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守所的监狱里饿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才被女警带着,第一次去了用餐的地方。
我饿的胃疼,顾不得这些饭菜好不好吃,干不干净,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女警看着我,表情十分不屑。
吃完饭,我被她们带到了要做工的地方。
我这才知道,原来监狱不是白白的养着犯人的,可我什么都不会做啊,我为难的看着女警。
那女警却像是看不出我的为难一样,把我推到一个桌子前:“这是最简单的工作了,串珠子,今晚之前,串不完这些,你就不用吃晚饭了。”
我被推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又差一点儿打翻了装珠子的盒子,那女警眉毛一竖,手里的皮带狠狠地抽在我背上。
“怎么毛手毛脚的!赶紧做,再不做给你双倍的量!”她威胁我。
我吸了吸鼻子,在桌子前坐下,认命的开始串着那一颗颗大拇指指甲三分之一大小的珠子。
水晶线太粗,珠子的孔又太小,因此我串的速度并不快,我有心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却发现她们手里的工作各有不同。
除了我,没有串珠子的。
“看什么看!”随着女警的厉声呵斥,又是一皮带抽在我背上,我后背火辣辣的疼,“不许东张西望!”
“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眼泪落在珠子里,瞬间消失不见。
在串珠子的忙碌中,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可我面前的珠子,才串了一半。
我就算再加快动作,在晚饭前,也做不完这些。
我气馁的想,她们干脆饿死我算了,一了百了!
“哟,串珠子呐~”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去,是一个同样穿着监狱服的中年女人,一脸凶相,人说面由心生,她看起来就不像是好相处的人。
“嗯。”我小声说:“有事吗?”
她粗糙的手伸过来,在我串好的珠链盒子里挑挑拣拣的,最后,挑出来最长的一串,一把扯断!
珠子蹦跳着弹了一地。
我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在找茬!
“你干什么!”我弯下腰想拦住那些越弹越远的珠子,却怎么都拦不住,而我的后背上,也陡然多出来一份重量。
那中年女人踩在我的背上,一脚将我踩倒,膝盖撞在地上,疼得我惊呼一声。
中年女人冷笑一声,脚尖在我的后背上碾磨着:“干什么?听说你是王雨那个贱人那边的,我特意来‘关照关照’你。”
我知道王雨是谁,就是和我在同一个牢房的,那个年纪最大的、领头的人。
除了第一天她和我做那种事,其他时候,她对我还算不错了,至少和其他才来这里的新人相比,是这样。
“我没和谁一边!我才来这里,我会出去的……”我手撑着地板,想站起来。
中年女人看穿我的意图,挥了挥手,就立刻又有几个女人过来:“姐妹们,看着这年轻的身体,想玩玩么?虽然是王雨那贱人玩剩下的,但有也比没有好,是不是?”
其他人纷纷起哄。
“你们太恶心了!”我忍不住说出来。
在A+训练馆的时候,我听妈妈桑们说过,有些有钱人就是有特殊癖好,男的爱玩男的,女的爱玩女的。
但我在A+这么久,基本上没见过女客人,而来A+消费的男客人,也都是找小姐的。
因此,我实在没想到,这种事在监狱里这么普遍,她们是想做爱想疯了,才男女不忌的么!
“恶心?”中年女人挑了挑眉,并没有因为我说她恶心而发怒,反而蹲下身子:“小妞,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和我们一样的。”
我被她的力道带的,被迫抬起头,看着这里还在加班做工的其他人,她们大多数双眼无神,目光暗淡,从她们身上,丝毫看不到希望。
她说,我也会和她们一样!
我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慌张的摇头:“不会的,不可能,我一定会出去的!”此时的我还心存侥幸,白总会来救我的!
“做梦呢吧你!”中年女人笑了一声,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她力气特别大,这样拎着我,都不嫌累。
我身子一抖,她们一伙人就笑了起来,一看就还是嫩的,要好好享受。
我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扇在她的脸上,连跌带撞的跑出房间去找女警,说有人欺负我。
女警挥了挥手里的皮带:“欺负?”
