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啊!——”
小宁听见小女佣的声音,慌张的收起照片,却还是被女佣看见了,女佣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惊慌失措中,小宁拿着照片就想逃走,慌乱中,她踏上台阶。
我穿着繁复的长裙,迈上台阶,身后丁春妮也追了上来,口中还大声呼喊着小姐,我心里越来越焦急,隐隐的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小宁。
恍惚中,我的长裙像是被什么扯到一样,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脚腕一阵钻心的疼。
“卡!”
导演果断的声音传来,我的意识才回到现实。
“小甜甜?你没事吧!”唐大姐快步跑过来,蹲在我身边,要看我的伤。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时候仍然不忘记看一眼丁春妮,她站在不远处的楼梯扶手旁,一脸得意的瞧着我。
回想起刚才跌倒的过程,我肯定知道是她害的我了。
我有些恼怒和怨恨,咬了咬牙,靠着唐大姐站起来,低声道,“我没事,就是扭伤了而已,休息会儿就好了。”
“哎呀,什么没事啊,你看,都肿起来了,不行不行,我送你去医院,拍摄的事你别管,我去帮你跟导演请假。”
她不由分说的把我塞到椅子上坐好,去找导演请假去了,过了一会儿就回来,跟我说请好假了。
我最终也拗不过她,和她一起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的骨科里,拍了片子后,确定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唐大姐才放心的和我坐在休息室里休息。
“小甜甜,要不我把她弄出剧组吧?她在这儿我总不放心你。”唐大姐担忧的看着我。
“别啊,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又该说你耍大牌了,到时候你怎么混?”我赶紧摆手阻止。
唐大姐什么都好,就是不为自己考虑。
她叹了口气。
眼看着外面天色不早了,唐大姐说要出去买点饭菜打包带回来,我叮嘱她几句,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然后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没多想,直接接了电话。
“思甜?”
听见这个声音,我怔了片刻,因为这电话,是白总打来的。
“白总啊……有什么事吗?”
“你在剧组出事了?”
我抿了抿唇,“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倒,扭伤了脚腕而已。”
“你在哪家医院?”他追问道。
我呐呐的,报上了这家医院的名字,直到他挂了电话,我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这意思,是要来医院看我吗?
唐大姐很快就回来了,而几乎是同时的,白总也从休息室的门外进来,唐大姐和他对视片刻,走进休息室,把东西放下。
“小甜甜,你们聊。”
“哎?”
我有心让唐大姐留下,但看了看白总,到底没把话说出口,休息室里一度沉默后,我先开口,“白总,我真的没事。”
白总在病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我肿起的脚腕,我疼的一阵冷汗,忍住没出声,听他问道,“你自己喜欢做演员吗?”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说实在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但我很清楚,我每一次背剧本,背台词,沉浸在镜头和角色里时,我是快乐的。
于是我抬头看着白总,说道,“我喜欢。”
他摸摸我的头,“那就放心去做吧。”
我不知道白总交代了什么,只是自从那次之后,在剧组里,丁春妮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甚至见到我,都是绕道走的,别的群演对此也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我庆幸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而随着春节的过去,A+的生意也渐渐的好转起来,我也不得不开始继续陪酒了,我心里不太情愿。
我也确实把这种不情愿写在了脸上。
金玉劝我,“思甜,我们A+,包括这个圈子,不是没出过什么大红大火的明星,但最后有几个好下场的?当然,我不是说你……你现在是过的不错,有白总撑腰,在娱乐圈也顺风顺水的,可一旦白总不护着你呢?一旦你有了污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呢?”
她拍拍我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思甜,我们是最不能骄傲的。”
“我没有骄傲。”
她靠着墙,双手环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这不是不愿意下去陪酒了么?”
她说的是事实,我的确不愿意陪那些客人喝酒、任由他们的咸猪手在我身上胡作非为了。
但那不是因为我骄傲了,而是本能的对夜场里寻欢作乐的男人产生的恶心呕吐感。
“思甜。”就在我和金玉说话的时候,一个妈妈桑来喊我,“下面有个客人点名要你呢。”
“哦,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我应了一声。
走进包厢,我才看见里面是熟人——那个曾经把我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范总,我扯了扯嘴角,看向妈妈桑。
妈妈桑的脸上堆着笑,显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对我说道:“思甜,范总今天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你可得好好陪陪他。”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改天吧。”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那范总却冷笑一声,大步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直接就把我丢在沙发上,接着,他身边跟着的保镖就把妈妈桑‘请’了出去。
包厢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我和范总两个人了。
“孟思甜……别来无恙啊?”
“范总。”我冷静下来,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直直的看着范总,“不知道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他狞笑着靠近我,呼吸里的腥臭味全部喷洒在我脸上,我别过脸去,差点儿没吐出来。
“男人来A+,还能干什么?”
他丢开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这才看到,原来这个包厢里,还有一个隔间,隔间内是一张床,‘哗啦’一声,窗帘被拉开,床上触目惊心的情趣用品全部暴露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你变态!”
“老子是禽兽,那也是被你这个小/贱/人和白莫寒逼的!你们欠我的,一点点的还回来吧!”
“我不欠你的,放我出去!”我一边说,一边拼命的往门的方向逃跑,但却绝望的发现,门被反锁了。
“小/贱/人,你跑步了的,认命吧!”
我背靠着门,看着范总一点一点的靠近我,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了,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范总,这里是A+,是白总的地盘,你在这里对我做什么,不怕白总报复你?”
范总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白莫寒还和以前一样宠爱你吗?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余笑笑身上,别说我只是让你陪酒,玩玩你,就算真的对你怎么样了——呵呵。”
我怔了怔。
范总看见我的表情,很得意似的,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拍了拍,“你乖乖的,好好伺候我,说不定还能少受点苦。”
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被范总连拖带拽的拽到床边,直到他拿起手/铐,要将我铐在床上,我才恍然惊醒,一把将手/铐从他手里夺走,猛地敲在他头上!
他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我砸中,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砰”的一声,人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我手一抖,把手/铐扔出半米远,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敲门,敲了半天,门才被人从外打开,正是范总的那两个保镖,还有那个妈妈桑。
妈妈桑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的,“范总!范总出事了,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那两个保镖推开我,快步进去扶起范总。
这种时候,没人顾得上我这个罪魁祸首。
最终,我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那两个保镖几次要对我动手,都被妈妈桑拦下了,说我是A+的人,动了我,白总不会善罢甘休的。
抢救一连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后,医生满脸疲惫的出来,问我们谁是家属。
保镖立刻上前。
医生皱着眉打量了那保镖几眼,说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抢救无效死亡,请节哀。”
“你说什么?!”那保镖说着,就和医生动起了手。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透过手术室半掩的门,仿佛能看见范总正满脸鲜血的躺在里面。
“思甜,思甜?”妈妈桑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有些茫然,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同是A+的人,这种时候,妈妈桑还是向着我的,她咬牙叮嘱我,“不管怎么样,你就一口咬定了是自保,听见没?白总会帮你的!”
“好。”
我没能在医院呆多久,因为后面有警察来了,他们带我去了A+,到了范总开的那个包厢,把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包括我用来砸伤范总的手/铐一并拿走取证,然后把我带到了看守所。
负责审问我的,是一个女警。
她看向我的目光十分不屑,“姓名,职业。”
“孟思甜,学生。”
我还在读书,学籍就在Z大,所以说自己是学生,并没有什么不对,然而这只换来女警的白眼,她拍拍手里的记录本,“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在读书就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