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她却先来找我说话了:“你怎么总是喜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愣了一下,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个人好像……
是苏晓雯。
长得漂亮了点,最近应该是日子过的还挺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又积极,站在我面前用一副审判的口吻问我问题。
我最后咽下那一口黄面馒头,然后整个人被哽住愣了好一阵子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我是噎住了,不知去哪里买了一瓶水递给我,我喝了两口将嗓子里堵着的东西撞了下去,而后抬眼望着她。
没想到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她像是吓了一跳,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确信这个家伙不会有什么话打算讲出来了,这才沉吟一会儿:“你找到我了。”
“你先跟我回去,行吗?”
于是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
不得不说苏文康这个人对自己亲闺女是真的不错,宁愿为她死,死之前还把一切安排好让她生活的舒舒服服万事无忧。
若我也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我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这种毫无意义的妄想只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消磨掉我的时间。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他们究竟是布了一盘什么样的棋。
我现在八成也能猜到,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大力扔下去的棋子会撞击反弹到他们自己的脸上。
这算得上是何等的一种笑话?
苏晓雯始终都抱着铁青的脸色,像极了我欠她十万还不乐意还。
洗干净一身泥水,她很是亲昵地走上来要帮我穿衣服。
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没想到她会这么莫名热情。
两只手就这样环了过来,脸也轻轻贴在我背上,我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更多的其实也是好奇她能把美人计做到什么地步。
却没想到两只手开始往下滑了,在浴巾边缘来回游弋着,带着委屈的语气轻声说:“你身上好多伤……一段日子没见,居然结实了这么多。”
我轻笑:“有话就快说吧,如果我真吃这一套,估计早就被你弄死了。”
她动作一僵,随即带着一些犹豫将手又重新撤了下来。
我没说话,倒是很像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怎么做。
本来还以为话得靠我来问一问才能出来,没想到却是主动开口告诉我:“局已经彻底乱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还在等她的下文。
这种时候,就是在赌。
赌她认为我已经知道了多少。
“陆建潭亲手把李欣的骨灰交给了不死冥王,让他来操控制造佛牌,并且……带走了你的骨灰。”
“这些没意思。”我笑了笑。
苏晓雯愣住了,她先是皱眉确定我没有说谎,随即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等待的这段时间,我就已经可以开始整理思路了。
苏晓雯什么都好,就是总也跳脱不出那股子纯真的感觉。
一个人的本性没有那么容易泯灭,即便是她也是如此。
不死冥王是黑袍人的自称,他本是张问道同门的师弟,当初叫做张天道,师父挺器重他,毕竟天资聪颖人又刻苦,望他能替天行道。
不想却先一步被夜行人替天行了他们的道,咒术一门灭绝,自然也就销声匿迹,当时的惨痛不亚于曾经发生过的那件事,既然是一场大清扫,自然是没有留情的意思。
当时本来只活下张问道一个人,苟延残喘被泡在药瓮子里,生不如死。
结果却发现其实张天道也还活着,并且自称不死冥王,常披黑袍。
先是瓦解了司家,而后借刀杀人将栖梧山注意力转移,之后再是瓦解民调局。
中情局先前被攻破一次,好死不死还是留存下来了,结果前些日子被一网打尽,利用的,便是陆建潭这个大手子。
原先陆建潭在我眼中就一直是一个立场不明的家伙,什么事都会参上一脚,见风使舵,所有图谋的东西都不过是基于自己利益出发的。
当时年少倒是信过他一段时间,如今一切都如同一场玩笑了。
可惜又如何,仍旧是被他利用。
曾经栖梧山举办的那一场游戏的最后一关,许倩是听从了他们的话,将我杀死,却并不是为了让我死。
而是为了得到我的骨。
否则,为什么会在我死后只是化成一滩皮肉,骨头却不见踪影。
我从来不相信会有什么东西凭空消失,不论是去了哪里,总该有一场归宿。
只是那时候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会需要用我的骨头,现在看到这佛牌才知晓,原来是用来压制我。
可压制我,杀了我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并且还将我加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
苏晓雯此刻轻声道:“你现在……心中作何感想?”
“陆建潭布了如此大局,应该来见我。”
苏晓雯权当没有听见这句话,转开话头又是问我:“听说你把不死冥王杀了。”
“他有那么好杀?一个幻境里的皮肉罢了,随随便便弄破了而已。”我轻蔑道,心中越是想不透这群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的拐弯抹角。
但凡是认认真真多说两句话都好,偏偏是要不论讲些什么都得拐着来,就是不认真,也不好好说清楚,似乎这样就让自己的逼格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和提升。
“你不是真的打算拿这些一点营养都没有的东西来糊弄我吧?”我道。
苏晓雯无奈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确定你打算告诉我?”
苏晓雯看我一眼,沉声道:“我希望你能安分些,如果我将一切告诉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
“那好,你说说陆建潭现在在哪?”
她脸色一变,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我笑了:“这也不能说?”
“我不知道。他同为江湖四大奇人,他的东西,我的能力涉及不到。”苏晓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心虚。
我笑了,算是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