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出现在我的头脑之中——这里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幻觉场所,恐怕更深一步的东西应该是:我们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实体。
我们应该是以一种意识形态存在在这里。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种地方在实际存在的世界里都是不应该出现的,不管是哪个方面这东西都是非常不符合各种科学定理的东西。
一切事物说到底都是有自己规则的,像我的摸骨术,说白了就是深入提取信息,再在大脑中转变过来而已。而苏文康的能力,则更像是跟深层的对于未来之类事物的预判推测,准确度取决于计算的精确度。
那若是这么说来的话,我是在什么时候脱离肉体以灵魂姿态出现在这里的呢?
我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没有一个答案的。
纠结这个其实对我离开这里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可以给我提供更多的信息。
而现在想来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从第二关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意识形态而非物质形态了。
因为时间这个东西本身其实是并不存在的,一切都来源于运动。运动带来时间,一切完全静止之后就是没有时间,很浅显明白的道理。
所以要做到改变时间很明显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改变我们的意识。
让我们认为什么样的是一天,什么样的是白天黑夜。
这样来看,操控时间长短就成了可行的东西,而并不是单单存在于虚幻之中。
有了这样的一个推断之后,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局游戏并不是别的,而是让我们在这样的意识形态中彻底苏醒过来,这样才算是游戏胜利和结束。
我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对于离开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许倩和苏文康已经很明显的出现了躁动不安的情况。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说句实在话,我是没有一丁点头绪的。
单纯依靠自己的话,如何能够逃出去?
我试着再一次闭上眼睛,想要看看这样的话能不能得到其他的新的信息,就像第一次那样。
可是没想到依旧是那种很模糊的画面,一团色彩,即便是努力试着让自己记住这样的景象,在那种窒息感出现的时候逼迫自己睁开眼睛还是会忘。
总是记不住那些应该记住的有价值和意义的画面,归根结底,还是只有这样。
而且就连之后还想要再次获取信息,却什么也没有了。
苏文康学着我同样来了这么一次,结果可想而知,一样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我并不打算把我现在所得知的一切告诉他们,毕竟情报的分享应该要建立在有价值的基础之上,单纯地付出对我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更何况现在的我们是处在一个竞争关系之中,虽然解开这种局面的唯一方式也只有合作了……
说到底,还是源于不信任吧。
苏文康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窒息感么?在闭上眼睛时间过长之后?”
他这话问得我愣住了,
“并且你觉得你看到的那些画面,更有可能是什么?”
我感觉他似乎是在提示我,提示我他像我一样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和状况,但是话说的并不直白,以免无意中透露信息给我。
或许逼上眼睛之后所感知到的,是我们肉体身处的地方。
但是说真的,我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模糊的画面了。
找不到任何一丁点的办法让自己明白,而且……
窒息感?
窒息感为什么会出现?很明显是为了强迫我们睁开眼睛。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害怕我们知道些什么?还是获取情报的时间有限,过长就会开始伤及生命?
许倩忽然起身,她触碰到了墙壁,并且还砸了两拳。
很显然,那种幻觉是单纯针对于我的。
“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意识海里做了什么?”许倩皱眉问我。
很显然,她也已经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我干脆道:“可能是有什么用来监视共享的东西,亦或者是这个地方就是某个人的意识海。”
“后者可能性更大。”许倩说着,又是一拳砸了上去。
难道是想直接把这里破开?是不是不太对劲?
我思索着这种可能性,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不可行。
这是意识形态的存在,我们的攻击是没办法对其造成什么损伤的。
而且似乎我们身处的地方变小了。
为了证明这不是单纯的幻觉,我走了几步。
事实证明,这里确实有缩小的趋势。
难道最后是要活活把我们挤死?
我心中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但是还是在不由自主的思索。
只是没想到,苏文康居然走了一步险棋。
他似乎认为只要让那种窒息感持续下去就能够离开这里,结果没想到把脸憋的通红了之后还是迫于身体的本能反应睁开了眼睛。
我看了不忍发笑,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明显超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原来一直都处在胜券在握的情形下其实是不好的,否则他也不会沦落到如此敏感慌张的地步了。
许倩似乎在把希望寄托于我的身上,毕竟现在在这里能够强行凭借蛮力将这个地方破开的人似乎也就只有我了,可我却并不想这样做,但她却并不理解为什么。
没必要给她做什么解释,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我这样想着,走到了立方体的边缘。
这里已经很明显再度缩小了,而每一次我在试图触碰边界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幻觉,而那个幻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起来并不是完美或者无懈可击的,毕竟任何事情都会有不完美的一面,同样也包括这个幻觉。
而我也转变了一开始的思路——阻挠我的或许并不是陈骨。
或许正是现在我身边的两个人。
有些事情,万万不可轻易相信,万一狼就在身边呢?即便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到最后也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