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养伤的这一个月,白总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其他人看他脸色行事,都知道他对我的在意,就连夏一兰,都不敢惹我了。
一时之间,A+的小姐里,竟然没有人能盖过我的风头。
就连钟灵毓秀的事,她们都听说了,说是这里面有我的谋划,说我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人,还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让白总防着我。
我一向不屑于暧暧昧昧、遮遮掩掩的,所以当我听到这些话后,我直接就去问了白总。
我问他,他会防着我么?
他说不会。
然后我就问为什么,他回答我,说我太蠢,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要是我有心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我不太开心的问他,“那你说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正正经经的问他问题,他却呵了一声,捏起我的下巴,刚经我修剪过的指甲划过我的脸庞:“除了我,你心里还敢想别的?”
我咽了咽口水,挪开他的手,说我内急要去厕所,一进卫生间,我就洗了个冷水脸,抬起头看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我脸红扑扑的,真像唐大姐每次说起帅哥时的样子。
我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伸手按在左胸,胸腔里,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我明白,有些事,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和慕少之间的人情,我欠的清清楚楚的,也还的清清楚楚的,可白总……。
我对他从没计较过那么多,他把我推进泥潭沼泽,我只怪自己运气不好;他不来救我,我也只是半分钟的怨怼,下一秒就开始主动给他找借口开脱。
依依说,我们这样的人是永远不能动真情的,可很多事,真的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吗?
我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渐渐滋生出来的喜悦和希冀。
我在希冀什么?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一个月后,我的伤势完全恢复,白总依然没有让我去陪酒,反而亲自开车把我送到了剧组,交代刘静语,要在剧组里保护好我。
“你这样,别人就更觉得我背靠着你的权势耍大牌了。”下车前,我试图提醒他这一点。
他啧了一声:“难道我的女人,要靠别的男人的权势?”他又说,“谁?慕楚么。”
我这才知道,原来慕少的名字叫做慕楚。
我出神的功夫不过一秒钟,白总就察觉了,他脸色不渝的挥手,让刘静语先下去,“我还真说中了?”
“不是!”我连忙解释:“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他救过我两次,我也帮过他一次,还被他打了一枪,我以后就不欠他的了,再也不会跟他见面了。”
说真的。
即使慕少救过我,平常对我还算不错,但他那一枪,我真的太震惊了,完全没想到,要让我再向以前那样平静的面对他,根本不可能。
白总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他不顾我化了妆的来吻我,吻我的唇,他的吻霸道而强烈,在我的口腔内风卷残云一样的攻城略地,很快,我就缴械投降,彻底的拜服于他。
直到下了车,我还捂着嘴,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嘴唇肿了,那些看见我的人,脸色都很微妙。
倒是唐大姐,一见到我,就从蔫了吧唧的变成了精神饱满,扑到我身上,八爪鱼一样的抱着我。
“小甜甜,你没事吧?我好几次想去看你呢,但是他们说上面有人,不许我见你,连我老爹都没办法。”唐大姐一脸委屈的说,说完,又对着我左瞧右瞧的。
“没事,我还长胖了呢。”
我捏着自己圆润了一点的脸颊给她看。
我是看守所里虽然瘦了很多,但是这一个多月,白总在A+把我养的太好了,我真怀疑他再这么养下去,我就胖的没法陪酒了。
“好像是的。”唐大姐顺手在我腰间摸了一把:“不错,这小蛮腰总算有点肉了,平常抱起来我都嫌你骨头咯人。”
“……”不是说好的喜欢骨感美么,什么时候又和唐朝一样盛行丰腴美了?
“对了小甜甜,你知道么,苏羽被换掉了,新的演员还没到呢,不过听说是位国际大咖。”
“国际大咖也会来演这种狗血言情三角恋的剧情?”
“狗血又怎么了,你是不知道投资方又追加了多少投资,才说的这话,而且给那位演员的片酬,起码是这个数。”唐大姐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被她比划出来的数字吓了一大跳,当即想起来白总曾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我做演员红了,可以有很多钱,再也没人能看不起我。
我的脑海里立刻生出一股强烈的愿望,我要红!
