问出来什么,但大致是推测出来点了东西。
他称杨成为老板,又说跟着杨成见过苏文康,那个场合定然是商业场合,只是我还是有些意外,杨成怎么会把自己安排成这样呢?
“坐。”杨成道。
这是他私人的单独办公室,衣服穿戴整齐,想来也是失眠,压根没往床上坐。
我一抬头,对上他桌前摆着的还在冒热气的饭菜。
用手这么一拖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
吞下去一口不忘抬头问他:“最近有难事?”
“你不是苏文康。”
我没说话,自顾自的吃,他也没接着逼问我。
会看出来不对劲才正常,若是看不出来,想必他这中情局副局长也是白干。
“说吧,现在遇到什么大事情了?”我笑了笑。
“我在找一张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