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甜甜用过的东西拿给了刘警官,他把我留下来询问了几句,并记录下来,便让我回去了,说有消息会通知我的,我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了家。
刚到家,母亲就眼巴巴地等在门口,“鹿雨,你可回来了!妈担心死了。”
“妈,没事,瞎担心什么啊?”我边换鞋边说,“警察随便问了几句话而已,和我也没多大关系,刘姐回来了吗?”
“在厨房做饭呢,怎么不担心啊?看你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跑。”母亲接过我手中的包,“赶紧去洗个手,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走去洗手间,总觉得有阴风吹过,侧过头,看到窗户打开着,窗外的墙上爬满绿叶,轻轻的风吹过,满墙的绿叶晃动。
“鹿雨,吃饭了。”母亲走过来喊我,“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洗个手也洗半天。”
“呃!洗好了,走吧!”我又转过头看了看那扇窗户,总感觉不对劲。
餐厅里飘来了香味,桌子上很丰盛的菜肴,母亲不停地往我的碗里夹菜,“来,多吃点!你现在要吃两个人的饭,你要吃,孩子也要吃的。”
“妈,够吃了,今天没什么胃口,”我夹起一口菜放在嘴角,有气无力地嚼了几下,感觉食之无味。
刘姐见我不怎么吃,忙问,“是不是今天做的菜不合口味啊?怎么都不吃呢?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去。”
“刘姐,别麻烦了,就是今天不想吃。”
“那怎么能行呢,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来,把这些都吃了。”母亲很严厉,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就像小时候,每次都要逼迫我吃饭、学习,等到找工作了,她又开始到处张罗,想我回老家镇上工作,现在未婚先孕,她老人家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却在我面前表现的很从容,是她坚持要我生下了,如果没有家里人的支持,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虽然吃不下,不想母亲担心,便使劲的往下咽,总觉得胸口堵得慌,母亲见我脸色不怎么好,心头焦急,“真是不该去警察局,这孕妇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唉!”
“妈,和去警察局没什么关系,您别多想了。”我看了看满满一碗的食物,皱着眉头,迟迟不动筷子,刘姐倒了一杯热牛奶给我,“吃不下算了,喝杯牛奶吧!”
我抿了抿嘴,朝母亲做了个鬼脸,“嗳!喝牛奶也是一样的补充,谢谢刘姐。”
“你这孩子,就知道皮,不知生出来的这个是不是和你一样!”母亲嘴里责备,心里还是疼我,“一会儿,我给你做家乡的梅菜豆腐,开开胃!”
“好的,母亲大人。”我走过去扶着她的肩,捏了捏说,“以后就有劳您老人家照顾小外孙了。”
“呀!你不怕我带不好啊!到时候你得和我急眼。”
“怎么会呢,等生下后,我要出去上班养活他,您就在家带孩子。”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唏嘘感叹,“命苦的孩子啊!这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老天爷不长眼,也不知道小慕这孩子在美国怎么样了?”
“妈,我没事!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无情的,毕竟小慕那么善良。”
“但愿如此,希望你们俩能度过难关,相守一辈子,妈也就放心了。”
我有些惆怅,看着母亲两鬓已斑白,估计是这些日子为了我愁白了头,如果当初不那么固执己见,也不至于害得亲人跟着担心,父母是善良的人,亏欠小慕的总该归还的,母亲经常这么说。
吃过晚饭后,母亲和刘姐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在网上登MSN给小慕发信息,忽然,听到刘姐一声惊叫,“天哪!”
我赶忙跑了出去,站在二楼上,“刘姐,你吼什么啊?想吓死人啊!”
刘姐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指着电视屏幕,我听到新闻频道的主持人正在说,“警方今日在城郊一个废弃的屋子扑灭大火,并发现了一具女尸,希望有认识死者的前往刑警大队辨认尸首。”
然后我急匆匆的跑下楼,看到电视屏幕上播出了几张照片,有些地方打上了阴影,刘姐捂着嘴,战战兢兢地说,“我认识死者,我认识死者。”
“刘姐,你说什么呢?你说认识电视里的死者。”我过去抓住她的手,“快,告诉我是谁?”
“是,是楚小姐,没错!是楚小姐。”
“楚小姐?是谁啊?”我使劲晃着她的胳膊,“刘姐,你快告诉我!楚小姐是谁啊?”
她的眼眶红润了,低下头悲泣,“楚兰,我的大小姐,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烧死?”
话音未落,我惊恐不已,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母亲赶紧过来扶住我,“这楚兰是谁啊?鹿雨,快起来。”
我被母亲搀扶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说,“妈,楚兰是小慕的前妻,他们刚刚离婚,两个月前我们还见面着。”
“小刘啊!你确定死者是楚兰吗?”母亲倒是很平静地说,“照片那么模糊,说不定你认错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大小姐从小是我带大的,身上穿的那件裙子都是我和她一起去买的。”
我拉过她的手,“刘姐,那裙子也烧了一半,你不能凭着一件衣服就断定是楚兰啊!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我没看错,大小姐脚底中心有个朱砂痣,刚才那照片里就有,还有身形,绝对是大小姐。”
刘姐说的有板有眼的,但我却不怎么认同,如果是楚兰的话,那为什么最后一个电话要打给我,这其中包含了很多地不可思议,“刘姐,您以前伺候楚兰,怎么会来照顾我啊?”
“唉!我一直都在楚家做佣人,这不,大小姐和小慕结婚了,我也就跟着大小姐过来了,本来他们挺和睦的,无缘无故就离婚了,大小姐说要去美国找沐太太,让我先回老家呆段时间,不想还没等我离开,沐太太就找到我,让我照顾你,我想沐太太也是大小姐的婆婆,就没推辞。”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刘姐不要想太多,等明日去警察局看一下,就确定了。”
忽然,刘姐闪出泪花,“唉!我这辈子多亏有大小姐,要不然老家欠下的债都还不清,大小姐是个好人。”
晚上,母亲安顿了我休息后,又安慰刘姐好一阵子。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那张照片,不禁得浮想联翩,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个女死者是我认识的人,不是洛甜甜就是楚兰,而刘姐口中的认定却好像更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