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频?哈哈哈哈哈我他妈!”
钟湛笑到停不下来,搂着沈时易的肩膀使劲儿奚落:“易哥你真是挖了个宝藏出来,不是你什么时候得了尿频的啊!用不用弟弟给你买瓶前列康吃吃哈哈哈哈哈哈!有病赶紧治啊喂!”
“滚!”沈时易一脚把他蹬开。
南悠嘿嘿嘿傻乐:“尿嫔你别急,把本宫伺候好了,哪天我就在皇上那儿替你说两句好话,会给你升的!”
她又打了个酒嗝儿:“唔——”
什么玩意这么吵,哈哈哈哈地跟鸭子叫似的。
“笑什么笑!”南悠一巴掌拍钟湛脑壳:“再笑,再笑把你一起阉了!”
“哎可别别别,娘娘我错了娘娘!小的知错!”
钟湛也是个能闹腾的,一听说要被阉,赶紧夹紧了大腿。
沈时易脑袋突突地发涨,将站着都摇摆不定的南悠放好,坐正。
“坐好。”
沈时易按着她肩膀,心想迟早得让这个女人还了今天的账单,让她在自己床上放肆的哭。
南悠眼珠直溜溜的转,没一会又开始瘪嘴,委屈样儿让沈时易心都疼了个透。
“沈时易。”
“我在呢。”
南悠拽着他袖口,哭腔儿:“你不是沈时易,你是尿嫔。”
“……”
沈时易闭了闭眼,咬牙:“行,放心,我不是沈时易,我是尿嫔。”
“嗯嗯!”
“尿嫔,你替我保密好不好,你别告诉沈时易我喝酒了。”
“也不能告诉皇上,他不能知道我心里有过别人,会被打冷宫的。”
“……”
沈时易:“皇上不知道,人在漱芳斋呢,小燕子又戳尔康鼻孔了,紫薇要跟她拼命。”
吃瓜群众:“…。”
“??”
他问:“沈时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她抹着眼泪:“就是不能告诉他啊,沈时易喜欢坏女孩,我喝酒了,我也是坏女孩了,我不想让他喜欢我……”
她敞开大衣:“我还露肚肚肉肉了。”
“……”
沈时易面无表情地给她扣上。
临近午夜,酒吧夜场才算刚刚开始,魑魅魍魉在舞池中游走,每个人的眼里都装着故事。
沈时易的耳边,却是一片寂静。
南悠小声呜咽:“他不能喜欢我,我会带给他不好的事情……”
“为什么?”沈时易喉结翻滚,低声哄着:“为什么会带给他不好的事?嗯?”
“南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让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嗯?”
他不会觉得她会给他带来不好的事啊,喜欢的女孩也喜欢自己,哪里还有不好的事。
南悠手扯着袖口,水雾的大眼睛渐渐失去光亮:“啊,其实……我生……”
“南悠!”
“学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打断了南悠接下来地话。
苏晓晓脸色苍白,强制地将人从沈时易怀里扯出来。
“学长,悠悠喝多了,她以前喝多了也爱说胡话,她现在需要休息,你别折腾她了。”
温禹松了口气,附和:“对,没错。”
“南悠以前在日本也喝多过,也是这种情况,没意识。”
温禹平静的叙述,即便心如刀绞。
沈时易眼中闪过很重的怀疑,但也只有一瞬,很快被他掩盖了进去。
“悠悠?”
苏晓晓揉了把她的小脸:“我们回家去吧?”
再不回去,她指不定又要自己暴露什么。
南悠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翠果儿,你先下去吧。”
苏晓晓:“。。?”
她朝沈时易伸出手:“本宫困了,要就寝了,今天你来伺候。”
“……”
“尿嫔遵旨。”
钟湛,苏晓晓,温禹:“……”
沈时易一路公主抱,把南悠抱进了车里。
钟湛开车门:“哎,霍家那小子怎么办啊,就这么扔着他不管了?”
“你觉得可能?”
