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三天,依旧没有丰色的消息,报警后好像也没见起多大的作用,我连上班都没有多大的心情,SWEET GIRL很顺利的发行了,王子美一直都没来上班,大家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连SWEET的编辑责任都归我了,这一下子我变成了公司的主力人物,工作压力与生活压力的并重下,一直远离我的感冒也悄悄袭击了已经吃不消的身体。
喷嚏鼻涕不断,我吃过药,想好好睡一觉,可眼睛特别的涩,爬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快要死掉了似的,看了一下床头的日历,还有几天就是元旦,一个人的世界太清静了,连个陪我过新年的人都没有,李允东还要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偶尔会发Email关心一下我,可这如同杯水车薪,一点用都没有,就比如现在孤家寡人的我出于被疾病折磨的情况下,他是不能亲临现场为我倒水喂药,洗衣做饭,这个虚设的男朋友让我不禁感叹还不如一个人。
翻开微博阅览了一下,看到了很多博友分享的内容,有一条吸引了我的眼球,说很多明星都结婚了,因为明年就是2012了,忽然我也好想结婚,好想和一个人建立一个家,这个念想持续到我悄悄地进入了梦乡。
在我睡眠期间,手机无数次的骚扰了我,可我也发挥了誓死不接电话的耐力,直到它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醒来,哪怕是有了一点清醒的意识,也会被我嗜睡的细胞给灭了。
我没有住在小慕空大的别墅里,还是选择了李允东的小公寓,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喜欢的东西并不是由它的价值来决定的,喜欢的人也不是由他的物质条件来决定的,有时候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
一直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繁星点点,我说的繁星可不是天上的,而是地上的,星光璀璨的马路和车灯,总会不安分的向你炫耀着没有一点魅力可言的自信,或许你也只能沉浸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手机显示了十几个未接,还有几个没有显示姓名的号码,但我并未打过去,估计是那些不靠谱的广告电话,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这个动作的确了得,刚落下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拾起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响了很长时间以确定不是那种无聊的骚扰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鹿雨。”
“韩旭”我的嗓音提高了好几倍,嚷道,“你去哪儿了?现在在……。”
还未等我说完,韩旭就忙抢过话,“我现在在西藏,和丰色一起,你不用担心。”
“什么?你们在西藏?”
“嗯,本来临走想告诉你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打电话给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公用电话。”
“你们怎么去西藏了?丰色还好吗?”
“说来话长,等回去了再和你絮叨,她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和韩旭嘘寒问暖了一阵,因他是瞒着丰色给我打的电话,所以没有讲很多话就挂了,一颗极度不安的心终于稳定了,继而准备告诉大同,犹疑了片刻,还是拨了出去,只是简单的和他说了丰色的情况,并未提及韩旭,毕竟连我都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想到他们二人会一起去了西藏。
由于生病,我请了好几天的假,这病毒性的感冒再遇上发烧,可就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连着几天的输液,手背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针孔,刚走出医院的走廊,竟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安安”
我转过头一看,惊讶的连舌头都打结了,王子美朝我笑了笑,说:“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没,怎么会呢?你……”我上下打量她一番,素面朝天,身材走样,穿得一点都不fashion,发型杂乱,与之前的她相比,现在的王子美让我大跌眼镜,估计她是看出了我诧异的表情,然后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嫣然一笑:“我的宝宝已经4个月了,很健康。”
话音刚落,我恍然大悟,于是带着关心的口气:“哦,这样啊!你自己来医院的,没人陪你?”我惊讶的表情并未显现在脸上,大概都习惯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脸上退去了微笑,神色有些难看,说:“我该回去了,拜拜!”
看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总觉得那么凄凉,我忙追过去:“我开车送你吧!”她顿了一下,弯起的嘴角中流露出了对我的谢意。
在车上,我们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要送她去哪儿,她只是侧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头发遮挡了她的左半张脸,我时不时的看看她,好像期待她能和我说上一句话,因为我的车行驶的很慢,找不到目的地。
后来,我开进了加油站,其实车里的汽油足够用的,只是想停一下车,我开了车门出去,也只是为了绕过去能够从车窗看一下王子美的脸,她闭着眼,好像睡着了,然后我又上了车,付钱后,她始终都保持着那个姿势。
无奈之下,我竟然带她到了小慕的别墅,车开进停车库,因为外面太冷,车里开着暖气,这样的温度总会让人昏昏欲睡。
等我醒来,王子美坐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原来我是被她的哭声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不慌不忙地问:“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她没有理我,还是自顾自的嚎啕大哭,这可把我整得不知所措,车里的空气变得很混沌,我开了车窗,任由她的哭声飘散在冷冰冰的停车库,然后我搀扶着她进了屋内,她只是默然流泪,手不停的颤抖。
“安安,谢谢你!”她抽泣的说出了一句话,好像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声音,悲戚苍茫。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上前握住她的手,仿佛看懂了一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她并未接受我的好意,微微摇了摇头,沉默和无奈成了我与她之间最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