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崩溃的大喊出声,“我就是忘不了阮泽明,觉得邵雅入狱了,我可能还有一丝机会,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他身影踉跄一下,随即,恍恍惚惚的走出家门。
我担心他,追上去两步,被他甩开,一下摔倒在台阶上,他有些担心,想过来看我,我没理他。
目送他下了楼,开车走后,我回到家里,这才感觉到胳膊一阵疼痛。
捋起衣袖,小臂青紫了一大块,肯定是刚才在楼梯上摔倒的时候磕伤的。
我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八点,还没上班,我换上衣服,去了圣玛丽。
到了财务部,里面的人脸色各异,温思怡看见我,立刻跑过来,问道:“桑柔姐,我们听说,你昨天去打官司了?”
“是啊。”我疲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问什么?”
“和院长夫人?”
“嗯。”我嘴角掠起一丝笑意,这应该是我最近为数不多的喜讯之一了,“她杀了我妈妈,应该坐牢的。”
“可是……”
“可是什么?”
她小心的看着我,问道:“那你和院长,还有可能吗?”
她问出这句话来,不止是她,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我的回答。
我合起手上的文件夹,站起来,“别打听了,有那份心情打听八卦,不如好好工作,让你们的工资增加一点。”
说完,我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去了隔壁阮泽明的办公室。
阮泽明不在,不过门没锁,也没关,我直接走了进去,把文件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正准备走,忽然被桌角的一份文件吸引住了视线。
那是……
离婚协议书的样本。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拿起了那份文件,右下角,他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另外一侧,属于邵雅签字的地方,还空着。
我没有细看,把离婚协议书放下去,就悄悄的出了办公室。
我被那份离婚协议书弄得心烦意乱的,想去问问阮泽明,是不是要和邵雅离婚。
但是我们上次在法院门口刚刚吵过架,我又拉不下这个面子。
想来想去,我还是趁着午休的时候,打车去了郊区的监狱。
到了监狱,我填写完来访记录,狱警就带着我到了一个房间门前,对我说,“只有十分钟时间。”
“好的,谢谢。”
推门进去,果然看见了穿着监狱服的邵雅。
短短几天不见,她就憔悴了许多,没有化妆,大波浪的头发也剪掉了,只留着一头齐耳短发。
听见动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桑柔,你真厉害。”
“我有什么厉害的?”
“能把我弄进监狱,可真有你的,但是我告诉你,你妈不是我害死的,就算我不小心接了顾骁的氧气面罩吧,也不是我害死的,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你妈和你妹妹的!”
我倒是没想到,她会再次提起落落,我抿了抿唇,说道:“落落和我妈妈,不都是你害死的吗?证据确凿,你没什么好抵赖的,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阮泽明要和你离婚了,离婚协议书,他都签好了,应该过两天就会给你送过来吧。”
“不,我不信,我不会离婚的……”她难以置信的指着我,“是你,桑柔,是你害我,我要出去,我要告诉她们,你捏造证据污蔑我!”
我没理会她,转身走出房间,对狱警说道:“我看完了,谢谢您。”
“不客气。”
她说完,走进房间,拉着一身狼狈的邵雅出来。
此时此刻,她再也没有了邵家独女的骄傲,只是一个狼狈的杀人犯,我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却没有任何的开心。
因为,她进监狱了,就更加不会开口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落落,对不起。
我垂下眸子,走出监狱。
我一直在等阮泽明告诉我,他和邵雅离婚的事儿,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他都没有再找我。
我耐不住,趁着午休的功夫,溜进他办公室。
他正在看书,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有事?”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不行吗。”我梗着脖子,硬着语气说话。
“哦,那你看完了?”
“还没呢。”
我走到他办公桌面前,伸手撑在桌子上,盯着他,“阮泽明,邵雅入狱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抖了抖手里的书页,“说什么?”
“你以前和邵雅结婚,无非是因为邵雅的身份,她是邵家独女,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博士生,现在她只是一个杀人犯,你还要和她维持着没有感情的婚姻吗?”
他表情冷淡下来,“桑柔,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我皱眉,“阮泽明,我为你失去了两个孩子,你心里要是真的有我,就该和邵雅离婚!”
我本以为他会说什么,不想离婚,或者,离不了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再开口,却是:“我已经离婚了。”
我如遭雷劈。
他离婚了?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我亲自来找他,质问他,他才不情不愿的说出来的!
他这个态度,是不想和我结婚吗?
我没忍住,眼泪一下子落下来,“那你不打算和我结婚?”
“桑柔,你理智一点,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再结婚,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而且,你才二十一岁,我们不一样,我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以后要是住在一起,各方面的矛盾,迟早会击垮这段不般配的婚姻。”
“所以呢?你连开始都不打算开始,就打退堂鼓了?阮泽明,你扪心自问,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以前王梦娴在的时候,我没有怨过她,也没有嫉妒过她,因为是她先认识的你,可是后来,邵雅回国,你一边和我做爱,一边和她结婚,你脚踏两条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抹了把眼泪,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喊阮泽明,我回头吼了一句,“不见,出去!”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没动静了。
他放下书本,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拿了张纸替我擦了擦眼泪,“我以为,你是情愿的。”
“情愿什么?”我忍住眼泪,反问道:“情愿当你的小三和情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