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晓晓把吴芳兰和邓峰送回了家，沈时易自然识趣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别担心，我妈会理解的。”
趁着送完老人，两人在楼道里说话。
沈时易丧的一批，眉眼垂着，靠在楼道墙壁上，叠叠影影，像只被关在家门外不让进家的大犬。
太尼玛难了，谁说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怎么但他这儿完全反了，倒成了丈母娘她娘了。
南悠好笑，踮起脚尖，轻轻的亲了亲他：“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怼人那么厉害，菜市场大妈都服你，我的超级马里奥没吃上蘑菇吗？还是被小乌龟亲了？”
说完，南悠咬住了舌头。
欸？怎么说着说着好像把自己骂了。
“傻，”
美人投怀送抱，沈时易怎能把持的住，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唔。”南悠被亲的喘不上气，分开时脸都是红的：“我妈还在里面，你不怕她又看见啊？”
“怕。”他呼出的热气蒸发在她耳边：求饶似的：“但有些事忍不了，宝宝别动，再亲会儿，再亲一会儿。”
“……”
“流氓。”
沈时易笑出声，蹭了蹭她鼻子：“我就流氓了，你能怎么着？”
“呸，”南悠掐他脖子：“就知道欺负我，当着我妈你怎么不说了？你……”
“我说不出口。”
沈时易叹气，刚长出来一点的刘海打下一小片阴影。
“悠宝，说实话，我有点怕。”
——
客厅里，电视声并不大。
母女二人坐在沙发上，终于有了沟通的空间。
“悠悠，”邓莱捏着她的手指：“跟妈妈说说话？”
南悠还在负气，想到刚才沈时易楼道里说的话，更是替他委屈，抽回了手指。
邓莱心里咯噔一声。
“妈，您今天有些过分了，沈时易他做错什么了啊，当着这么多人您那么让他难看，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
“我欺负他？南悠，你觉得妈妈是在为难他？”
“您没有吗？”南悠深呼吸：“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犯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大罪，您总得给个理由。”
“我就是不喜欢他而已，私生活不干不净，拈花惹草，这就是理由。”
南悠：“不是，他怎么不干净了？您说他私生活不干净就不干净了，他亲口承认的吗？还是您亲眼看见了？”
邓莱有理有据：“我怎么没看见，网上写的清清楚楚，就在你回国前几天还跟个小明星开房去了，悠悠，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喜欢可以，但不可以卑微，你缺他什么啊？”
“可是那都是假的啊，不是真的，他们公司不都澄清了吗，是那个明星蹭热度您没看见吗？”
邓莱：“这种事放谁都得澄清，又不是什么国际影后，以为传出来是好事？背后不定怎么着呢。”
“……”
南悠肚子里窝着火，替沈时易委屈，想告诉她，沈时易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
可沈时易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每个人都有糟糕不堪，不想回忆的一段，对南悠来说是南家，而对沈时易来说，是沈家。
邓莱继续说：“高中开始谈恋爱，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最后连自己青梅竹马都勾搭上了，打架斗殴一个不少，这些怎么说？也是假的？”
“悠悠，妈妈也是为你好，世上好男孩多的是，我也没要求你找个多优秀的，至少也要找个踏实的，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更何况长成那个样子，我问你，万一有一天，有人要过来和你抢他，你会跟她争吗？那个沈时易，真心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反应不管怎么说，沈时易渣男的形象已经扎根在邓莱心里了。
“我会。”南悠斩钉截铁，眼神坚定：“我会争，而且您说的那种假设不会存在，沈时易不会背叛我。”
“您说我付出的多，可事实是，这段感情里我什么也没付出过，如果不是沈时易，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坐在这儿跟您说话了。”
邓莱：“什么意思？”
“没什么，”南悠捂着额头：“妈，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我自己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您不同意，那我问您，您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才能配上我？”
邓莱慌了：“悠悠，妈妈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喜欢的，还是喜欢我的？或者说找一个门当户对，各不相关，只要不离婚能凑合一生的人？”
