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血。
云溪也没想到情况会这样严重,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伤而已。
眼前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光。
叶澜终于无力地趴在了彩辉的肩上。
“叶澜……”彩辉颤抖着唤他的名字。
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云溪从摩托车上下来,将叶澜的身体扳回一点,让彩辉下车。
第一时间,彩辉总算是镇定下来。
她赶紧打电话给卢原医生,让他火速前往梁氏的别墅。然后与云溪一道将叶澜带回家去。云溪不解的是,彩辉为什么要将叶澜带回梁氏的别墅。受了伤不应该马上送医院去吗?
“他的情况好像很严重,我们还是叫救护车好了。”
“他的是枪伤,医院里会通知警方来问讯的……”彩辉只是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义无反顾地示意云溪帮助她将叶澜用摩托车推进梁氏的别墅。
还好有个摩托车,要不然以彩辉和云溪的力量还真难将叶澜从这个路道边弄进梁氏的别墅。门口的保安远远看到几个人,等看清是彩辉小姐时赶紧过来帮忙。然后张妈也过来一起帮忙。彩辉做这些事的时候都很小心,生怕这个时候惊动了凤玉或者其他心怀叵测的人。
“彩辉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卢原很惊讶地问道。
他其实是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如此模样的叶澜。
虽然带了很多医用的药品过来,但显然是低估了眼前的状况。
“你们帮着我,把他带回我家吧。他的治疗会比较麻烦!而且,在你们梁氏的别墅里总归是有诸多不便。”
简单地快速处理和包扎了伤口,几个人再次将叶澜转移到卢原医生的家中。
“我说啊,这个叶澜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命犯太岁?上一次也是伤痕累累的,这一次我看他性命堪忧啊!”
“卢原,他的伤有那么严重吗?”彩辉听卢原说道叶澜性命堪忧,赶紧追问道。
“这是专业的狙击枪留下的伤啊,他没有当场挂掉已经算走运了。从子弹擦过的弹孔来看,他当时应该是运动状态的。也有可能狙击手当时瞄准的目标并不是他……”
狙击手的目标应该是彩辉吧?
云溪和彩辉心里同时一沉。
虽然说云溪一直很痛恨叶澜,但眼前这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很多恶毒的语言都说不出来了。更何况这个人是为了救她和彩辉。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拼了命地救助她们了吧。
可是,警匪片里面不是还有那样的镜头吗?
一个人连中了好几枪在身上,只要不是击中脑袋、心脏等等要害部位,还不是一样的生龙活虎。往往还能在这个时候爆发出奇迹,干掉几个同样中了几枪的对手。
“卢原啊,叶澜没有伤到要害吧?”
“嗯。伤到要害的话,就当场毙命了。他只是伤到右肩和后背。”
“那样的话,应该问题不严重吧,我看到警匪片里面的人都是……”云溪迟疑着还是把自己心中想的那些话说了出来。她看到彩辉那担心的样子真的很难受,但是又没有办法责怪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想安慰彩辉的话,就是让眼前这个垂危的男人赶紧好起来吧。
“实话跟你们说吧,那些警匪片终归是电视或者电影。真正的情况是要看狙击手的手法,子弹的类型,以及射击的角度。真实情况下,如果狙击手一枪打到你的胳膊上,你是没有办法捂着胳膊继续开枪的,很有可能你那条胳膊当场就废掉了。子弹虽然小,那家伙是有速度的,也就是说它是带着冲击波进来的,而人体的肌肉是有弹性的。在子弹进入的刹那,肌肉会自动收缩,唉!跟你们说了也不懂的,主要是看瞬时空腔和永久空腔,这两个会决定这颗子弹对人体最终造成的伤害程度。”
确实。云溪和彩辉都不懂什么是子弹在人体内造成的瞬时空腔和永久空腔。
“卢原医生,那赶紧将子弹取出来吧!”彩辉觉得时间竟是如此的宝贵。
“子弹没有留在他体内。都跟你们说了是擦过的,洞穿了右肩。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狙击手没有用那种在人体内爆破的子弹。”
彩辉倒抽一口凉气。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据卢原医生的介绍,有一种子弹是打进去的时候弹孔很小,在里面会爆破出一个大瓷碗的空间,无论是肩膀还是后背,后果都是无法想象。
卢原医生将叶澜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个叶澜到底是什么人啊?警惕性还不是一般的高。明明已经昏迷过去了,我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竟然还能感觉到他的抵抗。还真是个强硬的男人!”
如果叶澜不强硬,不要说彩辉早在摩尔的酒会上就会性命堪忧,就是梁氏集团现在也会风雨飘摇吧。只是梁氏集团的高层里,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叫叶澜的男人重要。他们以为那些兴荣与他是不相干的。
虽然用着进口的消炎药,但叶澜还是有发烧的迹象。看着叶澜干裂的嘴唇紧紧地闭着,彩辉的担心再也没办法只是停留在心上。
她一步也不离地守在叶澜身边,细心地用棉签沾上温开水,慢慢地涂抹叶澜干裂的嘴唇。
“彩辉,我来照看他吧,你休息一下。”云溪在一旁说着,她其实是不太习惯看着彩辉那么温柔的动作。
“没事,我不累。”彩辉回道。
然后,她顿了顿又问道:“云溪,你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没有。”
“那就好,你去休息一下吧。还有,今天的事情暂时不要传出去,接下来的相关工作我会给你加派人手,加派保镖。最近的形势比较复杂。”
“没事,我不怕,工作的话我会照常进行的,不会因为这种事而退缩的。”
“嗯。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对云溪来说,仿佛为彩辉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听彩辉说的那么郑重,好像真有什么大事要托付给她一样,不觉感到责任重大。
“好的,你说,是什么事呢?”
彩辉没有立刻说出是什么事情,她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
云溪觉得彩辉有点变了,不再是那个无话不谈的彩辉了。面对云溪,她还有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云溪觉得彩辉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开口一样。这么多年来她和彩辉一直在一起,感情已经是很深厚的了。所以,云溪有些不明白彩辉在迟疑和顾虑着什么。