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小慕通过了安检,又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了与我平行的地面,临走,我们只是互道了保重,他把别墅门卡和车钥匙不由分说的塞进我的包里,头也没回的就走了,而我却不知说是什么,好像陌生人。
他飞走了,我觉得理所当然,也许换个环境来忘记我是个不错的选择。
今天的天空很晴朗,街上也是热闹非凡,距离新年也没有几天了。我开车去了公司,刚进了电梯,就碰到了洛甜甜,她今天的妆画得很差劲,眼影的颜色将她的眼睛凸显的很肿,我们相视一笑,她说:“小慕走了?”
“额!走了,回美国了。”我一点也不奇怪洛甜甜知道这件事。
“他还是走了,和以前一样,就喜欢逃避。”
我看了看她脸上的神情,有种蔑视又有种同情,她忽然又说:“昨晚他陪我喝酒,说起了你,你真的不喜欢他吗?”她转过头盯着我的脸,我一时间却木然了,原来昨晚小慕是和她在一起。
没等我回答,电梯“嘀”的一声停在了十层,我冷面的说:“到了。”便走出了那个狭小的地方,没有理会洛甜甜的脚步声,径自的进了办公室。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我觉得奇怪,开了门看到面前的人竟是石总,于是微笑着请他进来,说:“石总,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他环顾了一周,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已经知道我和小慕的关系了。”
我迟疑了一下,心里揣测如何回答他的问话,他旋即又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的出现,公司也不会得到一笔资金。”
“石总,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笔资金是斐姐救助公司的。”
石总笑了,那种笑很诡异:“幸亏你没有喜欢我弟弟,要不然他也不会乖乖地回美国,不过这对他也是好事,他临走交代让我关照你。”
我哑口无言,只是静静的听石总在说:“你就好好在这里做,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石总起身准备离开,打开门时又说,“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子美。”
话音刚落,传到我的耳朵却好像隔了一个时空似的,难道石总认为我和王子美是好姐妹嘛!作为同事,我还是应该去探望一下,毕竟共事多年了,走个形式也是应该的。
我冲了一杯咖啡,还未等入口,手机铃声作响,显示屏上熟悉的名字大同,很不情愿的按了接听键,那边一阵急促喘气的声音:“安安,丰色不见了!是你把她接走了吗?”
我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她怎么不见了?我没接她啊!你在医院好好找一找,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医院说丰色已经办了离院手续,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啊!怎么会这样?你别急,家里找了没有?”我一边穿大衣一边说。
“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了,她妈妈还说一会来医院送饭呢,我给丰色打电话,居然关机。”
“你等一下我,我这就过去,和你一起找。”
急忙的出了公司,到了医院,看见大同垂头丧气的坐在医院大楼的椅子上,我跑过去急切问:“大同,什么情况啊?你问了医生护士没?”
“问了,该问的都问了,还是找不到。”大同摇了摇头。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电梯口跑去,大同喊住了我:“你去哪儿啊?”
“我去找韩旭,说不定他和丰色在一起呢?”大同也跟着我到了韩旭的病房,竟然发现他也办了离院手续,再打他电话竟然转到留言信箱。
“安安,是不是韩旭带走了丰色,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消失呢?”大同有些坐立不安的询问我。
我沉吟道:“可是……,韩旭为什么要带走丰色啊?丰色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大同气愤地朝着墙踹了一脚,大发雷霆:“我早就觉得韩旭有问题,怎么就那么巧的和丰色住了同一个医院?就是他心怀不轨。”
我使劲的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韩旭不是那种人,他还能把丰色拐卖了吗?”
“那你说丰色去了哪儿?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吧?”
“你质问我是什么意思啊?丰色要是消失了,你要负很大的责任。”我怒不可遏,“昨天你来看丰色,说不定又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她一时想不开……,说不定……”我竟然会想到自杀,不可能的!一个人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丰色不会这么傻的,但愿是我想错了,是我想多了……
“我,我没刺激她,我什么都没做,我……”大同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中燃烧的怒火更加旺盛,前因后果都是大同造成的,我始终不相信丰色的失踪和韩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许只是时间的巧合而已,才会让人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我愤愤地离开了医院,把大同一个人撇在了那儿,不想与他再争执下去,无休无止的指责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开车到了韩旭住的地方,敲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应,估计是没人在家,可他的公司我又不知道在那儿,最后终于放弃了,心里一直犯嘀咕:“丰色,你到底去哪儿了?你怎么能不和我说呢?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我又开始自责,如果昨晚我来医院看看的话,或许丰色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如果她真的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叫她的父母可怎么活啊!恐惧和忧心占据了我的大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左右寻觅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想或许丰色就在京城的一个角落,或许不经意间就能碰到。大脑的细胞高速运转,突然,一个邪恶的念想闪过,大同会不会残害了丰色?然后在我面前装无辜,然后故意说是韩旭带走了丰色,我越想越恐惧,越想越觉得是大同,车不由自主的停在了派出所的门口。
“我要报案,我朋友被……,不,我朋友失踪了,是她未婚夫……”还没等我阐述完,女警察就打断了我的话:“等一下”,只见那女警察不慌不忙的动了几下鼠标,又慢慢悠悠的说:“失踪多久了?”
我不假思索:“差不多有一天了,是她未婚夫……”
“如果明天还找不到人的话,你再来报案吧!我们规定人口失踪48个小时才能登记备案。”女警察不苟言笑的又说,“好好找找,不要随便就来报案。”
“警察同志,我朋友说不定被人残害了,要是再等的话,我恐怕……”
“都和你讲清楚了,要48个小时,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找我们警察寻人,那我们还不累死了,走吧!”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好好找找。”
我很不情愿的被赶了出来,没有认证物证就认定是大同,是我太盲目了,可真相又是什么呢?丰色到底去了哪儿?我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