南悠眼眶一点点变红，声音微颤：“我真的，连这个，没有资格选吗？”
时间微顿，邓莱一时哑声。
她突然想起，几年前，南悠生日那个夜晚。
她的女儿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把这些年一点一滴的哭了出来，她也同样问她——
“妈，你当初为什么扔下我去国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愿意跟你们两个谁，我真的没有资格选吗？”
——
一连几天，南悠和沈时易也没机会见面。
邓莱每天盯人盯的紧，除了上班，南悠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皮底下。
“尝尝，我刚做的。”
方可递给南悠一装满了黄油小蛋糕的盒子，暖腾腾，金灿灿，看起来十分可口。
“谢谢方姐，”
南悠慢吞吞的接过，掀开面包纸，小蛋糕在手里转来转去，半天没动两口。
“咋了，不好吃啊？”
“没，”南悠道：“好吃的。”
“那你怎么了，一整天心不在焉的，跟沈老板吵架了？”
南悠摇头：“没有，没吵架。”
她叹了声气，趴在桌子上：“方姐，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必须要牵扯上家庭吗？”
“谈恋爱不需要扯上家庭，但结婚需要，一个女人运气好，不只在于她碰上了爱她的老公，还有不会找她事儿的婆婆。”
方可深有体会：“很显然，我运气不是那么好，”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男人，最后还是输给了世俗，输给了柴米油盐。
“对不起，”南悠爬起来：“”我忘了，方姐。”
“没事儿，”方可淡然笑之：“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你说说我心里还能舒服点，你怎么了？”
南悠不好意思地揪着耳朵：“就是我妈回来了，她对我男朋友有些误会，我又不好跟她解释，她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有点烦。”
“我还以为什么呢，”方可敲她脑门，可真是个傻姑娘。
“女婿这种东西没有看不顺眼的，你妈妈就是一时没习惯，我闺女今年刚三周岁，上幼儿园被小男生拉一下小手我都想把那兔崽子教训一顿，更何况你妈妈就你这么一个亲闺女了，养大的闺女舍不得嫁，想留在身边当宝贝宠着，很正常的现象，不过总会想通的，她再舍不得，也不会让你孤独终老，而且你那男朋友条件那么好，别人摊上了都巴不得拿保险柜锁上，有不了什么大事。”
“真的吗？”
南悠托着下巴：“可是关键时刻，有人怂了怎么办？”
“……”
方可：“谁。。谁怂了啊？”
有点不可思议：“沈老板？”
“啊。”
南悠烦恼极了，不是怂，是有些场景挑起了沈时易不好的回忆。
那天在楼道，他说：“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会有家人了。”
以为这辈子，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最亲密的字眼，一个也叫不出。
他声音哽咽，每一个字吐出的都很艰难：“我怕她一直不接受我。”
南悠心疼的啊，抱着他一边点头一边下承诺，她一定要邓莱对他好。
…
“下班下班，”
方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南悠说话：“你等会回家吗？你妈妈住你那儿呢？”
“对啊，不过今天应该不在，”
至于回不回家……
南悠有些犹豫。
中午她出门的时候邓莱有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南悠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长这么大，南悠从没有骗过邓莱，可是这一次，心里始终有个念想在推动着她。
“那你可赶紧趁着机会跟你家沈老板多腻歪会，你妈妈那边态度转变怎么也得有一阵呢，别再把沈老板给憋坏了出点啥事，vip最近可没位置了啊。”
“……”
这时，邓莱电话。
南悠犹豫了一会，没接，收拾好东西，到了一楼大厅，给邓莱回拨。
“喂，妈。”
邓莱：“下班了吗？下班就打车来你外婆这儿，大家在等着你吃饭。”
南悠医院一楼大厅，这会正是吃饭的点，熙熙攘攘，走动声音很大。
“我今天夜班，”她疾步走向食堂，刻意贴近窗口：“你们先吃吧，我明天七点才下班。”
“奥，那行，”邓莱听见打饭的声儿，也没多想：“那我们不等你了啊。”
“嗯，好。”
挂了电话，南悠深呼吸一口气。
完了，她这回真是把她妈给骗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办法，话都说出口了，南悠裹好了外套，算了，骗都骗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骗到底吧。
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上了辆出租车。
……
泰柏。
沈时易在办公室加班，桌子上摆满了文件。
男人工作起来很是认真，除了文件和电脑，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沈总，”杨毅端着杯子进来：“您的菊花。”