我要努力拍戏。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在剧组的每一天,都干劲儿十足,就连之前因为没吃到我豆腐而耿耿于怀的导演,都不再骚扰我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了白总对我不止是表面的在意,另一方面,他也是个导演,一个卖力的好演员对他来说,可遇而不可求。
剧组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只需要和郁今歌还有唐大姐,以及一些小配角对戏,那位传说中的女主角一直没出现过,导演竟然也毫无责怪,只说让我们先拍我们的戏份。
看来,这位演员比唐大姐说的还要重要,否则娱乐圈里不可能任由演员这么耍大牌。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的飞快,一个多月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到了萧瑟的十二月,也是期末季。
我不用上课,但我得回学校参加考试。
《盛夏的星空》自从苏羽被换掉,换成了一位神秘的国际大咖,就开始借着这个契机,在各个渠道上宣传推广,因此整个Z大表演系都知道,有个大一新生拿到了女二的角色。
所以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很多不明真相的同学都凑到我跟前,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没法回答,只能干笑着说是运气好。
同学们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其中一个更是挑着眉说:“我听说孟思甜你傍上了大款,给了剧组一大笔投资,才能当女二号的,是真的吗?”
其他同学不知道这事儿,乍一听说,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看她长得挺清纯的啊……”
“嘁,娱乐圈什么时候缺胸大屁股翘的女人了?你不知道,这两年风气就这样,就好她这口,看起来越清纯,床上越骚/浪/贱。”
“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呢。”那个向同伴提出问题的女生,看向我的表情立刻不对了,还带着几分强烈的鄙夷和谴责。
“这位同学,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脸上的笑容也收下去了,冷冷的看着最先说我潜/规/则的女生。
“哎哟喂。”那女生阴阳怪气的:“这种事,你知道,跟你上/床的人知道,别人哪能知道啊,难道你们还录了像,给我们免费欣赏不成?”
其他人都捂着嘴笑了出来。
我狠狠地把书竖着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大学的课本都很厚,所以声音也很响,那些女生的调笑声,一点点的小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班干部吧?”我在学校上课的时间不多,记不得每个人的职位,除了唐大姐,也就对几个班委有点印象,但具体的每个人负责什么职务,我就不知道了。
“是,怎么了!”她抬起头,骄傲而理直气壮的说。
“我记得,你是第一个被选为班干部的。”
班干部是同学和老师一致推举的,大部分情况下,都很认真负责,当然也免不了水分,比如面前这一位。
她却还为自己是第一个被推举出来的而自豪。
“当初同学投票,有一大部分的票,都投给了你,相反的,女生给你投票的很少。”我嗤笑一声,在她微微变化的脸色里,继续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和全班的男生都上了床?”
表演系的男女比例虽然挺大,但教室里还是有部分男生的,他们一般不会太过计较这种荤段子一样的玩笑话,而且他们也知道,是我先被找茬的。
因此,他们都向着我,起哄着说那个女生还没跟他们谁谁上床的,让她赶紧来补一发。
“你们!”那女生又生气又羞窘,丢下一句威胁我的话后,捂着脸跑了,她同伴愣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我,随即跟着跑出教室了。
其他女生再也没有来找我的茬的了。
我善意的朝那些男生看了一眼,刚才我那么说,其实也是情急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才借用了他们的名字,严格来说还是我对不起他们。
“没事没事,思甜,我们跟她们不一样,你是女生,又不会跟我们抢夺资源,所以我们才懒得害你,倒是你,现在就演了女二号,以后红了可别忘了哥们啊。”
隔着冬天厚厚的衣服,那男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的说着。
“一定!”我认真的点头。
他们几个男生被我的认真逗笑了,说我真好玩,还说,他们才不信我是傍大款的女生,因为我一看就不像。
我勉强的应和了一下,就找了个空着的座位去看书复习了。
因为他们看错了,我就是个傍大款的,傍上了A+的老板白莫寒,成了他名义上与实际上的女人。
可当那些男生说笑着离开教室后,我对着课本,又开始忍不住的胡思乱想,我对白总,真的只是傍大款的心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