沈时易给南悠盖好毛毯:“先好好伺候着,等他爹过来要人再告诉我。”
“好好”两个字他咬的重,钟湛明白了:“得,那我先去‘伺候’了,易哥忙着。”
他拍了拍沈时易肩膀:“兄弟加油啊,小姑娘心里有事,别逼她。”
“嗯。”沈时易今晚气压都极低,冷气环身。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有事。
酒后胡话什么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尤其是刚才那俩人着急的样,他敢确定,南悠这些年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她自卑成这样呢?
沈时易想不明白,好像所有人都在瞒着他什么,这让他非常不爽。
沉着脸给她又盖紧了毛毯,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一脸疼惜。
温禹和苏晓晓出了酒吧。
“温学长。”苏晓晓说:“知道了是吧?”
“嗯。”温禹神态落寞:“也是刚知道。”
她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心思敏感,温吞慢热都是有原因的。
“我也不是想刺激你,我直接说实话,我知道你喜欢南悠,相对于沈时易跟你,我也更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
苏晓晓目光放远,看见车里睡得安详的姑娘,和温柔体贴的男人。
“南悠跟我亲口承认,她一直喜欢沈时易。”
“南悠和我说你跟她求婚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跟她说的,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平时那么拎得清一人,到这种事情上怎么这么糊涂?”
温禹苦笑:“我糊涂?”
“你不糊涂?”
“或许有一天沈时易也会知道悠悠生病的事,以前我觉得他是个没担当的人,很抗拒让南悠再惦记他,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确定了,学长。”
她诚恳:“放下南悠吧,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她太执拗了。”
“就算你利用她的弱点,将她和你自己捆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你会得到她的心吗?在主观上我的确认同你,如果哪天南悠真心地喜欢上你,爱上你,情愿和你结婚我也会一百个祝福,但是,我不希望悠悠生活在一个无爱的婚姻。”
“我说你糊涂,是因为你忘了,南悠之所以性格这么敏感,就是因为在一段糟糕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她本身对婚姻这件事的理解就是偏激的,然而你还要用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来捆绑她,学长。”
苏晓晓这是第一次对温禹感到失望:“你到底是希望她好,还是想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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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沈时易换去了后座,苏晓晓开车。
南悠睡得沉,小脑袋摇摇晃晃,有一次还撞在了车玻璃上,即使这样都没醒过来。
他看不下去,为了防止她明天早上醒来抱着一脑袋的包痛哭流涕,直接将人抱在了腿上,搂在怀里。
苏晓晓装没看见,直到车子停在了楼下。
沈时易抱着南悠进电梯,苏晓晓旁边跟着,三个人里,一个睡觉,两个伺候,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门口,苏晓晓开密码门,沈时易不经意看了一眼。
“嗯……”
南悠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睁了眼眼睛,许是灯光太刺眼,又很快合上。
苏晓晓在楼下煮醒酒汤,沈时易帮她把灯关上。
“醒了?”他贴了贴她的脸蛋,热度下去不少,看来酒劲儿过了。
南悠特别羞愧,她知道自己酒量怎么样,这情形肯定是自己喝多了。
“这……是在哪儿啊?”
“嘀嗒宫。”
沈时易哼笑:“隔壁的延禧宫,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
说什么玩意呢这是,睡个觉她还穿越了?
南悠缓缓地尝试着睁开眼,看见沈时易正环着胸,一身墨绿色大衣地立在自己床边。
“你……我……”
“哟,娘娘醒啦。”苏晓晓哒哒哒地上楼梯:“正好把醒酒汤喝了,翠果儿刚给您煮的。”
“……???”
南悠现在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个酒把自己脑袋喝傻了,或者耳朵喝聋了。
这一个个的闹什么呢,清宫剧拍她们家来了?嘀嗒宫??延禧宫??还有翠果儿??
南悠按了按眉心,脑仁疼。
苏晓晓笑嘻嘻地把碗递给她:“醒了就行,您还知道您是谁吗?”
“……”
她……是谁?
南悠吹了吹,喝了口,差点恶心的吐掉。
脑袋渐渐清醒,南悠经过自己回想,好像想起了那么一点点事儿。
她喝多了,有个人要过来泡她,她拒绝了,后来钟湛过来救了她,再然后……
南悠喝汤的动作顿住,一滴汗顺着额头流下。
“钮钴禄悠悠。”
沈时易替她回答:“大清帝国十八代皇贵妃,第一宠妃。”
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