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让我们几个互相残杀?想了又想,觉得不至于。这么低级的游戏趣味,不像是陈骨该有的。
可我同时察觉不到恶意,一丝一毫的恶意都没有。
所以这一次到底应该怎么做?我真的算是毫无头绪。
许倩干脆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是算已经彻底放弃了还是简单休息一下,总觉得她会是一个突破口,于是走了过去。
她察觉到身边有人,缓缓睁开眼睛:“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杀宋志国?”
她叹了口气:“因为他手上的东西,秘卷残片,你应该知道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皱紧了眉。
她睁开眼睛仔细看了我许久,而后道:“有些东西,光是靠你推断,你是没办法得到具体内容的。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三个人:莫皮匠、宋志国、陆建潭。他们之间的联系你如果捋清楚了,大概也就能知道点什么了。”
说完,她再度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苏文康已经学着她的样子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凭什么能那么安逸,丝毫不惧危险的来临。
宋志国的肉身被做成傀儡,记忆的精魄还在陆建潭给的那个葫芦里面。莫皮匠已经死了,留下来的是一块写满咒术的皮子,那东西可以用来制作成防御装备。陆建潭……算是最神秘的一个吧,一直到现在,除了知道他是我二叔之外,对他几乎是不存在任何了解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突然闪过瘦子王手中的那张皮子。
而陈骨一开始邀请我参加游戏的时候,似乎也提及了那张皮子。
什么意思?
难道那东西,是莫皮匠制作的?
可那上面记载的是秘卷残片相关的信息,具体是什么我虽然没看清楚,但是莫皮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而他们三个人的年纪……
越想越是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发疼,自己似乎已经开始触碰到某个真相的边缘,可是又似乎还离得很远。
许倩的目的显然也是秘卷残片,那东西究竟指向什么,让这么多人为此趋之若鹜?
我想不透了,干脆也学着他俩坐下来闭着眼睛休息。
只是闭上眼之后,却不是一片黑暗,而是画面。
画面并不清晰,模糊成一团,只能看到一些比较明艳的色彩,辨别不出看到的地方是哪,也同样没办法感受明白与之相关的其他信息。
看得越着急用力就越是觉得呼吸不畅通,睁开眼睛猛吸一口气之后,我看见许倩和苏文康正盯着我。
“你们听到了什么?”苏文康皱眉问。
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却见许倩亦是疑惑的问道:“什么也没听见,只有身体上的触感。”
“我看见了很杂乱的几团颜色,看得都不是很清晰,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如实答道。
苏文康皱眉。
看来现在已经很明了了,信息就在我们刚刚感知到的东西里面,只是一个人是看见,一个人是听见,另一个人是触碰到。三个感官合在一起,或许就能大概清楚表达的是什么。
难道是三个人合作的一场游戏?
可是不对劲,分明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所以不会有人真正和盘托出,一定会有所隐藏,除非真的不想活了。
但我并不认为一直隐忍的许倩会甘愿为了这一次而十分直接地放弃掉辛苦这么久的成果。同样,可以称得上是只手遮天的苏文康也同样不会选择轻易放弃。
所以说到底我们能做的就只剩下互相猜忌了么?
这是一个很巧妙的东西,如果不弄清楚的话,就会完成的很麻烦。
苏文康率先开口,这算得上是他一贯的作风,对此我其实也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们俩在撒谎。”
这倒让我觉得奇怪了,反观许倩,也同样是一头雾水。
“我分明预见到这一关里我们会一起听到一句话,只要各自给出,合力拼凑一个正确答案就可以了。”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在极力压制,青筋都已经鼓胀了起来,整个人看着却显得很慌张。
他在拼命压制自己的惶恐,说到底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吧。
“这一关就是让我们几个互相猜忌……”
“你是在放屁!我预见到的东西不可能出错!”他睚眦欲裂,我意识到这种情况之下不管怎么劝说他或许都得不到什么好的回报。
他是不可能相信的,一个与神沟通的人怎么会认同现在身为敌对方的我所说的话呢?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担忧地看了一眼许倩,却发现她也有些猜测怀疑在脸上。
但是与苏文康不一样,她选择什么都不说,这就让我很无奈了。
本来这两个人就是我信息的唯一来源,到现在却都很显然是不会对我说真话的情况了。
我不免有些发自内心的担忧,可是除此之外,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这玩儿的可真算是心跳。
我干脆叹了口气,许倩却突然开口:“你能用摸骨术探知这里的环境么?”
心中大概想了一下可行率,便直接伸手触碰地面,却恍然有一种下坠感,一阵手忙脚乱的慌张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移动分毫。
“看来为了防止你触碰,做了很多准备啊。”许倩缓缓道。
我没说什么,她的话不无道理。
必定是因为我能从这边缘的部分得到一些东西,所以才如此警惕的压制住我,防止我做出些什么。
那么说到底,这东西只要我的手靠近就会向后退过去,但是事实上,我自己是没有任何移动的。
也就是说这更有可能是一种幻觉,只是给了我一个震慑力很强的幻觉。
一般来说,幻觉幻境这种东西能够对人造成影响的情况下,通常都是这个人自身自主意识薄弱的情况才会出现。
然而我自认为自己的意识情况其实算不上薄弱,但仔细自问之下,又开始质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