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安静地坐在跑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有些令人惊心。几番调戏之后,端木瑾也只觉没意思,便轻轻地阖上双目。只是,桃花眼微眯着,依旧将清浅的一切尽收眼底。
清浅将自己裹紧,乌黑的双眸如同蒙了一层轻纱般显得雾蒙蒙的,眼睛浮肿,眼眶中却已然没了泪水,想必是哭了许久。
心间仿若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端木瑾迅速阖上双目,将脸移向别处。
“大少,咱们去哪里?”转出别墅区后,黎微微侧头,恭敬地问道。
“醉威吧。”
“是。”
车子猛然转了个弯,向华重高中的方向疾驰……
城市的夜晚很漂亮,各个高大的建筑物,霓虹闪烁,仿若媲美的妖娆一般,尽情地在夜里绽放着自己的美丽,跑车开的飞快,窗外美景急速闪过,端木瑾忍不住睁开眼,可看见的依旧是呆滞的清浅。
夜晚美景当前,却被这个女人坏了兴致,端木瑾突地心绪烦乱,他只觉自己肯定是疯了,找了个很烂的借口,找人给自己上演悲情电影。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第一次没有用“小妞”这个称呼。
“呃?”清浅仿若回魂,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弧,“清浅,何清浅。”
“呵呵,向来情深,奈何缘浅。清浅,情浅,原来你情也是浅的,还真是凉薄的命。”端木瑾莹白的手指轻点着自己交叠的膝盖,右手撑起头,侧着脑袋睥睨向清浅,眼眸中含着似讥诮似同情的情愫。
“呵……”清浅只是轻笑一声,没有辩驳,似乎同意了端木瑾的认可。
一时间,车内有陷入一阵冷寂,还好黎适时地说了一句。
“大少,到了。”
醉威酒吧,若前些日子,清浅看到的醉威酒吧已经卓然于其他建筑,现在的醉威酒吧几乎是个令人痴狂的场所。
清浅一直跟在端木瑾身后,亦步亦趋,没有丝毫犹豫。
“呐,你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端木瑾忍不住打趣,清浅扯嘴笑笑,不语。
“大少好!!!”
端木瑾刚踏进酒吧,门口的礼仪小姐就恭敬地弯腰行礼,随即眸光惊诧地看向裹着一身工人服,穿着似乎不伦不类的清浅。
清浅熟视无睹,继续跟着走。
“哟,大少来了吖?待会我去陪大少?”还没走几步,一个妖娆女子就举着杯走了过来,她单手抚上端木瑾的肩膀,身子软绵绵的,几乎挂了上去。
“艾薇,改天,今天有人陪我。”端木瑾抛过一记桃花眼,取过女子手中的酒水,就着鲜红的唇印轻呷了一口,继而将女子似拉似拽地推就开。
“大少,搪塞艾儿了吧,哪里有女人?艾薇我怎么就没看见呢?”艾薇不依不饶,涂着丹红豆蔻的修白手指抚上端木瑾染上口红的朱唇,撒娇地不想放手。
“喏,她了。”端木瑾一个回身,手臂一勾,就将清浅揽进了怀里,说的煞有其事。
“呀!大少啥时候换品味了?”女子做惊呼状,清浅被惊得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倚在和女子眉来眼去的端木瑾怀里,心里一“噔”,想挣扎,无奈被端木瑾双手死死地钳制着,动弹不得。
“下次找你,女人。”端木瑾丢下一句暧昧不清的话,揽着清浅向包间走去。
依旧是102房间,依旧是奢华的不像样子。只是上次是送情书,这次却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来了这里。
刚进屋,端木瑾就放开了清浅,眉角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弧,似嗲似宠地道:“你这女人,真不懂风情。”
“喏,去洗澡。”端木瑾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便转身进了卧室。
清浅看了看,在玄关处换下自己的布鞋,找了双拖鞋穿上向浴室走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清浅没有出来,端木瑾阖上双目在卧室里慵懒地等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清浅还没有出来,端木瑾有些坐不住了,却还是耐着心没有冲出去,要知道,他可是好心地将浴室先借给她用了,该死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清浅依旧没有出来,端木瑾有些担心了,是不是昏过去了?
他换上睡衣,在卧室转了几个圈,终是再也忍不住地冲了出去。
站在浴室门口,已经听不到“哗哗”的水声,端木瑾心下一阵紧缩。“叩叩叩”,“你还在吗?”他性感魅惑的嗓音中带着他也未曾觉察的担忧。
久久,浴室里传来低低的回答,“在。”
该死!“你快点出来!”端木瑾有些不耐,烦躁地拍了拍门,这个女人简直是有问题,害的他白担心一场。
端木瑾心思有些烦乱。心中暗忖,自己今晚真是做了一次烂好人。
心下想着,转身就欲回房,熟料刚走了没几步,浴池传来焦急的求助声:“等等,那个,那个我把衣服洗了,现在没有,没有……衣服穿。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
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带着羞涩和抱歉。可站在门外的端木瑾却很没品地喷笑了。
“小姐,我是不是不来问,你计划在里面待到天明?”话虽如此,可端木瑾还是很好心地去给她找衣服。
翻遍了衣柜,也没有找到女式衣服,他虽然滥情,却从来不让女人将东西留在他的房间。
他的家,只有林雪薇有资格进驻!
最后,他将自己的一件大号衬衣递了进去。
不多久,清浅呐呐地出来了。
然而,只一眼,端木瑾就愣住了。
宽大的衬衣穿在她身上,仿若裙子一般。许是太宽的缘故,在腰间不知被她用什么东西挽了个结,真正成了一个连衣裙。领口过大,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白皙的容颜在水雾的氤氲下呈现娇媚的粉红色。在嵌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这当真是一张完美的脸。
她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此刻在奢华的水晶灯下散发着诱人夺目的光芒。
清浅被看得有些赧然,微微撇开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睡哪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