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或许最为主要的原因在于我虽然意识到了这个人有其他的目的,但是短时间内我无法判断其身份,并且也没有任何头绪。
因为我们现在住的位置靠近城郊,比较偏僻,监控摄像头基本上没有拍摄到什么合理的东西屋,加上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嚣张,让人不由得猜测能做出这种行径的人究竟是得有多疯狂?又或者说是不顾一切?
一个没有办法被判定的动机反而成了一直束缚着我们的谜团。
虽然我已经在努力地,尽可能地搞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切的努力终究是显得有些无力。
总是得不到进展不是什么好事,一眛又开始盼着天降谁来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
不切实际又懒怠。
有些时候一个人想做好一件事情,动力往往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因素。如果没有了动力,不论是什么事情在这个人的眼中看来或许都是一文不值的。
而我现在正面临着这样的一种困境。
我寻找不到自己做这件事的目的。
而上天似乎是发觉了这一点,我很快就被迫寻找到了动力。
一切起源于半夜出现在我床头的信。
信封很精致,上面的图案都是手工画出来的,显得十分精心。
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算是有些慌张的打开。
不知道是谁放在我床头,我也始终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动。
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片,跟这做工精美的信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我还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内容,却没想到只有两个字:刘莲。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心头一震。
刘莲正是阿七之前一直用的名字,也是她所借用的肉体原本的名字。
我不顾陆建潭还在美梦之中,匆忙将他叫醒,却发现其实他也没有睡着,不过是在闭目养神。
看着纸上的字,他也陷入了疑惑。
什么人会写上这个名字,而且还以这种方式让我们知晓?
如果说别有目的的话,倒让人更加琢磨不透了。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重心一直在人鱼身上,而我除了一幅鲛明图之外,还从未见到过人鱼任何的踪迹,但是通过胡志、柴老板、沈初三人最终的下场也可以判断的出来这件事情是被苏晓雯与杨成二人共同掩藏的东西。
人鱼,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重要,又为什么始终没有露面?
如今根据种种证据和猜测,虽然知道了阿七的突然离去是为了寻找人鱼,但是最根本的缘由呢?
似乎没人知道,又或者说是没有可以确定的东西。
现在莫名出现了一张放在我床头的信封,我可以肯定在我睡觉之前这玩意儿还从来没有出现,究竟是谁?把它放在了这里?
心头思绪开始杂乱起来,陆建潭沉吟很久,终于说道:“知道阿七从前叫刘莲的人不多,除却村里的人,剩下的几个……你也都知道。”
我、赵叔、柳深、王小虎、李欣、陆建潭,杨成或许是知道的,但是他似乎在总体看来是最没必要做这件事的那个人。
可是这几个人当中,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有立场这样做。
我看向了陆建潭,心想总不可能是他吧?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摇头:“还有一个人,你知道的。”
我顿时愣住,心中波澜四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指的是宋志国?
这不可能!
宋志国的灵魂被做成了傀儡早已消散而去,剩下一副躯壳据说正在栖梧山中用作某种武器。但是我始终不知道他的真正下落,如果真有可能是他……那就只能说明栖梧山也在插手这件事。
不对!栖梧山插手这件事情早有迹象,何必等到现在?
局势越发混乱了起来,我只觉得头脑发闷,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可以用来验证的东西。
再去一趟栖梧山?
我脑中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但是总觉得还有些不妥当的地方。
陆建潭看了我许久,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下一秒,他却道:“你必须要去一趟栖梧山了。”
“有必要么?况且栖梧山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出入自由吧?”
陆建潭摇头:“或许放在以前是,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你新的身躯,虽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被冰存在栖梧山密室之中,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么?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这躯壳到底是谁的?”
我愣住了,一直忙于各种事情,在无数碎片中挣扎的我,逐渐忘记了这件事情。
可是,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什么情报想直接告诉我的话,你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让我去猜。”我捏紧了手上的信封。
他突然慨叹一声,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非常纠结。
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以为他总能憋出来一句有用的话的,但是没想到说到底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
翻来覆去就留下来一句话给我:“你想啊,你用了人家栖梧山主教封存保护了那么久的一具身躯,屁都没放就走了,要回去人家会拦着?”
太过于牵强,以至于我都想回怼一句是不是要逼我把这身子还回去?
想想还是算了,被他瞒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干脆可以改名叫“李蒙鼓”,永远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我也不想同他再肆意猜测下去,既然他想我去,那我就偏不去。
翻身扭头睡了回去,信封随手放在了床头。
我倒是很好奇,这接下来的局,又已经被他们布置成了什么样子。
罕见地做了一场梦,毕竟我已经算得上是许久都没有做梦的一个人了。
梦里没有什么美好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歌舞升平。
黑暗之中,一朵桃花忽然开在了前方。
我走过去,才发现黑暗中隐藏着桃枝。
这是苍天大树,却枯黑如同焦木。
心中却自然明白了,这树上通体黑色是雷电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