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或许是我的直白,他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
“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你现在觉得不好听,早干什么去了?”
“你锋芒太重了,桑柔,我们不适合,即使是结婚了,我们也会天天吵架,你希望过那样的日子吗?”
“你那么笃定我们结婚不会幸福,我还能说什么?你想和谁结婚和谁结婚,爱跟谁过跟谁过,我不伺候了。”
说完,我快步走出他的办公室。
刚出门,就碰见一脸尴尬的温思怡,我刚才的话,她应该全都听见了,不然不会是这个表情。
“桑柔姐。”她笑了笑,问道:“你和院长吵架了?”
“嗯,对了,帮我个忙,帮我写一份辞职申请。”
这份工作,我做不下去了。
“哎呀,桑柔姐,你这是干什么呀?多好的工作,说辞职就辞职了?就算是和院长吵架,也不至于吧。”她劝说着,“别辞职了啊,想想平常院长对你的好。”
我这会儿什么都听不下去,铁了心的要辞职,门“咣当”一声被人打开,阮泽明脸色铁青的对温思怡说:“她要辞职就让她去,桑柔,你也不用写辞职报告,直接走人就行。”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更加不可能留在圣玛丽了,当即就回到办公桌前,收拾了自己的常用物品,办公的东西也没拿,就直接走了。
回到家里,我才恍然,我以后不再是圣玛丽的员工,也不会再和阮泽明有交集了。
我后知后觉的痛苦起来,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哭到一般,手机响了起来,我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是我爸的电话。
自从妈妈过世,他一个人回到邻市的老家,就再也没有和我打过电话,以至于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邵雅入狱的事。
我接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一开口,我就发现自己嗓音的颤抖。
爸爸那么了解我,自然听出我声音里的异常,“小柔,你怎么了?”
“我没事,爸,我就是把工作辞了,不过没事,我下个月就出去找工作。”我解释道。
“是因为那位阮医生吗?”
我没说话。
“小柔,说你是个孩子,其实你也不小了,过完年,这都二十二了吧?你妈妈也走了,家里就剩了我们两个人,爸爸是希望你回来的,在那边受了委屈,千万别忍着,只要爸爸还在,你就还有个家。”
我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好了小柔,回来吧,一会儿你看看,还有没有回来的车票?”
“好。”
我应了下来,心里已经打算离开申城了。
我想,这里始终是不适合我的,不管是五年前义无反顾的学医,还是后来进入圣玛丽。
时间一点点的证明,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如果没有遇到阮泽明,该有多好?
我泪眼模糊的定了车票,吃了药,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早上,爸爸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出门。
我这才恍然察觉,现在竟然已经是八点多了,距离高铁发车时间,就剩下了一个小时。
我连忙洗漱,收拾东西,去高铁站。
没想到,到了高铁站,我刷身份证,竟然取不出票来,后面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甚至还有人说我,取不出票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气不过,跟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
最后,还是巡警把我们给带到了保安室。
我坐在椅子上,巡警问道:“怎么回事?”
“我取票,取不出来,他一直催,还不让我取票了。”我解释道。
“就是嘛,小妹妹取不出票,还一直站在那里,我们的车都要开了,难不成我们都要陪着她一起误了车吗?”
“谁先动的手。”
我瑟缩了一下脖子,“是我。”
“等一下。”
巡警说完,拿出手机搜索了一番,皱眉说道:“你买的票是昨天的,已经过了发车时间了。”
“啊?”
我拿出手机,也打开软件,搜索了一下,果然看见票是昨天早上的。
可是我昨晚才买的票。
“我昨天晚上买的票,怎么还能买到昨天早上的呢?”按理说,已经过去的时间段,是不会再出现在售票软件上的。
“不好意思,这可能是系统出问题了,这样吧,你的票我们给你全额退款,至于你们……”
“让她家里人来,我肯定要跟她家里人说说的,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那么大脾气,真是的……”
那男人气鼓鼓的说道。
“不好意思,确实是我买错了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但是我打也挨了,人也走不了了,还不够吗?”
“哎呀,那照你这样说,我耽误了别人的行程,三言两语也就这么算了?那怎么行,你赔钱,要是不赔,就见警察去。”
“赔钱?”我皱眉。
因为走得匆忙,我没带现金,只带了几张银行卡,就连那银行卡里,也没多少余额了。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得意的说道:“赔钱,我车票花了两百多,你得配我两千才行。”
两千就两千。
花两千块买个教训,我认了。
我低声下气的说道:“我给您转账行吗?”
“不行!”没想到,他断然回绝,“我就要现金,还得过一遍点钞机,确认不是假钱才行。”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吧?现在谁会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
“那我可不管,你要是给不了我两千块,今天就别想走了,大不了我们警察局见啊。”
他一副耍无赖的样子,我去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求助,他们也都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我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准备找人给我送钱过来。
顾骁我是不能再麻烦了,小南的电话,我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我的目光落在了阮泽明三个字上。
其实昨天气头上,我跟他吵架过后,就忘了我说了什么了,但是按照我的性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拨号。
身边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他的项目,耽误了时间,可能得赔多少万之类的话。
我压抑着怒火,等着阮泽明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