“对!就是欺负我,她们、她们——”事到如今,对视女警的脸,我反而说不出话来了,难道我要说,她们想和我做爱?
这太匪夷所思了!
那群人很快就跟着跑出来了,其中,领头的正是被我打了一巴掌的中年女人,她指着自己的脸:“姐,你可看清楚了,是谁欺负谁!”
“你叫孟思甜是吧?”女警伸手扯着我胸前别着的名牌:“才来没几天,惹事的本事倒是不小!”
“不是……不是我惹事!”我激动的反驳着:“就是她们欺负我,她们想和我做、做那种事!”
女警的眉头几乎不可见的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对着那个中年女人安抚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做工了,让孟思甜把你那份做了。”
“为什么?”我如遭雷劈!
明明是我被欺负,我才是受害者,现在却要我帮施害者工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女警不耐烦了,一皮带甩在我脸上,我吃痛的捂住脸,手底下的皮肤迅速的肿起,不用想也知道破相了。
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
曾经的我很单纯,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地方,一个是学校,一个就是法庭;学校能传授知识,法庭能惩治罪犯。
可我呢?
我被自己的叔叔养父猥亵,被其他人诬告弄进了看守所。
不。
我怨恨的盯着女警,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出去……
“看什么看!”女警被我盯得心里发虚,再次吼我的时候,声音也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了。
她踹了我一脚:“滚去吃饭,再惹事,就饿你三天!”
她说别的威胁,我可能还不怕,但我在今天之前,已经被饿了三天了,头晕眼花的,手脚都发虚。
我不能再不吃东西了,否则会更加没有力气,被欺负的时候,就更加没法还击了。
于是我沉默了,不再违逆女警的话。
那一天,直到深夜,我才串完珠子,我洗了个脸,冰冷的水赶走了我的困意,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用餐的地方,意料之中的,一个人都没有,也一点吃的都没有。
我忍着委屈和饥饿,回到了牢房里。
王雨她们都睡了,只有上次给过我馒头的那个女人还醒着,她见我进来,往旁边挪了挪,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她身边,在地上坐下。
“吃吧。”她递过来一个掰开的馒头,里面还夹着几丝咸菜。
我感激的接过馒头,三两口吃完,因为吃的太快,还被噎到了,她又递过来一碗水给我喝。
我心里有些感动,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就叫对你好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我。
我被她的笑弄得有点不安,下意识的就离她远了点,她看见我的动作,也不说破,只是说:“我对你好,是要回报的。”
“我什么都没有。”我低着头说,说完,又想起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的爱好,猛地用双手挡在自己胸前:“我不卖身!”
她扯了扯嘴角,说:“不是这个。”
“哦哦。”我放心下来,又问她想要什么。
“将来你出去了,让你的人把我也弄出去,或者给我点钱,让我打点一下,能在这里面过的好点。”
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她说出了要求,我反而比之前无功不受禄的时候安心许多,我点了点头:“如果我能出去,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嗯。”她表情很冷淡,像是并不在意我的保证和最终结果,“睡吧,明天还要继续做工呢,再不睡,你受不住。”
她说完,就自己先闭上了眼。
这里的环境阴冷潮湿,还显得十分诡异,我原本就睡不着,再加上想到明天、甚至以后日复一日的苦难生活,更加没有困意了。
就这样,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勉强困了,然而刚一打瞌睡,就被一皮带抽在身上。
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女警,她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皮带,上下扫了我两眼,说:“孟思甜,有人要见你。”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希冀!
是白总吗?
是他来救我了吗?
我连忙站起来,无视女警的冷脸,讨好的问她来的人是谁,她没说名字,只说是一个男人,还骂我怎么就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是男人,那就一定是白总了!不然那些只和我有过‘酒桌之缘’的客人,是不会为了我出力的。
想到这里,我更加加快了脚步,越过女警,穿过长而幽深的走廊,推开这边明亮的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