沈时易抬头：“嗯？”
“茶……？”
“……”
他没问是菊花还是菊花茶，他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喝菊花茶！！！
杨·拿着钱就得干事·贴心小助理：“您嘴角。。”
他指了指自己的：“可能是天气热了，沈总放心，您的颜值没有因为这个不该存在的疱受到任何影响，来，把这个喝了，菊花去火有奇效。”
“……”
这都什么几把乱七八糟的。
沈时易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留着这个人一直到现在，天天神神叨叨的，马屁拍的一天比一天溜，就好像多拍一句他能给他加多少钱似的。
不过说实在，送他去非洲那几天，没了他有些事变得不方便。
行吧，事实证明，沈时易很欣赏他的马屁。
沈时易扯了扯嘴角：“嘶。”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邓莱给他碗里下毒了，还是因为讨不到邓莱欢心给烦的，这段时间沈时易睡眠一直不怎么好，见不到南悠，只能勉强靠微信联系。
他皮肤又白又冷，因此看起来有些突兀。
是挺疼。
“放那儿吧，我等会喝。”
“好的，沈总。”
杨助理往外走，一步三回头：“”沈总，您今天要加班么？”
沈时易看了看表，七点了，早过了下班的时间。
回去也没事做，南悠那边要陪她妈妈，邓莱又不喜欢他。
“我再呆会儿，没事你先回去吧，用不着你了。”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您，需要订餐吗？城湘国府今晚有销量供应的椰香鸡豆花，不过那个玩意热气太重了，您现在可能不适合，沈总的美貌不允许再长包，或许您还有什么其他的想吃的，我可以——”
“别逼逼。”
“……”
沈时易闭眼，忍住把文件砸但他那张脸上的冲动：“少说两句话，比什么都强。”
“哦，好的。”
“……”
沈时易深呼吸，他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孽，这辈子才会碰上这么多奇葩。
一宿未眠，再加上开了一天的会，沈时易已经疲惫不堪。
他真的，好他妈烦啊……
“你干什么去？”
手正把在门框上的杨助理：“找点资料。”
研究如何不逼逼也能套到老板的钱。
“回来。”
“哦。”
杨助理站姿乖巧：“还有什么需要小杨的吗？沈总？”
沈时易：“女朋友的家长刚回国，第一次见面闹得有点不愉快，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心意，送点东西什么的？”
杨毅：“？？？”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杨毅挠头：“我又没有女朋友，也没经验，不过按理来说，送点应该会好一些。”
“按哪儿的理？”
“电视剧。”
“？”
“叫《丈母娘的第101次春天》。”
“……”
“滚”
“啊？奥奥，好。”
杨毅纳闷，怎么又让他滚了，他说的实话啊。
沈时易烦透了：“回来。”
“……”
沈时易放低气压：“那送什么比较好？”
“……？”
那当然是钱啊，天天算计老板钱包的财迷助理小杨同志心里想。
别人喜不喜欢他不知道，他喜欢是真的，所以以后一定要生闺女！
“送……珠宝？”
沈时易：“会不会太土了？”
“没事，称你。”
“？？？”
沈老板工资警告。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总，我没有说您土的意思。”
杨毅苍白无力的补救：“我的意思是，珠宝虽说配得上您的身份，不过第一次还是不要太过贵重的好，南小姐还有外公外婆在，老人家岁数大了，不太会兴这种东西，茶叶可能更好一点。”
说完擦了把额头的汗，操他妈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时易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对。
南悠妈妈娘家的情况一点也不差，珠宝什么的也不缺，也不稀罕，又是生物学家，又是中医主任，都是学问人，庸俗之物的确不搭。
“行。”沈时易点了点头。
杨毅抹了把脑门汗。
但是——
“你刚才说我土，我听见了。”
沈老板死亡提问：“我土？”
“……”
“嫉妒。”沈时易嘲讽道：“但是怎么办呢，跟你比，我就是有钱，有好多好多钱，没地儿花，别说珠宝首饰，就是盘一下一个矿，天天雇人挖，我也盘的起。”
“……”
“所以，”沈时易微笑：“土不土的不重要，我有钱，你没有，我有女朋友，你也没有，就连它，”
沈时易指着桌子上的菊花茶：“你不是很闲吗？我不喝热水，去，给我想办法弄凉，弄不凉的话，”
杨助理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让你体验一下生活不土的滋味儿。”
“……”
活着真的好他妈难！
南悠打车到了泰柏，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沈时易公司。
下班点早已过，大厦只有几个楼层还亮着灯。
前台已经没人，只有两名保安守着门口。
南悠到了门口，先给沈时易打了个电话，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加班。
