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修干脆坐在一边等,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拿出果干,“唔,味道不错,老头儿,要不要来一个?”
那老人倒是一愣,又含笑接受,“配着这茶,滋味更妙些。”
一老一小就这么坐着,在被团团围住的情况下,还能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品着果饯,不得不说,这很能唬得住人,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说话。
“好了,好了!我的内力回来了!回来了,哈哈哈哈……”
“我,我也好了?!!”
那两人惊喜着,而看到这番变化的人,亦是脸色微变,知道了沈亦修的厉害,自然是好生招待,若是他突然又不救人了,估计少主能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神医这边请。”
打定主意,那些人对沈亦修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一个个恭恭敬敬的,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
老人挑眉,“小友倒是好本事。”
“哪里哪里,老头儿,要不要一起去看戏?”沈亦修也学着他挑眉。
“好啊好啊。”
听到二人对话的众人不由得眉头直跳,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怎么有一种,这两人要搞事的既视感?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人总是要带到少主面前,至于用不用,还得由少主定夺。
七绕八绕,总算是见到传说中的“少主”。
此人年纪不大,神态之间甚至有些病态,眼下一片乌青,眼神如毒蛇。
“你就是揭榜的人?”
这番上下打量的姿态让沈亦修心下不爽,“是。”
“很好,跟我来吧。”那人舔了舔唇,看着沈亦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怪异。
而跟来的老人则是皱眉,“呈仁,凡事还分轻重缓急。”
“老头子怎么也来了,还不快把老头子送回去?!”
“诶,急什么。”沈亦修举手示意不比,“这才来多久啊。”
稚嫩的脸上,那双桃花眼漂亮异常,却又透着一股清寒。
而许呈仁的脸上竟生出了几分痴迷,下意识靠近沈亦修,“没关系,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说完,竟然是要伸出手去摸沈亦修的脸。
沈亦修敢保证,他从进来这屋子的第一步开始,便没有再用过半点毒。
也就是说,问题出在许呈仁身上。
所以,这人竟然恋童?
哦,天哪,他那累累罪行之上又多了一条,等会儿该怎么惩罚他呢?
沈亦修弯了弯眸,主动伸出了手。
那许呈仁大喜,一把握住之后,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变了,紧接着双目迷离,放开沈亦修的手,开始脱衣服……
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空气同舞……
沈亦修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而那老人的脸上则是一阵忧虑。
“怎么,你还担心他?”沈亦修好奇,这两人应当是父子,偏偏那关系比普通人还要凉薄。
“不,你年纪还小别看这种,长针眼就不好了。”
众人:“……”
而那许呈仁还在继续着他淫秽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欲生欲死,众人反胃的同时,对沈亦修的恐惧程度也飙升到了新高度。
他这是要让许呈仁经(精)尽人亡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呈仁才晕了过去。
“那个小孩子在哪里?”沈亦修问。
这许呈仁活不过今日,只要他有意识,就会继续陷入那幻觉中,他不死,绝不休。
而他的孩子年纪尚小,他自然没有杀意。
“在屋内。”那些人急忙引路。
走进屋子,沈亦修才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息。
床上的小孩子分明没了气息,而他身上的狼狈也在昭示着他生前经历过什么。
“畜牲!”那老人心疼孙儿,不利索的腿脚险些带着人摔倒到地上,却被人扶住,去到孩子的床边,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沈亦修无奈,他不过是下了昏睡到毒,没曾想倒是成全了许呈仁的兽心。
是他之过。
与此同时,他对许呈仁的厌恶也到达了新高度。
或许,不该这么便宜他。
缓步而出,从袖子里又取出一个小瓶子,“宝贝们,委屈你们了,等下次再让你们吃点好的。”
说着,瓶子里的虫子已然掉到了许呈仁的身上。
那虫子只吃人皮,可以完整的去掉人皮,不碰半点血肉。
一阵痛到极致的哭嚎响起,偏偏之前的幻境还在继续,许呈仁恨不得原地死去,却不得解脱。
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身后发寒。
“怎么样,好看么?”沈亦修发问。
众人哪里敢说不好看,尤其许呈仁的心腹,骇得几近失禁。
“好看就好,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找人了哦。”沈亦修一笑,那醉人的酒窝分明藏着毒,“跟他一伙儿的,通通该死!”
众人中的几人当即腿软,弯膝跪下,等触及到沈亦修不减冰寒的眸,自知无法篝火,竟是毫不犹豫的自绝当场。
血,贱了一地。
沈亦修环视一周,无人不战栗。
“开仓放粮,外面那些人可是饿了许久。还有,将许呈仁囚禁的女子孩童,通通放了。”
说着,沈亦修便有了离开的意思,正当那么人都快松口气时,沈亦修复又回头,“对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又干坏事,我会再来找你们,好好说一说道理的。”
要命的道理!
那些人急忙低下头连连称是,见沈亦修真的离开,这才缓了神情,当下也不敢再去看许呈仁,一部分人去开仓,将里面的存粮门外搬,一些放关在密室的人,许府上下顿时忙作一团……
而等他们再注意到许呈仁,地上便余下一架枯骨。
*
破旧的屋子,杂草丛生,小狗早已自己跑了回来,追着一只蜻蜓在地上打滚。
“给你带了只荷叶鸡,闻着味道还行。”沈亦修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白非夜,又问,“记起来什么了没?”
白非夜摇头,“没。”
沈亦修:“哦。”
不应该啊,应该记起来了才是,昨夜检查,他都替这人脑子里的瘀血给去除了,怎地现在还是没有恢复记忆?
所以……
眯了眯眸子,沈亦修的语气危险了几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