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带着凉薄,他素来不喜与人结怨,对那皇位更是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若是那些人不识好歹,也休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
雨小了些。
屋外多了几道气息。
沈亦修动了动手指,显然是醒了。
距离师父说的日子还有四天,他倒是不介意找点有趣的事情来做。
比如,这个“白非夜”的事情,就格外的有趣!
看看,都追到门口了!
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等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出手帮忙的时候,陆衍已经飞身而出,显然是不想等那几人进屋来,吵到屋内人。
来的几人均是黑衣罩体,黑布裹面,看不出容貌,手里的剑却引起了陆衍的注意力。
这剑的特制,只属于某个组织。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哪位皇兄、或是皇姐,竟然还有此等本事,可以养出如此训练有素的手下。
那几人也不说话,直接出手,半句废话都没有,招招直击陆衍要害。
陆衍不过是少年,哪怕是武艺高于同龄人,也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屋内的胖瘦二人早已经醒了,却是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
除非是少主的命令,否则他们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去吧,帮他。”沈亦修已经走到门口,在陆衍的内力之下,他在醒来的那一刻,连手背都是暖和的。
在那一刹那,沈亦修突然觉得“白非夜”不错。
总归是他救回来的,再救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胖瘦二人得令,飞身进入战局,慢慢的,陆衍的压力减少,也有了一丝还手之力。
至于沈亦修,身子微微的倚靠在门边,完全是看戏的表情。
不过你,到了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在袖口摸出三根银针,准确无语的打入了三名黑衣人的死穴。
直接结束了战斗。
雨已然停下。
沈亦修摇了摇头,“没意思。”
单纯的打斗,没意思。
那些人完全没有说出半点关于“白非夜”的信息,反而是在败了之后直接自绝性命,没有丝毫的犹豫。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沈亦修决定继续睡觉。
明日,不如去后山的另一头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的呢?!
这么想着,他又回到自己的“窝”,这一次却是把身子微微蜷缩起来,抱臂而睡。
这是不乐意再让陆衍再碰他了。
不过,说起来,陆衍现在身上伤的挺重,挨了得有五处刀伤,阵阵的疼。
再次生起火,屋内暖和了些,而陆衍则是拿出一节树枝,就要往伤口而去。
看着陆衍动作的瘦子嘴角抽搐了几下,急忙出声阻止,“白公子还请住手!我这里有些伤药,你且拿去用吧。”
这是要用火去烧到不流血啊……
够狠!
沈亦修自然没有这么快入睡,听到这句话之后,翻了个身,清明的眸子对上陆衍身上是伤口,“你太弱了。”
不带有讽刺的味道,只是陈述出一句事实。
“嗯。”陆衍没有反对,他没有说的是,他的内力大部分都用来给沈亦修“取暖”了,所以才会导致他的招式缺乏力道,被压制得如此之惨。
他太弱了,这是事实。
“这一瓶,全部吃掉。”沈亦修取出一个瓶子,扔给陆衍。
看到瓶身的标志,胖瘦二人大气都不敢出,而瘦子手里的伤药也收了回来。
乖乖,这可是圣药,少主莫不是在开玩笑?!
一粒圣药便是千金难寻,一般人吃下之后百病全消,习武之人服下更能洗涤筋骨,修为更上一层楼!
可是现在,那一瓶圣药,就这么落到了陆衍的手里?!!
一时间,胖瘦二人看向沈亦修的眼神完全是羡慕嫉妒恨,巴不得把那圣药抢过来,瓜分干净。
陆衍不是个傻子,看胖瘦二人的反应,便能看出这药的不凡。
“全吃下去。”沈亦修的眼睛亮亮的,明明是可爱乖顺的模样,却无端让人觉得心底发寒。
这四个字,倒像是命令了。
陆衍问:“确定?”
沈亦修挑眉,“怕我毒死你?”
陆衍:“不怕,只是怕让你失望。”
沈亦修虽然救了他,但是在相处下来之后,便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冷漠,是从骨子里带着的冷漠,。
只有引起他兴趣的事情,他才会上心,才会觉得有趣。
而现在他给陆衍这一瓶药,不过是想看看,他挑选出来的这个“药人”,到底顶不顶用。
何谓药人?
能够耐得住千百种毒药,能感受到毒药带来的痛苦,却依旧可以好好活着,这便是药人,并且,他的血液还有解百毒的功效。
说实在的,陆衍的年纪在“药人”里面,大抵是年纪大了些,所以,若是他想要成为合格的药人,受的苦难会是一般药人的十倍。
这一点,沈亦修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想要成功,总是要付出的代价的。
至于谁付出代价……
沈亦修弯了弯眸,自然不会是他了。
陆衍不过犹豫了片刻,便把瓶子里的药全部倒了出来,共五粒。
复又看了沈亦修一眼,接着便一口吞下。
奇怪的灼烧感在腹部扩散开来,接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疼痛……
沈亦修自然是没有兴趣去看陆衍痛苦的模样,见人真的吃下了那一整瓶的药,兴致倒是淡了。
唔,太听话了。
……
翌日。
陆衍的伤在一夜之间,竟是完全好透了。
“公子,这是我去外面找的野果子。”瑜灵昨夜倒是睡的自在,半点反应的都没有。
沈亦修依旧躺着,声音奶奶的,“不是吧,都没有我的份么?”
瑜灵:“有有有。”
她半点都没有计较沈亦修的冷言冷语,放满荷叶的果子只给了陆衍一个,其他都被放到了沈亦修的面前。
“我今天要去那边,后山的另一边。你去过么?”沈亦修这句话是问瑜灵的。
显然是没想到沈亦修会问这么一句,“啊?没有,没有去过。”
说着,她深深的低下了头。
她说谎了,可是,她又必须说谎。
因为说实话的话,可能就不能跟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