电话没有打通，正准备再打，突然一道闪光闪过。
南悠警惕回头，看见沈时利拿着手机，依然是那副让人恶心的笑，朝她挥了挥手。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南悠捉摸不透，但她记得沈时易说过的话，遇到他，不要理，神经病的想法我们猜不透。
于是没再理他，径直走进了大厅。
沈时易忙完所有事情，躺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心情烦躁不堪。
“杨毅！”
杨毅蹭蹭蹭从天而降：“沈总。”
沈时易闭着眼睛：“我手机找不到了，应该是落在会议室，过去给我找找。”
“好的沈总，您稍等。”
“嗯，我菊花呢？”
杨毅：“还在晾着，多少还有点温，再有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都拿过来吧，”
“好的沈总。”
办公室再次恢复寂静，直到——
“啾咪。”
沈时易：“？？？”
办公室门被缓缓打开，南悠悄咪咪地挤出来一个小脑袋：“你好啊，沈总，方便我潜规则吗？”
“……”
“你怎么来了？”
沈时易惊喜过度，连忙起来，牵住小女朋友：“”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是你一直不接，我就直接进来了。”
南悠摆着小手，端着半路拦截下来的菊花茶。
“刚才碰到杨先生了，杨先生说你今天不太舒服，”
她顿了顿，表情复杂。
刚才她的确碰到了杨毅，杨助理手里端着茶杯，边走边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她朝他打招呼。
“杨先生？”
杨毅微怔：“南小姐好，您来找沈总吗？”
南悠点了点头，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这是什么，给沈时易的吗？他怎么了？”
“奥，这个。”杨毅犹犹豫豫：“沈总上火了，喝点火，败菊花。”
南悠：“……？？？”
败……？
“错了错了，”杨毅敲着脑袋，妈的准是沈时易搞疯了：“沈总有点上火，所以泡点菊花，能败火。”
“……”
办公室。
“嗯？嘴角起了个泡而已，上火。”
“啊，”南悠回神，耳根都是红的：“我看到了，”
她看了看：“食火，吃的太多，少吃点吧你。”
“……”
“这不是吃的，”沈时易脑门被气的突突：“我怀疑是不是你妈妈在我碗里下毒了，我以前可从没长过这玩意。”
“……”
“那你多喝水，”南医生建议：“菊花茶的确去火。”
“知道，我问你呢，保安让你进来？你怎么没回家？”
“我妈今天不在，保安当然不让了，是我比较聪明，”
南悠嘿嘿嘿，笑的奸诈：“我手机里有你的没头发丑照，说我是你医生，拿着它一路通行过来的。”
“……”
沈老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是不是得夸你聪明啊，南悠悠。”
“哎呀不用不用，小意思，哦对了，你们楼下那保安，”
第一次来他办公室，多少有点小新鲜，南悠这转转，那转转：“他可把你那个照片拍下来了啊，说是要留证据，他说万一我要是个女飞贼，还能用这照片脱个嫌。”
“……”
沈时易实在无法跟上这趟逻辑链，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摆明了是保安猜出她来了，故意跟她套近乎。
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突然出现的小女朋友身上，一天一宿没见，他快想疯了。
“你可不就是个女飞贼，”沈时易将人抱起，放在大腿上，按头亲了下去：“偷了我的心，把我迷的神魂颠倒。”
……
“脸红什么？”沈时易笑：“怎么我们家南小悠这么爱害羞，都接多少次了还在脸红，”
那以后要做点什么不善良的事，她还不得直接高温爆炸？
南悠咬牙：“谁让你的手……你拿出来啊沈时易……”
“嗯？”沈时易故意反问，妖精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光：“我的手怎么了，从哪儿拿出来？”
“……”
刀呢，刀呢，她的刀呢？
“行了，出来了。”
眼看着小姑娘要爆炸，沈时易及时收手，替她整理了整理衣服，站了起来。
南悠扯了扯他的外套：“都八点半了，”
“八点半怎么了，”沈时易回到办公桌：“你妈妈今晚不回来？”
“回，她去外婆那儿吃饭了，说晚上回来来我这儿睡。”
沈时易皱眉，呵，这是防他呢。
他亲亲她，很温柔：“我今晚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会要开个视频会，估计就在这儿睡了，”
南悠：“你不回去吗？”
沈时易：“不回了，走，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送你回去。”
不然她回去晚了，邓莱肯定要把帐算他头上。
南悠“哦”了一声，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
“可是，我骗我妈说我今天值夜班，明早才回去。”
“……”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所以，我没地方去了，沈老板能收留我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