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倒在我的一侧,面朝天地自言自语,“你是不是恨我强占了你的身体?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忽然,他揪住我的下巴,“睁开眼,看着我!告诉我,你恨我!”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那狰狞的面孔,咬牙切齿地说,“你得逞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他的手指滑过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皮笑肉不笑的弯起嘴角,“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还顺从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不想我顺从你吗?你想我和你抗争,来满足你的征服欲吗?”我攥住他的手,放在心脏跳动的地方,“你能感觉到这颗心吗?”
“你,你为什么对我总那么冷!为什么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没有一丝的愤怒?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可你却没有感觉,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还是感觉不到,尽管你没有记忆,难道连感觉都没了吗?”
他沉默了,安静地看着我溢出眼眶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臂上,那一刻,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我的唇,闭着眼把头贴在我的心上。
我相信就算失去所有的记忆,也依然忘不了深爱一个人的那种感觉,心与心贴得最近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感受那种已经随风而逝却久久不曾忘怀的情愫,就像大雨过后被吹打散落的花瓣,尽管化作春泥,但也有阵阵余香。
我们依偎着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有长长的水桥,在桥头一侧,小慕撑着伞向我招手,我笑着奔跑着到了他的面前,他抱起我飞过了宽宽的大河,越过了一座座山峦,在世界的最高处,他单膝跪地向我求婚,那一刻,阳光四射,繁花盛开,天际飘下一朵云彩,上面坐在至尊宝和紫霞仙子,我笑了,牵起小慕的手踏上了最幸福的列车。
醒来已是中午,小慕环抱着我酣酣睡觉,我拿起他的胳膊放在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再看下面,流出了一点点血,“啊!血!怎么会有血?”
小慕被惊醒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血染红的床单,赶忙穿起衣服,拨打了120 ,我捂着肚子疼得不行,斐姐冲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见我下体流血,也慌了神,“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小慕,你不知道她怀孕吗?还做那种事,这可是你的孩子,你真不想要了。”
小慕低沉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夸张的瞪大了眼睛,“这孩子是我的?妈,是真的吗?”
斐姐显然把小慕当成了正常人,倏得扇了他一个耳光,“这个时候你还问这种话,快去看看救护车来了没?”
“斐姐,不怪小慕,他没有哪部分记忆了。”我强忍着痛,说,“对不起,你说的对,我根本就照顾不了他。”
小慕愣住了,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皱着眉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安安,对不起!”他把头埋在两只手掌中,不停的自责。
我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孩子没事,就是动了胎气,不停的指责我和小慕的行为,完全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让我们以后要注意,怀孕了是不能同房的。
小慕显得很不好意思,一直点头说是,斐姐看着我们,脸上显得苦涩。
医生让我留院观察,等确定没问题了才能出院,所以小慕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用手机记录下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还自拍了我和小慕的合影,好像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似的。
斐姐也请了一个看护照看我,怕小慕出现什么情况,我应付不过来,她坐在床边看着我,“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弄得流产才甘心?”
我摇了摇头,“那是个意外,我和小慕都不想的。”
“什么意外?晚上我没睡着,我听到了,他欺负你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因为现在你才四个月孕期,所以还算安全,如果你肚子越来越大,发生那种事怎么办?”
“我,我……”
“难道要拿你和孩子的命来治愈他的病?你觉得值得吗?”
我忍不住哭了,抽泣地说,“为什么你就是要把小慕从我身边带走?为什么?”
“我也不想,但是我不想我的孙子受到伤害,他是目前沐家唯一的血脉,我只想保护他。”
“你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你根本就不是想治好小慕,你只是想用他来和我交换这个孩子。”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小慕已经答应和我回美国治病,他也不想你和孩子受伤害。”
最后我妥协了,为了小慕,他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也为了孩子,我答应了,我明白这是一个赌注,不管输赢,我都要接受的现实。
这时,小慕手里提着饭菜走了进来,见我泪珠倾下,忙问:“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斐姐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听到你要回美国,舍不得,赶紧你们好好聊聊吧!妈先走了。”
小慕坐下来握住我的手,替我抹去泪水,“好了,别伤心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回来,好不好?”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钻进他的怀里,“不好,我怕你忘了,忘了和我的约定。”
他拥着我,一言不发,静静的拭去我脸上的泪水,这段日子,我流下了有几公斤的泪水,可依然停不下来。
在医院住了几天,医生说我精神不好,会影响胎儿发育,还说怀孕期间不能哭泣,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很爱哭,对我好好教育了一番。
小慕把我接回了家,他一直不说话,眼神中充满了愧疚。我拉住他的手,“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有怪过你。”
“我明白的,这样吧!把你放在北京我不放心,要不我送你回老家吧!起码你的父母可以照看你。”
我点了点头说,“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你说吧!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你。”
“临走前,我们去拍婚纱照好吗?当作留念,那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他捧起我的脸,温润的唇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深情款款地说,“我把你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感觉。”他紧紧拥着我,温暖的气流围在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