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牧从澄汐的身后走上前，定定地看着眼前出落得水灵的大姑娘，他离开的时候她才十来岁，还是个会粘在他身后哭鼻子的小丫头。
秦灵看着牧，眨了眨眼睛，这张脸非常陌生，但是那种淡淡的的幽香似乎又很熟悉，她困惑地看了半晌，脑中灵光闪现，“詹叔叔？”
詹叔叔？澄汐听到这个称呼，大笑了起来，无视牧发青的面孔，笑得直不起腰来，她的脑中居然出现了一个中年怪叔叔的形象，越想越好笑。
“澄汐，我发现我是不是太宠你了。”牧终于忍不住将她勾进怀里，“不许笑了，有什么好笑的。”顺便狠狠地瞪了秦灵一眼，弄得秦灵莫名其妙。
“没……咳咳……”笑得轻咳了起来，牧无奈地帮她顺气，这丫头真是，让他没办法生气。
“秦叔叔怎么会在这里？”秦灵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互动，难道秦叔叔也是王爷的夫君么？这王爷到底有几个夫君阿，她越来越讨厌这个王爷了。
“你是来找澈的？”牧明知故问道。
”恩，澈哥哥被这个王爷带回来了，所以我就跟着来了。“秦灵对这个叔叔也有一丝畏惧，虽然他不像咏姨那样严肃，但是他的武功很好，又会用毒，她的那些小毒小虫的到了他这边估计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牧点点头，“我前几天回西域，秦咏姐说让我带你回去。”果然看到她防备的目光，他就知道这丫头是不会乖乖离开的，但是她在这里呆着，便会泄露了澈的行踪。
“我不，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原，我才不会回去。”秦灵哼了一声，反对地大叫起来，然后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可怜相，“詹叔叔，拜托啦，不要让我回去，我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咏姨禁足的。”
“知道会被禁足你还出来。”牧突然觉得这副模样怎么和他怀里那丫头好像呢，都是明知顾犯的主。
接过牧的眼神，澄汐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微微思索了一下，“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好，你说。”秦灵爽快地回答。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带无音出门，更加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他的行踪。”
“第二，不许去骚扰王府里的人，包括我的夫君，尤其是无音。”
“第三，你要叫他无音，在我这里，他是无音，不是秦澈。”
澄汐迅速地说出了她的三个条件，她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留下秦灵是上上之策，不仅可以限制她和秦家人的联系，万一秦家人真的找到了这里，秦灵也能勉强算是一张牌。
“好。”秦灵点点头答应，反正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让她留在这里，她可以慢慢说服澈哥哥跟她回去，不然出了这王府，想要在进来，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两人击掌为誓，澄汐回头看到牧不赞同的目光，朝他点点头，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她有她的考量，而且她也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无音。
“瑞王爷，你到底有几个夫君阿，我澈哥哥和我詹叔叔都是你的夫君吗？”秦灵终于忍不住问道，顺便还看了一眼牧有些微红的脸。
“无音不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朋友。”说完这话，澄汐瞄了一眼身边的牧，心里恶作剧的念头萌生，“至于牧嘛，自然是我的夫君了，你看不出来么？”说着，还证明似地在牧的脸颊上一亲。
“澄汐。”牧沉声道，脸色却是止不住的红晕，他纳闷她怎么这么喜欢戏弄他呢？
殊不知，牧只有在不自在和尴尬的时候才会用那样深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这招她早就免疫了。澄汐心里偷偷地乐，难得能看到牧害羞的模样。
话说了一半，一只黑色的信鸽飞进了南苑，停在了澄汐的面前，澄汐瞬间正色，从信鸽的脚上拿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一个字：红莲籽，夏国欧阳府。
沉吟了一下，看来她又要欠西城弈一个人情了，匆匆提笔写了几个字，绑回信鸽的脚上，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信鸽便立刻飞走了。
红莲籽和雪莲都找到了，这样的话，梓轩的毒看来是有救了，虽然东西都没拿到，但是找到下落，后面的事情便好办了，不是么？
“牧，我们走吧。”澄汐说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她没有转身，只是留了一个背影，还有一句话，“秦灵，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为别人决定什么，有时候，你认为好的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一份痛苦。”
秦灵迷惑地看着澄汐离开的背影，琢磨她奇怪的话，竟是怔怔地在门口站了许久都不自知。
“把她留下，好么？”牧还是有些担心，实在是那个丫头的记录太不良，她呆过的地方从来都是一片鸡飞狗跳的。
“必要的时候，她也许会是我对秦家的牵制。”澄汐叹了一口气，不过她不希望利用这个单纯的秦灵，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眼底的纯净让她忍不住想要毁去，她居然会嫉妒她，拥有那样一副清澈的眼眸，她的人生应该一帆风顺吧，只有幸福的人才会有那样干净的神情，而那样的圣洁是她渴望拥有却不可能拥有的。
牧的身体僵了僵，“澄汐，没有想过利用我么？”毕竟他也是秦家的人。
习惯性地埋入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幽香，这人真是有洁癖，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澄汐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我不利用朋友。”
明明应该让他开心的话，却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却无法好起来，是因为她说的朋友么？他以为，他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朋友，但是，不是朋友的话，又是什么呢？
苦笑了下，牧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自嘲，明明只是师徒的关系，所以才让她如此毫无城府地诚心依赖，所以他才能放心地站在她的身边守护她，不是么？
“牧？”似是察觉出他的不快，澄汐抬头看着他没来得及收起的苦笑表情，微微有些发愣，“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牧拦腰抱起了她，轻巧地几个点地，便落入了梓轩的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